第85章 識破，暴怒襄王

襄王府內，蔡雍畢恭畢敬地跟在襄王周先圖身後，生怕惹了他的黴頭。

襄王本想一氣之下出走，到郊外狩獵消消氣，可無奈蔡雍一直跟著自己。

無奈之下，他隻好回府，風風火火地趕到內殿，一屁股坐下，不耐煩道：

“蔡大人，你一直跟著本王做什麽，本王現在不去狩獵了，你到底要和本王說什麽？”

一想到朝堂之上蔡雍差點成了英國公，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再經自己那個不懂事的侄女胡亂分封下去，自己在大周朝能直接控製的土地就所剩無幾了。

畢竟分封過後，各個王侯守著自己的封邑，一切都在封邑內自己做主，他還如何管轄這些土地，一展帝王的雄風？

襄王氣得將桌上的茶盞一把揮開，聲音哐哐當當一陣響，侍女立刻小心地趕來彎腰收拾茶盞。

見狀，蔡雍不禁耐心道：“殿下，消消氣，老臣並無想當英國公之意，分封土地，那簡直是無稽之談！”

蔡雍深知襄王心思，於是吐露心聲，開門見山。

果然，襄王在聽到他的話後立刻轉過了頭：

“你不想做英國公？大人竟然不喜歡做王侯，本王可不太相信。”

天下又有誰人不愛至高無上的地位呢，他征戰沙場十數載，見多了為了爵位而拚命的士兵。

“回殿下，大周都是您的土地，臣怎敢染指？這麽多年來臣一直追隨殿下，不過是為了在殿下順利登基後，讓蔡家成為大周的世襲貴族罷了！哪敢貪慕什麽土地爵位！”

聞言，襄王的臉色緩和不少，他不禁坐得離蔡雍更近了些：

“大人既不想要，可今日為何不明明白白地向那丫頭拒絕，還整出那些好話來做什麽，整的那些大臣個個人心浮動，癡心妄想，本王看了就來氣！”

“殿下，並非是臣不敢拒絕，而是女帝這一招太過隱蔽，臣怎敢得罪滿朝文武，為殿下樹敵？”

襄王不解道：“樹什麽敵，本王就好端端坐在這，能招什麽敵，誰敢和本王作對，本王摘了他的頭拿來倒酒喝！”

說罷，他怒喝一聲，紓解心中的怒氣。

蔡雍見狀，隻能緩緩開導：“殿下，你可知今日的一切都是一個圈套。自古以來朝中官員多喜愛升官進爵，臣也看不慣他們。今日女帝一道聖旨正中他們所想，自然人人人心澎湃。”

襄王緩緩舉起茶壺，漫不經心地往杯中倒著上等的禦前龍井，說道：“然後呢，他們人心澎湃，然後如何。”

“然後便是關鍵，臣若直言拒絕聖旨，那麽便是破滅了他們的心中所求，使每一個人都無法獲得封賞。那臣便成了朝堂百官的公敵，這更是為殿下樹了許多政敵，畢竟誰不厭惡阻止自己獲得利益的人啊！更何況是這些機警狡猾的官員。”

襄王倒茶的手猛然頓住，一頓急速思索後，他後怕地說道：

“竟還有如此門道！你若不說，我還真不知會有這麽多麻煩醃臢事！”

蔡雍所說不假，他若果真示意蔡雍拒絕這聖旨，那眾官不能得到好處，不得恨死他這個襄王，對他有何好處！

這麽想著，他立刻急切地湊到蔡雍麵前：“蔡大人，那本王該如何做，才能解這危局？”

然而，眼前的人並沒有立刻回答自己，而是勾起一個深沉的笑，眼角皺紋格外明顯。

“殿下可知是誰造成了這場危局？不妨細細想一想。”

襄王立刻不假思索道：“還能有誰，肯定是清雪那個丫頭啊，當了幾天皇帝就搞出些封賞，還是我這個做叔叔的把皇位借給她坐了以後，太慣著她了！”

“非也！”

蔡雍眼中閃過精明的光，“主導此局的並不是女帝，而是另有其人。”

他做了這麽多年宰相，太了解女帝，她並無如此深的城府，不會想出此計。

襄王不禁問道：“那還有誰？誰能給她出主意？”

聞言，蔡雍眼中精光大盛，一錘定音道：“正是從殿下府中出逃的沐辰！”

“沐辰？”

熟悉的身影頓時在襄王眼前浮現。

“殿下不知，這幾日沐辰頻繁出入禦書房，與女帝商議了不少秘事。更何況今日朝堂之上，我細細觀察女帝和沐辰之間的來往動作，女帝頒布聖旨明明是受了沐辰的蠱惑。臣縱橫朝堂多年，這點小事可瞞不過臣的眼睛。”

一番解釋過後，襄王聽懂了前因後果，頓時氣得拍桌而起：“豈有此理！沐辰這小子竟然騙我，從我府中出去，不思念我的恩惠，反而聯合清雪那丫頭來設計本王，真是欺人太甚！”

麵對暴怒而起的襄王，蔡雍倒是心平氣和。

“殿下，當日你不聽臣之言放走了沐辰，如今看這一係列大事，沐辰從府中出走，擊敗南梁使團又獲得寵幸。一切都是有意為之。甚至他當初為殿下作詩，很可能都是他精心設計之舉。”

聽到這一係列指控，襄王不禁捏緊了手中的茶杯，指節發白，似要將這茶杯捏碎。

“枉本王當日盡心盡力待他……”襄王咬牙切齒，“我定要捉住他，將他的頭摘下來倒酒，方解本王心頭之恨！”

見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蔡雍麵上恢複了平靜，徐徐說道：

“殿下，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沐辰，而是如何應對朝堂百官。若是頒布了這聖旨，那大周又要冒出數十個王侯，這會大大削弱殿下的勢力。”

“這還用說！誰敢提頒布那道狗屁聖旨，本王就剝了他的皮！”

蔡雍又說道：“可是，若是殿下駁斥這聖旨，那麽殿下將成為這大周朝臣的公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