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製鹽，東山再起
“什麽，賣鹽？”
王瀚林一臉震驚之色，大聲道：“沐辰，你瘋了吧，我大周朝曆代都是鹽鐵官營，私自販鹽，那是要掉腦袋的！”
“你別告訴我，要靠這作奸犯科之事來掙銀子！”
“誰跟你說我要當私鹽販子的？”
沐辰愣了下，旋即笑道：“罷了，這事不好解釋，你且去集市上，替我買二兩鹽、五兩炭回來，路上若是碰到了竹子，再替我砍幾節回來，要能做竹筒的那種！”
“至於錢麽，先替我墊著！”
“你這廝！”
王瀚林罵罵咧咧地出門，身體卻很老實的拐向了集市的方向。
沒辦法，誰讓當初讀書的錢，是人家沐家世伯資助的呢。
王瀚林父母死的早。
沐家人早已被他當作是自己的親人了。
……
一陣秋風渡過洛水河，寧城城牆邊上的柳樹簌簌而動。
從清晨一直到晌午。
沐辰簡單地鍛煉了下，除了四肢更加協調外，便是得出了這具身體實在是弱不禁風的結論。
“應該是不常運動的緣故，隻要堅持鍛煉，便可以將體質提上去。”
“嗯，先每日慢跑十公裏，兩百個俯臥撐……”
沐辰給自己定下鍛煉計劃。
“你這個坑爹的兔崽子，老子在外麵辛苦叫賣，不是讓你在這敗家的，你就不能跟瀚林學學麽，整日沒個正形！”
突然院子裏傳來一道洪亮的叫罵聲。
饒是沐辰這個兵王，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門打開，走進一個佝僂著腰，但神情幹練的中年人，正是沐辰之父，沐逢春。
“我在集市上，撞見瀚林了，他著急去趕詩會，囑咐我將這些東西帶給你，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不是浪費銀子嗎？”
沐逢春將幾樣物品摔在桌子上，怒氣衝衝地道。
“你還打算去販私鹽？”
沐辰訕笑地解釋道：“自然不是，我們沐家雖然是商宦之家，但做事還是有底線的！”
“你知道就好！”
沐逢春脾氣又是一炸，道：“那這幾樣東西，買來做什麽？咱們家現在的狀況，你還不清楚麽？”
“咱們爺倆倒還好，你小妹她，平日裏嬌生慣養的，如今好幾日沒見油水，都餓脫相了！”
“爹！”
從沐逢春身後，探出來一個小腦袋。
看得出是有些古靈精怪的，但麵色蠟黃，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咱家裏落敗，主要是被那幾家競爭對手坑害，跟哥沒有關係。”
“不許你再說哥了！”
小丫頭叉著腰，一幅忿忿的模樣。
沐辰忍俊不禁，朝她招了招手，“小禾，過來！”
沐禾便一溜小跑地到了沐辰的懷裏。
“哎，你們兩個呀！”
沐逢春在爐子前坐下，氣倒是消了三四分。
家道中落，倒沒什麽，平日辛苦點，賺的錢總夠生計。
如何在這大災亂年之中，保全家人，才是令他真正頭痛之事。
這逆子，就不能安穩一些麽？
“爹，你先別氣，我問你，這一兩粗鹽，多少錢？”
沐辰朝桌子上看了一眼，讓王瀚林買的東西，都買回來了，便張口向沐逢春問道。
“咱們寧城沒有鹽礦，故粗鹽貴一些，集市上怎麽也要五錢一兩。”
沐逢春下意識答道。
沐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細鹽呢，作價幾何？”
沐逢春答道：“細鹽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製備之法，往往千斤粗鹽當中，湊巧才出那麽二兩細鹽，故也隻有達官貴人們消費得起，若要作價的話，一兩細鹽，五貫吊錢吧！”
大周朝內，一貫吊錢是一百錢，而一兩銀子則是十貫吊錢。
也就是說，細鹽的價格，比粗鹽貴出了一百倍！
“要是我告訴你，我可以從這二兩粗鹽中，煉製出至少一兩的細鹽呢？”
沐辰緩緩說道。
“什麽？怎麽可能？”
沐逢春滿臉不可置信，這細鹽根本沒有製作方法，這小子怎麽敢口出狂言！
“爹，你不讓我試一下，又怎麽知道我不能製作出來呢？”
看著沐辰堅定的表情，沐逢春懷疑起來。
如果沐辰真的有辦法製出細鹽，單說這細鹽的製作方法獨一無二，不知道會遭到多少人的覬覦，就是製作出來的細鹽，也會為他打通上層人脈，拿去出售也能有巨大收獲。
二兩提出一兩細鹽，簡直是一本萬利！
想到這裏，沐逢春道：“如果你真的能把粗鹽煉製成細鹽，你爹我肯定會全力支持呢！”
有了沐逢春這話，沐辰頓時笑了起來，身為全能型特種兵，不過是區區提鹽方法。
沐辰當即行動起來。
他把鹽倒在清水上，讓粗鹽變成鹽水，看到沐逢春一陣心疼。
這二兩鹽怎麽也值五錢，如今家中落敗，是萬萬浪費不得，隻希望沐辰真的能提煉出細鹽。
實在不行，就當給他一個教訓，以後不要在想這些旁門左道之法。
把二兩鹽泡在清水之後，沐辰把木炭拿來洗幹淨，放到一塊幹淨的棉布上研碎。
沐逢春看著他的動作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沐辰哪裏學來的奇怪方法。
等他做完這個步驟，沐逢春懷疑的道：“煉製細鹽你用木炭做什麽，不是會把鹽變髒？”
“爹，不要急，還沒有完成，你去後院拿一些沙石過來，要洗幹淨的。”
“臭小子，居然指使你老爹幹活。”
沐逢春嘴上罵罵咧咧，身體還是乖乖去了後院拿東西。
而沐辰則把桌上的幾個竹筒從中間劈開，再洗幹淨放置在一旁。
把前置東西做好，粗鹽也徹底變成鹽水，裏麵漂浮的東西可以清晰的看到粗鹽摻雜的雜質。
沐辰拿來一個小木盆，又拿來了一個竹編成的小籮筐。
他先把籮筐卡在木桶上，隨後在籮筐上鋪上兩層棉布，把弄好的活性炭倒在上麵，疊放了兩層棉布後把洗好的沙石在放上麵，最後又蓋上棉布。
做完這一步，沐辰深吸一口氣，原本他還覺得沒什麽的，但沐逢春和沐禾一直在旁邊看著。
感覺他如果不能煉製出細鹽，沐逢春絕對要跟他進行單人對打。
看他停下手裏的動作，沐逢春剛想要說什麽，就看到沐辰拿起鹽水開始往剛製作好的過濾器上倒。
這二兩粗鹽不算多，沐辰倒完後把上麵的鹽水擠了一下，這才把籮筐拿走，隨後把濾掉雜質的鹽水倒在劈成兩半的竹筒上。
當看到上麵幹淨的鹽水時，沐逢春很是驚奇。
“這……怎麽做到的？”
“剛我用活性炭和沙石把粗鹽中有害物質和雜質吸附掉了，隻要把這鹽水曬幹，剩下的就是細鹽了。”
沐辰抬頭望向門外，烈日當頭，現在放出去曬，一兩個時辰就能製作出來。
沐逢春還是不敢相信，所以時時去查看。
當看到竹筒上析出來的細鹽時，他表情震驚，而且上麵不止一兩這麽少！
隨後是一陣狂喜。
“天不滅我沐家啊！”
他們沐家，原是與李、溫、郭並稱的寧城四大家族，如今天災人禍，另外三大家族趁機落井下石，導致他們沐家迅速落敗。
如今有了這煉製細鹽的方法，沐家何愁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