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楊琳的承諾
馮唐將自己和楊琳這兩天來的悲慘遭遇大致和薑瑤講說了一遍。
薑瑤聽後，麵露愁容。“你確定不用報警嗎？我們勢單力孤，恐怕鬥不過那群人。”
“薑瑤，你太年輕了。”馮唐哼笑了一聲，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如果我選擇報警，你信不信，第一個死的人就是我！不要再說報警的傻話了。你知道綁匪所說的那個地方嗎？”
薑瑤點了點頭。
“太好了！”馮唐拍手說道，“你負責把我送到那裏，剩下的事別管啦！”
薑瑤仍然有所顧忌，不過，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去堅定的相信馮唐。因為在她眼裏，馮唐是一種特別的存在。他不同於任何一個她曾經遇到過的人。他可以讓人毫無保留的去依靠和信任。
在薑瑤的幫助下，馮唐終於通過了警察的封鎖，順利的來到了市郊區那個廢舊工廠門口。他打發走了薑瑤，然後獨自一個人朝著廢舊廠區走了進去。
馮唐走到最近的一個車間門口，用力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鐵門。車間裏漆黑一片，陽光被厚重的水泥牆徹底阻隔住了，隻有一點微光從生鏽的窗戶外麵照了進來。
車間裏麵的味道很重，它雖然被遺忘了很久，但那些充斥著焦煤和刺鼻的硫酸的氣味卻被永久的保存了下來。
這種地方一般都充斥著犯罪的衝動和死亡的氣息，讓人心生厭倦和反感。
馮唐雖然已經習慣了社會上的打打殺殺，但是他對於這樣的一種環境依舊沒有任何好感可言。他邁開步子，堅定且謹慎的走到了廠房的中心。
這時候，一道強力的探照燈的燈光忽然從二層平台上投射過來，打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的整個身子全部罩住了。
“馮唐！你小子可真他媽有種！竟然真的單槍匹馬闖到這裏來了！”一個厚重且沙啞的音聲從二層平台上響了起來。那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歲出頭的樣子，體格健碩，左臉上有一道深入肌膚的一寸長的疤痕，從顴骨一直貫穿到左眼上，看上去無比猙獰且恐怖。
在他的後麵站了二十來個人高馬大的凶惡醜陋的家夥，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全部猙獰的咧開嘴笑著，好像一群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一樣。
“少廢話！快點把人交出來！”馮唐雖然孤身一人，身上沒有一件武器傍身，而對麵的那些家夥卻全部都是武裝到牙齒的暴徒。但是，他依舊沒有任絲毫懼怕。他的眼睛依舊鋒利且堅韌，好像一把磨尖了的快刀，似乎隨時都可以將敵人至於死地。
“喂！喂！臭小子！我想你搞錯狀況了！”刀疤男盛氣淩人的說道，“在這個地方！這間廠房裏！你沒有資格指手畫腳，教我做事！我他媽才是這裏的主宰！”
刀疤男的話有一種獨特的魔力，似乎可以讓人瘋狂。他的那些手下，此時就像磕了藥一樣，全部都跟著猙獰的狂笑起來。
每個暴徒的手上都握著一把三寸長的匕首，刀鋒湛藍。刀鋒上獨特的光暈顯示，那些武器的材質非同一般且製作精良。是的，那些都是特種軍用物資，一般人很難得到。
這些人習慣在手裏握著點東西，不然的話，他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他們把匕首重重的劃向身邊的鐵欄杆，發出‘哢哢哢’類似打擊樂一般的重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們的神情異常興奮而又躍躍欲試，又似乎隱隱的有一些躁動不安。他們似乎異常鍾情於這種聲音，甚至可以說是陶醉其中。或許在他們看來，這種聲音好像擁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魔力，一但響起來，就能讓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處於亢奮的狀態，快感十足。
“馮唐，瞧瞧這個！它一定會讓你感到興奮的！”刀疤男將一個東西從平台上投擲下來，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馮唐腳下。
借助探照燈蒼白的燈光，馮唐輕易的分辨出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雙血淋淋的眼珠子。
很顯然，它來自楊琳。
馮唐曾經挖掉了盧天賜的眼珠子。他們這麽做，完全是出於報複。
“你這個家夥！”馮唐雙拳咯咯作響。他徹底的憤怒了。作為青龍幫的老大，馮唐雖然惡事做盡，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和孩子。這是他一直以來秉承的做事原則。在他看來，那些作踐女人和孩子的家夥全都不能算作是真正的男人。而那些披著男性皮囊的軟弱無能的家夥，是他最深惡痛絕的，一定要徹底鏟除。“我本來還打算饒你一命的。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
“哈哈哈！馮唐！你他媽嚇傻了？！你要殺我？！你說你要殺我？！”刀疤男狂笑道，“別他媽癡人說夢啦！你連我一根汗毛也碰不到！你不是想要這個女人嗎？好！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好好的看看她！她現在可是生不如死呢！”
刀疤男向身後使了個眼色。一個小弟拐進黑暗裏，不一會兒推搡著一個女人走了上來。
女人披散著頭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衣服殘缺不全，僅僅能夠覆蓋住隱秘的地方。
她的雪白的肌膚遭到了無情的踐踏，露出了鮮紅的鞭痕和拳頭毆打過的痕跡。
最糟糕的是，她的那一對原本靈動的眼睛再也暗淡無光了。
那裏隻有兩個幽深的空洞，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那個可憐的女人，就是楊琳。
“馮唐！”
“是你嗎？”
楊琳艱難的攤開手臂，摸索著往前麵挪動著步子，緩慢的來到了二層平台的邊沿，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平台邊沿上的護欄。
“是我。”
“我就在下麵。”
“我來接你回家了！”
馮唐看到楊琳的慘狀後，心如刀絞。他痛恨這些泯滅人性的家夥，並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不！”
“馮唐！”
“我……我回不去了！”
“我要你好好的看著我！”
“千萬不要眨眼！”
“我要給你看樣東西！”
楊琳鬆開緊握著鐵欄杆的手，慢慢的朝著自己的胸口移了過去。她痛苦且決絕的撕開了貼在她身上的那一塊僅有的遮羞布，露出了那對世間絕無僅有的豐滿、雪白、像山峰一樣孤傲的**。
“馮唐！”
“我要你永遠記住它！”
“替我照顧好我的孩子！”
楊琳說完，縱身一躍，裹挾著無盡的痛苦與不甘，從二層平台直直的栽了下去，摔的血肉模糊。
楊琳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她終於滿足了馮唐一直以來的齷蹉想法。
可是，這次，她並不是受人脅迫，而是心甘情願的。
她希望馮唐可以永遠記住她。
她也希望可以有來世。
“你真是太傻了。”馮唐走到楊琳的屍體前麵，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搖了搖頭說道，“無論如何，活著總比死了強。”
馮唐知道楊琳選擇死亡的真正原因。她把自己當成是一個累贅。她不想拖累馮唐。而且，她的身子已經不再幹淨了。她無法麵對馮唐。她隻有一死，別無選擇。
“你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現在，地獄之門已經打開了，讓我送你們回家吧！”馮唐抬起頭，冷冰冰的看向那些麵目猙獰的劊子手，眉宇間露出了恐怖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