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像一條狗一樣

“好的淩哥。”盧卡屁顛屁顛地湊過來,連拖帶拽粗暴地將男人拉走。

許雅見狀顧不上多少,一個跨步來到淩風身邊,焦急詢問,“我爺爺……”

“取金針。”淩風打斷她的話,許雅急忙遞上他的腰包。

打開最裏層的束縛,金針一字排開,針頭透著森然的光,淩風取下,以極快的速度將金針紮在許老爺子天靈穴。

這副金針是師傅送給他的成年禮,用上千種名貴藥材浸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再由上官敏然親自研磨,世上僅此一副。

用她當時驕傲不已的話來說,隻要用上這副金針,哪怕病人剩下一口氣,都能從閻王爺手中搶人。

這是他拿到金針後第一次動手,豁出去了。

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許雅看著淩風一針一針下去,原本臉色已經青紫的老人逐漸轉白,到最後她驚喜地發現,爺爺的眼珠在微微轉動。

“呔……”

不消片刻,老爺子從喉嚨裏吐出一口濁氣,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緩緩睜開眼。

“爺爺。”許雅捂著嘴,極力壓製著情緒不要過於激動。

一直在門口觀望的許振東此時滿臉煞白,老爺子一醒,意味著他這回逃不過了。

“先別打擾老爺子,讓他休養一會兒,叫醫生進來。”

淩風輕聲說著,許雅連連點頭,馬上出門叫人。

許老爺子稍稍露了臉,很快又陷入昏迷,隻不過一旁的儀器顯示他心跳平穩,沒有什麽大礙。

“為什麽,為什麽要壞我好事!”

淩風正準備將金針收起,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許振東怨念無比的聲音。

他側身一瞥,目光停留在許振東的腿上,“要怪就怪你惹錯了人,許雅對我有恩,隻要是她的事,我都會管。”

許振東做夢都沒有想到,原本是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會敗在他最看不起的許雅身上。

一想到許老爺子清醒知道真相後即將要麵對的怒火,許振東突然。惡從中來,拿起旁邊的手術刀,衝上前想給淩風一個痛快。

然而還沒等他靠近病床,淩風就已經穩穩地攔下他,反手捏住許振東的命門。

“啊!快放開我!”

許振東吃痛道,手術刀隨之掉落。

“在我麵前玩偷襲,你還早八百年。”淩風冷笑,不但沒有放手,反而逐漸加大力道。

許振東這下徹底站不住了。

他直接癱倒在地,哪還有剛才的囂張氣焰。

聽到動靜的盧卡匆匆跑來,看到這一幕很是驚訝,“發生什麽事了。”

“報警,我要告他蓄謀殺人。“淩風認真說道。

許振東不死心,依然嘴硬,“胡說!明明是你想害我,該報警的是我才對,我是受害者。”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淩風厭惡地甩開手,許振東得到解脫,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聽淩風漫不經心說道,“最晚明天十點,你就得來求我。”

“你別以為你把老爺子治好就是許家的恩人,我告訴你,就算我馬上出門被車撞死,我都不會來求你救命!“

任誰都能看出來許振東是在強撐,到最後一刻離開時嘴裏仍是罵罵咧咧,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盧卡張望著,直到許振東身影消失不見,他才返回病房,八卦地詢問道:“淩哥,他得罪你了?”

“不是得罪我,是得罪了許大小姐。”

淩風淡定回道,確定許老爺子的生命體征徹底平穩後,將裝有蠱蟲的培養皿塞進包裏。

盧卡雙手抱臂切了一聲,嘟囔著,“那不都一樣。”

“醫生來了。”

許雅帶著醫生護士姍姍來遲,錯過了剛才的那場好戲。

經過醫生檢查,許老爺子身上古怪的病狀果然消失,不過因為他年紀大,加上又因為蠱蟲受罪,所以還是得在醫院靜養半個月才能出院。

謝過醫生,許雅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來了。

她替許老爺子捏了捏被角,躡手躡腳離開病房,找到站在走廊盡頭的淩風。

柔若無骨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淩風看都沒看,直接將來人抓過來圈入懷中。

“別動。”淩風安撫著,許雅象征性地掙紮兩下,隨後放棄。

“謝謝你,淩風。”

她轉過身,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

許雅不敢想象,如果淩風沒有下山,沒有來找她,爺爺怕是早就熬不過去了。

“不用對我說謝,我欠你很多,都是我該做的。”淩風摸了摸她的頭。

真正救了老爺子的人其實不是他,是許雅。

許雅默默點頭,拚命咬著唇,才沒讓眼眶裏的淚珠落下。

不過這看似溫馨的氛圍下一秒就被淩風打破。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看著許雅的眼睛,笑眯眯道,“我成功救了你爺爺,那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要做準備了。”

他話音剛落,許雅迅速從他懷裏鑽出來,傲嬌地冷哼,“爺爺都還不能下床,不算。”

“啊?”淩風大大的眼睛裏滿滿的問號。

看他這副呆愣的模樣,許雅噗嗤一聲,昂起下巴,纖長的手指戳著淩風的胸膛,“公司裏的事還在等我處理,三天後,我再給你一個完美的約會。”

說著,小姑娘甩著馬尾離去。

淩風看著她的身影,眼神中滿滿的寵溺。

與此同時。

離開醫院的許振東一心隻想回家收拾東西跑路,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早就不知跑哪裏去了,好在他有預想過這天,早早就準備好了出國護照還有各種珠寶黃金。

許振東知道許雅是個孝順的,隻要老爺子還沒清醒,她就不會對自己這一家下手。

女人就是女人,換做是他,絕不會個許雅機會。

許振東輕蔑想到,突然,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麻痹感。

“怎麽回事!”

許振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僅僅是手,連帶著半邊身子漸漸失去了知覺。

“救、救命啊!”

男人的尖叫聲回**在別墅上方。

許振東在黑暗來臨前重重倒在地上,眼前不知為何浮現起他臨走前淩風看向他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條苟延殘喘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