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殺伐果斷
“滾滾滾，自己被人欺負沒本事，還好意思告狀。”男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往前走了兩步，“小兄弟，你確實是個人才，孤身一人來到這裏。”
“但是，我這裏有我這裏的規矩。”
男人朝一旁伸手，接過一柄短匕：“這樣吧，我們倆打一場，你贏了，我就幫你的忙。”
“你輸了，就留下點東西。”
“少廢話！”淩風不耐，“我趕時間。”
男人眼中迸發殺意，朝淩風衝來，手中的短匕射出森冷寒意。
淩風並沒有打算放手，他也直直地衝上去。
雙兵相交，氣勁四散，飛沙漫天。
男人有些詫異，他格擋開淩風的手，短匕削向他的腕處。
“想傷我的手？”淩風神情一冷，“你怕是傷不起。”
短短幾息之間，兩人就已經交了十幾回手。
“我淩風今天就教教你，何為用刀！”他大喝一聲。
男人在聽到淩風的名字時卻突然頓住了手腳，他變得異常激動，撩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亂七八糟的頭發。
“你是淩風？”
淩風在看清男人麵孔的時候，麵上滿是震驚之色。
然而他再想收刀時，已經來不及了。
淩風索性用掌勁把刀震了出去，擦著男人的發絲堪堪飛落，直直地插在地上，發出金屬的嗡鳴。
“管叔？”淩風試探性地喊了一句，畢竟他最後一次見到管秋還是在十幾年前，而他現在的裝束完全沒有之前極度愛幹淨的影子，臉上也添了幾道猙獰的傷口，“您當年沒死？”
“這個說來話長，我也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你。”管秋歎了口氣，“有機會再說吧，我看你的樣子，猜你這趟來應該是有什麽急事。”
而一旁準備看管秋把淩風暴揍一頓的小弟們已經目瞪口呆。
這算怎麽個事，原本好好的對決突然變成了大型認親現場。
“不是，老大，這……是誰啊？”有個精明的混混試探道。
“……另一個老大。”管秋想了想，補充道，“比我還老大的老大。”
一眾小弟傻眼了。
淩風沒在這個方麵繼續浪費時間：“我查到你們這裏幾個月前來了個人，我需要找到他。”
“廢工業區這幾月來了十幾個人，你說的是哪個？”管秋皺眉，吩咐身邊的人，“去查，把近兩月廢工業區新來的人都給我叫來，一個也不準少。”
一窩人怎麽來的又怎麽散去了，整個中心區就隻剩下管秋和淩風兩人。
“小風，你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了嗎？”管秋關切，“如果能用得上我的，盡管說出來。”
淩風搖搖頭：“暫時還在我的掌握之中，牽扯到了許家的一些麻煩裏。”
“白城許家？是京城的那一支？”
“當年我爸媽出事後，聽淩家人說你也遇害，而我流落在街頭，是許雅救了我。”淩風提起當年的事，心情複雜，“後來我就被我師父收留了，一直留在酆都學習醫術，前幾日才正式下山。”
“原來是這樣。”管秋若有所覺地點了點頭，“當年我確實被人支了出去，沒能幫上你爸媽，後來又遭到你大伯派出的人暗算，雖然僥幸不死，但是一路上也是九死一生。”
管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幾道猙獰的疤痕，其中有一道甚至從額頭順著眼睛，延續到下顎骨。
“這就是當年逃避追殺的時候，受的傷。”
“後來我就索性來到了白城，藏匿在這個廢工業區裏，勉強喘息了兩三年。”管秋苦笑。
淩風抿唇，沒有吭聲。
今天實在令他意外，他原本以為管秋已經去世，所有和當年有關的人和事都埋葬在了過去，隻剩他孤身一人。
管秋又笑起來，拍了拍淩風的肩膀：“你小子，十幾年前還就丁點高，現在都長這麽大了，比管叔還高。”
“武功也這麽厲害，這下存義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世間蘭因絮果，陰差陽錯從未停息，都是尋常。”
遠處，十幾個人垂頭走過來。
“老大，這就是近兩月，這邊來的新人了。”先前的混混說。
管秋把目光投向淩風。
“我來這找你們，是因為許振東。”淩風一邊說，一邊觀察那些人的神色。
絕大多數人不明所以，麵麵相覷，隻有其中一人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嫌疑最大的人突然轉身往後跑去，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竄出十幾米遠。
淩風冷笑，彎腰拔出手術刀，手腕翻轉，向前麵沒命般奔跑的人射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那人口中叫出，那柄刀正好紮在了他的左小腿處。
他踉蹌著趴倒在地。
淩風走到他身邊，蹲下：“我最不喜歡浪費時間。”
“把母蠱交出來，隨便你去哪。”
那人陰惻地笑，有恃無恐：“母蠱在我體內，這種蠱都是養蠱之人用自己身體的精血供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反正子蠱已經自噬，你根本來不及救那個臭老頭！”
淩風冷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反而是你，看來你並沒有真正繼承到南疆一派真正的蠱術，單單憑著一點半吊子的皮毛，你哪來的臉？”
那人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被淩風刺激之後，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淩風不想聽他再繼續廢話，一掌劈暈了他。
“管叔，我還有急事，先走了。”淩風側頭道別，又猶豫了一瞬，“等許家的事情解決完了，我會找個時間來找您。”
淩風提著施蠱之人的衣領走了，而管秋神色複雜。
一旁的混混頭子咂咂嘴，湊到了管秋旁邊：“老大，咱這個新老大，手段真是……”
沒的說，又狠又果斷。
“如果他不這樣，他就會死。”
獵獵夜風卷起管秋的衣衫，撩開他雜亂的頭發，露出那張猙獰可怖的麵孔。
“我們回去吧。”管秋往回走去。
回去的車程在感官上比來時更快，淩風回到許家的時候，距離他出門，大概已經用了兩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