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牢底坐穿
第二天，一切都很正常。
許振東一如既往地讓人看不出他的打算，而許柯隻會沒有腦子的埋汰淩風。
許老爺子遵循每隔六小時便服用一次藥膳的醫囑，身體比兩天前要好了不少，但仍然顯著一派灰白之色，這是淩風的安排，為了降低許振東的警惕之意。
至於許雅和淩風，則是白日裏各有任務。
晚上的時候，淩風總在十點左右，從欄杆翻到許雅的房間裏，一半是交代後麵的安排，另一半非要把許雅逗得羞惱才肯罷休。
許雅一回生，二回熟，這兩回下來，她倒是感覺到很平常，反而是如果淩風那天晚上沒有到她的房間才讓她不習慣。
反而是盧卡對淩風的態度轉變令人大吃一驚。
他們一般都是上午會來到許家對許老爺子的狀況進行實時監管，到傍晚六七點再離去。
白天盧卡他們來到許家的時候，剛好撞上了淩風。
鑒於前一天他們之間的不愉快，淩風並沒有和打算理會盧卡。
對於淩風來說，他並沒有把盧卡放在眼裏，因為盧卡隻是大部分佼佼生的代表，雖然恃才傲物，卻並沒有什麽壞心眼。
盧卡這種性格反而讓淩風不怎麽擔心，他從盧卡身上能看到年輕醫者的朝氣和自信，他不覺得盧卡會暗害許老爺子。
反而是盧卡，看到淩風的那一刻眼睛都冒著光芒。
他攔住了淩風。
淩風倒沒想到盧卡會主動招惹他，他懶懶地掀起眼皮：“有事？”
這個年輕醫生顯得很激動：“你昨天把資格證拿給我看的時候，我記住了上麵的編號。”
淩風眼神一凜，他沒有想到盧卡會記住他資格證上的編號，而且印象這麽深刻。
“我就給你看了一眼，你就記住了？”淩風說。
“你可不要小瞧我的記憶能力。”盧卡驕傲道。
“所以你有什麽事嗎？”
“我昨天問了我的師父，資格證上有編號的事情。”盧卡語氣裏隱隱帶著興奮。
“你把那串編號說出去了？”淩風眼中閃過殺意。
如果這個信息被有心人得知，查到了他的身份，會給他帶來麻煩，而他喜歡提前解決麻煩。
“沒有沒有。”盧卡連忙擺擺手，“這最起碼的隱私我還是明白的。”
“我師父說，這種最高等級的資格證雖然極難獲得，但大夏眾多能人，還是有不少拿到的，但是有編號的卻是國際上數得著的神醫才有的。”說到這，盧卡就難掩激動，“另外你那張藥方，我也拿給師父看了，他說以他的醫術，無法這麽精準地抓住最便捷的方法去治療。”
“哥，淩哥，淩風哥，你怎麽這麽厲害，你看著不也沒比我大多少嗎？”盧卡好奇地在淩風身邊轉圈，“難道你是有什麽永駐容貌的能力，實際已經百八十歲了？畢竟像你們這種神醫，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我也可以接受的。”
淩風額間青筋直跳，他忍無可忍：“你真的很吵！”
“我看我們昨天的相處狀態最好。”
“那怎麽行，淩神醫，昨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盧卡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搓了搓手，“您看，今天您行針的時候，我能不能在一旁觀摩。”
他似乎是怕淩風把他趕出去，連忙伸出三個手指發誓：“我發誓，淩神醫行針的時候，我不讓任何人打擾您，我也不會喘一口氣打擾到您的。”
淩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確實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
答應後，淩風就插兜走進了療養室，留下盧卡一個人激動地亂跳。
而一切變故發生在第三天傍晚。
許雅剛剛查到施下蠱毒之人的位置所在，是一個廢棄的舊工業區。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舊工業區就在白城附近。
正在她和淩風計劃著怎麽不讓許振東察覺，捉住那個藏匿之人時，療養室中的監控儀卻突然響起了鳴笛聲。
許老爺子的身體機能正在下降！
許雅眼中滿是震驚，她和淩風對視一眼，淩風麵上也是少有的謹慎。
所有人都急匆匆地向許老爺子的療養室跑去，各懷心思。
當淩風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臉驚慌的盧卡和已經陷入昏迷的許老爺子。
“淩神醫，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解釋道，“剛才還一切正常，就像是被人操縱了一樣，突然身體機能的指標就急速下降了。”
不遠處的許振東低頭，眼裏閃過一絲興奮，再抬頭就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他大步走上前，揪住淩風的衣領：“你幹了什麽都！”
“你是不是假意穩住老爺子的情況，實際做了什麽手腳，想要趁大家放鬆的時候，好達成你自己的目的。”
許雅和盧卡是一起阻攔許振東的。
“放開淩風！”
“許先生，快把淩神醫放開！”
許振東比淩風要矮，揪住他領子後需要踮起腳才能和淩風保持在同一視線。
但仍是如此，淩風垂眸睨他的時候，他仍然是感覺到自己低人一等。
“我能作證，淩神醫並沒有做任何的手腳！”盧卡急切地說，“如果說在場的所有人裏，最有可能把許老爺子從死神手中拉回來的人選，就是淩神醫了！”
淩風冷笑：“鬆開！”
他的口氣不容置喙，許振東一時被他的氣勢所震，竟不自覺地鬆開手。
旋即，許振東隱晦地給了許柯一個眼神。
許柯自信點頭，直接接過許振東的接力棒。
“爺爺，爺爺！”許柯一下撲到許老爺子的床前，涕淚橫流，“您再睜開眼看一下我啊，肯定是淩風那個庸醫，招搖撞騙，害了您。”
“我一定替您教訓這個殺人犯，讓他牢底坐穿！”許柯惡狠狠地朝淩風揮出一拳。
在許雅的驚呼聲中，淩風眼中盡是不耐，他腳步一移，閃身避開，繼而五指化刀，一刀劈在許柯的頸側，把他劈暈在地。
動了他兒子，這下是真的讓許振東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