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壞的打算

“但是不排除,許振東破罐子破摔,通過反噬養蠱之人的方法,直接殺死母蠱,這樣子蠱也會隨之死亡,裏麵的毒素會直接釋放出來。”

“既然子蠱不成熟,如果許振東真的這麽做,會怎麽樣?”許雅問。

“因為蠱蟲未成熟,效果也會大打折扣,在正常人身上自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淩風補充,“但是我先前已經和你說過了,你爺爺年齡很大了,經不起這種折騰,如果許振東真用了這種方法,你爺爺神仙也難救。”

“那是一瞬間的毒素蔓延,等我們能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毒已攻心。”淩風聲音有些凝重,“所以今天在家宴前,我才阻攔你,你不能刺激許振東,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麽瘋狂事情。”

“我也是剛才才想到這個可能性,但我並不覺得幕後操縱蠱毒的人,願意為了早那麽幾天致許老爺子死地,而去冒險反噬自己。”淩風說,“我聽我師父提起過南疆那派的人,他們對自己的蠱術都十分自信,也十分惜命,大概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許雅依然無法放心下來:“我們要做好最壞結果的打算。”

淩風點了點頭:“我和你說這個事情,就是因為要做好準備,你在這三天內要盡你最大的能力去查清許振東到底在和誰聯係。”

“不管用哪種方法,我們都需要先找到這個人,控製住他。”淩風眼底帶著狠意,“隻有打蛇七寸,才能防止它傷害到自己。”

許雅這麽多年經商,自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手段也是應有盡有:“你放心,家宴結束後,我就聯係了心腹去查這件事情,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淩風不由得側目,含著笑意:“真不愧是我淩風的未婚妻,做事也和我保持在同一步調上。”

許雅活了二十多年,真是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前一秒還在一本正經地談論正事,後一秒就開始調戲人。

她眉頭突突地,顯然是忍無可忍,準備爆發。

淩風也不再逗她,他趁許雅一時不察,迅速在她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然後翻過欄杆,回到自己的房間。

“大小姐,晚安。”

餘音散去,徒留滿室旖旎。

許雅本來應該因為淩風的唐突而感到生氣,但是當屋中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反而感受到了一種失落感。

熱意散去,她下意識輕撫剛才淩風親吻過的地方,有些悵惘。

許雅想起淩風靠坐在欄杆上,偏頭抽煙的樣子。

她莫名感覺到心一痛,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安靜的淩風,身形瘦削,在寥寥煙霧中如此孤寂,就像是了無牽掛一樣。

許雅想,淩風這樣的人,也會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嗎?

旖旎的插曲隨著夜色消融,在日出時無影無蹤。

雖然許老爺子病重,但是公司的事情還是需要處理的。

昨天就已經積壓了一些工作,所以許雅六點起來就準備去公司加班。

她剛走進大廳,就聽見了淩風的聲音。

“大小姐,起來這麽早啊?”淩風笑嘻嘻地從廚房探了個頭出來,“你等等我,早飯馬上就做好了。”

許雅剛想說自己沒有吃早飯的習慣,就感受到一陣餓意。

她這才想起來,昨晚在家宴上,因為心事重重,她幾乎沒有怎麽吃飯。

沒幾分鍾,淩風就端出來一個鐵盒,裏麵是一張攤好的雞蛋餅,還另外煎了個愛心形狀的溏心蛋。

許雅接過鐵盒,訝異地問道:“你還會做飯呢。”

淩風嘿嘿一笑:“我下山之前,在山上都是我做飯,我師父她太懶了,什麽都要我做。”

許雅腦補出一個好吃懶做的老頭形象,不由得咂嘴。

遠在酆都的上官敏然打了幾個噴嚏,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道:“好餓,淩風這臭小子一走,都吃不上他做的飯了。”

許雅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聞了聞飯盒:“還挺香的。”

“那必須。”淩風得意道,“大小姐還算滿意吧。”

許雅抬了抬頭:“勉強吧,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一堆許柯弄下來的爛攤子等我收拾,你在家幫我照顧好爺爺。”

“你放心吧。”

環宇公司,總裁辦公室。

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敲了敲門。

“進。”許雅說。

男人走進來,看到許雅正在吃早餐,有些吃驚。

他還沒有說什麽,許雅倒是有些不自在,就像是被人發現了她和淩風的關係一樣。

“我……家保姆做的。”許雅訕訕一笑。

“你平時不吃早飯,這樣挺好的。”男人神色隱晦。

許雅把飯盒推到一邊,說:“周映,昨晚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周映走上去,遞過去一個密封的文件袋。

他不善言辭,但是卻十分細心,把所有重點關注的對象都標注下來了。

“謝謝。”許雅瀏覽到某個位置的時候,皺起眉頭,“張家也有參與?”

周映點點頭:“昨晚我黑進許振東的手機,這是他聯係最多的人。”

剩下的內容無足輕重,許雅煩躁地把文件夾撂在桌子上,說:“我原以為這是他自己的人脈,沒想到還和張家有關。”

“張叔也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他和大伯居然一直謀劃著害死爺爺。”許雅揉揉眉心,眉眼間有些疲憊。

周映克製住想要上前安慰許雅的想法,他說:“我查到張家參與的時候,就順手查了下許振東這些年和張家的合作。”

“許振東手中大半的項目都是和張家合作的。”

“在這個條件下,也許,許振東和張家許下了什麽好處,而張家拒絕不了這樣的**,許振東又提出了繼承人這樣的條件,他們才會聯手,暗害你爺爺。”周映看著許雅憔悴的樣子,有些心疼。

“我知道,我隻是想不明白。”許雅說,“當年張家資金鏈斷裂,股票下跌,其他家族都避之不及,還是我爺爺念著兩家世交,伸出援手,救張家於水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