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軍神講道
東山書院草堂內。
陸瑾問道：“本來計劃的好好的，安石先生為何突然啟程呢？”
“朝中出了大事，苻堅北上攻滅了代國，已經一統北方了。”謝玄回道。
“那也不差這半個月了吧？”劉裕問道。
“消息是夏季的，剛剛傳到建康。”謝渙為劉裕解釋道：“苻堅此時已經回師了，估計明年開春必然會對我大楚有想法，所以朝中急招我叔祖回京。”
“那老師，您不走嗎？”劉裕轉頭又問謝玄。
別人不知道，劉裕心中明白，此時依舊隱居東山的謝玄才是楚國的名將大帥。
謝玄歎了口氣道：“你師叔祖此番回京，朝中必然有一番大變動，還是等他處理好各家利益之後再說吧。”
“那老師，東山書院已經散去，您不回謝氏過年嗎？”劉裕又問。
“我母親去世了，姑姑也不在謝氏，祖父更是我都沒見過。那幫子弟跟我父親關係也不咋地。回去幹嗎？”謝渙回了一句。
劉裕見狀說道：“那我留下來陪老師，小謙，陸爺爺，你們回餘暨，我就不去了。”
謝玄聞言笑道：“寄奴，為師在東山住慣了，你想走就走，不必專門留下。”
“老師，有您的地方就是家，我想留下來陪您。”劉裕繼續道：“況且我還有很多東西沒學，萬一您突然得到朝廷征召，我還上哪去學呢？”
“哈哈，好。”謝玄笑了一下，轉頭對陸瑾說：“陸老爺子，年節將近，您還是明日早些下山，寄奴我就留下了。”
陸瑾應道：“也罷，既然寄奴想留，我就不多說了。”
大人們聊了一會，就回去休息了，草堂裏隻留下幾個小的。謝渙，劉裕，陸謙，還有事發突然來不及離去的劉穆之。
大人們一離開，陸謙就迫不及待道：“姐夫，上次西遊記隻講到唐僧師徒到了小兒城，你再給我講講唄。”
“什麽西遊記？”謝渙和劉穆之都露出好奇的神情。
“就是三個妖怪和一個和尚的故事。”陸謙滿眼都是追更新追得欲求不滿的神色，聞言隻解釋了一句又眼巴巴的盯著劉裕。
“謝渙還有道和都沒聽過，我就從頭開始講吧。”劉裕笑著道。
陸謙立馬道：“別呀，姐夫！前麵的我都聽過了，你先接著講，等你講完了，我再給他們補課。”
“額......”劉裕無言。
謝渙兩人也沒聽過，自然不知道追連載有多麽痛苦，笑著同意了陸謙的要求。
“也行，那就再講一段小兒城。”劉裕看兩人都同意，隻好清清嗓子道：“話說唐僧師徒，再往西行，下一站本應叫做比丘國，來到城外卻見城門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小兒城’。
唐僧不解，便問正要出城的一老翁道：‘此地不是比丘國嗎？怎麽改成小兒城了？’老翁答：‘此地原名是叫比丘國，如今改名叫小兒城了’。”
“害，這不啥話沒說嘛？”劉穆之嗤笑道。
陸謙轉頭不滿道：“噓，別瞎插嘴，這話後麵肯定有用。”
“哦，對不住。”劉穆之撓撓頭尷尬一笑。
......
吳承恩老先生出色的故事架構，再加上劉裕繪聲繪色的講述，半個時辰謝渙和劉穆之兩人都入迷了。
“姐夫，再講一段吧。”陸謙依舊不滿足道。
“是啊，師兄。”謝渙的表情和剛才的陸謙如出一轍，連平時冷靜的劉穆之也是一臉企盼。
劉裕起身伸了個懶腰道：“謝渙明天可以休息，小謙和道和明天回家。我底子薄，明天老師還要給我補課呢。”
“別呀，師兄。我跟爹說明天不給你補課了。”謝渙馬上起身道。
“胡鬧！你是都學完了。老師說不定哪天就出山當官了，我不得趁著這段時間多學點嗎？要想聽，讓陸謙給你們講前麵的。”劉裕說完就背著手回去休息了。
三人麵麵相覷，謝渙和劉穆之對視一眼，馬上拉住了陸謙。
“陸謙，謙哥。講講唄。”
“行啊，那我就講講。”眼看後麵的故事聽不著了，陸謙整理下表情道：“話說共工怒觸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女媧娘娘......”
這陸謙的口才一點兒也不必劉裕差，於是第二那天三人都頂著黑眼圈，劉穆之更是兩天沒睡覺，都快虛脫了。劉裕看陸謙嗓子好像在冒煙，告別時說話很像敲裂的銅鑼。
......
謝渙和劉穆之兩人揉著眼睛去補覺了，草堂內劉裕和謝玄對坐。
“寄奴，那我們今天繼續講五經正義。”謝玄笑著道。
謝玄就要開講，劉裕舉手道：“老師，我能跟您再學點別的嗎？”
“哦？你想學什麽？”
“我想跟您學兵法，您看行嗎？”
謝玄輕笑：“嗬嗬。怎麽突然想學這個？”
劉裕早就想說了，跟著軍神不學兵法，成天跟四書五經較什麽勁呐。無奈前段時間自己這個老師根本逮不著啊。隻好先跟著謝渙啃五經。
可是又不能跟謝玄直接說，我知道你是個軍神，還打贏了淝水之戰，您就教教我吧。直說肯定被謝玄當成精神病給扔出去。
所以劉裕撓頭想了想道：“老師，現在生逢亂世，北方胡族虎視眈眈，說不定弟子哪天也會投身軍伍，想多學一技傍身。”
不知道是劉裕哪個詞打動了謝玄，斟酌了一會居然點頭同意了。
見謝玄同意，劉裕興奮道：“老師！謝謝老師。我們先從哪裏開始呢？要不要我現在下山去找一本《孫子兵法》呢？”
“哈哈。”謝玄聞言大笑道：“你既然知道孫子兵法，想必十三篇都是讀過了？”
劉裕答道：“讀過是讀過，不過讀完了還是感覺不會打仗。”
“哈哈哈哈。”這次謝玄笑聲更大了。
“老師，是學生哪裏說得不對嗎？”劉裕不解道。
謝玄笑著答道：“孫子十三篇乃是兵道，那裏是你一個軍伍都不曾見過的人能學會的呢？就算為師現在給你講完，你該不會打仗還是不會。”
劉裕想了想問道：“老師的意思，《孫子》是進階版教材，萌新退避？”
“嗯......”雖然劉裕的詞匯比較新奇，但是謝玄還是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點點頭道：“對。”
“老師，那我現在該學什麽呢？”
謝玄伸出食指，指了指劉裕麵前的書本。
劉裕拿起來驚愕道：“《春秋》？這不是儒家典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