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如何
方春慧的情緒有些激動，這也能理解。
畢竟誰也不願意相信，自己一直都像個傻子一樣，什麽事都被蒙在鼓裏。
“如果真相不揭開的話，是不是俊俊還會有危險？”方春慧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兒子。
她真的怕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程凡沉默了，因為這件事他思來想去都不知道從哪張口。
“袁夫人，你應該想想為什麽方家的債，會報應在袁俊身上。”
點到即止。
有些話程凡不能說的太清楚。
“什麽意思？程神醫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方春慧不是在裝傻，而是她真的不明白。
畢竟這層遮羞布，方家已經蓋了這麽多年了，她根本就沒察覺到過。
“袁夫人，以你現在的年紀，再生個孩子也來得及。”方春慧四十多歲，跟袁天奕是老夫少妻。
而且她的子女宮圓潤光滑，有兩條橫紋，命中帶一兒一女。
當然，隻要方春慧承認，那養子也是占位的。
“程神醫，我不想要別的孩子，求你救救俊俊吧！”方春慧淚眼婆娑，養了二十年的兒子，要是保不住她也活不下去了。
“袁夫人，你最好有心裏準備，真相遠比你想象的要難接受。”
方春慧點了點頭，她隻想保護好兒子。
“方家的這塊墓穴本是風水極好的地方，隻可惜是得罪了什麽人。”
程凡盡量撿重點，他也不是活神仙，能通過一塊墓穴，就知道方家具體幹了什麽缺德事兒。
畢竟這塊祖墳已經有百年了。
“三環山是庇佑子孫後代昌盛的好穴，想改成壽數不齊地就要大動幹戈。”
“下了這麽重的手，那位風水師也是搭上了自己的陽壽。”
程凡也不想管這些爛攤子事兒，可是讓他收了錢。
風水師有風水師的規矩。
拿了錢就是沾了因果，不給辦是要遭天譴的。
“這壽數不齊地少有些年頭在，也就是在你出生前又被人改了。”程凡想想都覺得人心太可怕。
壽數不齊地已經不能再動了，即便換一個祖墳，這個命也會一直跟著方家。
而風水師又不會為了錢搭上自己的命，去給解這個禍端。
唯一的辦法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將壽數不齊地的滿堂短壽，改為借壽。
也就是說將原本能活到八十歲的人，在她身上借來五十年的陽壽。
方家其他人是從誰身上借的，程凡也不清楚。
當年方春慧出生時，該死的人應該是方德才對，他借著假死逃過了一劫。
而壽命就是從方母身上借來的。
所謂的借，其實跟偷沒有兩樣。
“我想你有些事，隻有你父親還有你大哥清楚。”程凡知道方德就在方家，隻不過是以別的身份。
而方春山也不是無辜的。
隻要是方家的男丁，到了年紀就會被告知真相，想活命就得從別人身上偷走陽壽。
“方春山之所以能招搖過市，很有可能是方家的嚐試，而且成功了，袁俊就是新的試驗品。”
事情到這個份上，程凡也沒必要再多說。
解鈴還須係鈴人，方家知情人不站出來把當年做的虧心事說清楚，那他也沒辦法破局。
下山之後，方春慧直奔老宅。
“二小姐，你怎麽突然回來了？”管家德叔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回自己家還需要跟你報備嗎？”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方春慧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也突然察覺每次回老宅，都需要提前給德叔打個電話，久而久之習慣程自然。
從前她一心覺得德叔是看著自己長大的，早就給當做了一家人，現在想想這其中還真是有大問題。
“二小姐，你怎麽能這麽跟我說話！”德叔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了，口氣也變成了質問。
那副架勢仿佛他才是別墅的主人。
方春慧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往別墅裏走，到了書房，她氣衝衝的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就連牆上掛的全家福也被砸爛。
這個巨大聲響驚動了別墅裏其他人。
“春慧，你幹什麽？”方母上前要攔住女兒，卻被狠狠地一把推開。
“別碰我，滾開！”方春慧從來沒這麽憎恨過一個人。
這個所謂的家，到底戴了多少張麵具。
又有誰是真的。
誰是假的。
她現在隻想讓俊俊平安無事！
“我知道俊俊生病了，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胡亂發瘋啊！”
“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些年我們對你還不夠照顧嗎？你這麽做讓我多心寒。”
方母端起架子數落方春慧。
平常她們母女感情最好了，就算有什麽分歧，也從來沒紅過臉。
“是方德指使你裝成我母親的吧。”方春慧經過一通發泄，情緒也平複下來。
“這些年你們騙我騙的還不夠，把注意打到我兒子身上是嗎？方德，我知道你在這，你要是不站出來，我就找人挖了你的墳。”
方春慧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會挖墳。
現在的法醫用肉眼看骨盆就知道男女。
“方德，我隻數到三。”
“二小姐，你鬧夠了沒有？”德叔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站出來指責她。
方春慧幾乎可以斷定她要找的人是誰了。
這些年方家老宅都沒請人照顧，做飯的時都是方母親力親為，隻有周末保姆才會來一次做大掃除。
所以眼下就隻有三個人對質。
“你又是誰？”方春慧已經對放家的任何人失去信任了。
她從記事起，就被說父親已經死了。
可現在突然被告知父親是假死，一直以其他身份混跡在自己身邊。
就連最敬愛的母親都是假的。
還有什麽是真的？
因為方家的秘密，現在還讓俊俊受苦！
“二小姐，看來你真是瘋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德叔板著臉，一旁的方母聽到他的話，身體下意識的輕顫。
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還是被方春慧捕捉到了。
“你在怕他？你為什麽要怕他？”一個主人，竟然害怕一個管家。
方母當然不會承認。
“春慧，你不要再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