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會幫你的。

有了那一萬塊錢的單子後,我有過這樣的念頭,說不定等我上班,又出現了一個奇跡。

有哪個大冤種看我可憐,一下子給我匯過來十萬塊錢。

可惜,這樣的美夢沒有再出現。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又開了一個單子,不過隻有五百塊錢。

在我開的這幾個單子裏,基本上都是晚上完成交易的。

準確的說,是我下班之後,對方一直見我不搭理,才匯過來的錢。

不止我,很多從事殺豬盤詐騙的人,基本上都會用這種套路,也就是欲擒故縱。

聊的最火熱的時候,突然終止聊天,讓魚兒還以為自己說了哪句不對的話,然後匯錢過來祈求我們的原諒。

聽上去不可思議,可有些人的思維你真的捉摸不透。

晚上的時候,一般都比較安靜,人的情緒也比較高漲,要是再碰到喝過酒的魚兒,那匯錢的幾率就會極大的增大。

像判斷魚兒有沒有喝酒,情緒是高漲還是失落,一般隻有高等豬仔才會有這樣的經驗。

他們會根據魚兒的回複即時做出反應,從而實現切錢的目的。

這種經驗我們剛入門的低等豬仔是不會有的,隻有通過大量失敗的對話,才能總結出自己的心得。

就算告訴我們也沒有用,必須得親自體會。

當然,也有那種為無師自通的天才,比如段磊這種。

段磊這個逼貨又出單了,這個月的業績已經超過十萬了!

這兩天沒有在我跟前出現,估計怕我忍不住揍他。

目前的形勢我已經看通了,哪怕我晝夜不停的養魚,憑我目前的經驗,也絕對開不了十萬塊錢的單。

除非運氣爆棚。

可我向來運氣就不好,剛出生就奠定了我這一生倒黴的屬性。

那一個萬元大單估計能耗盡我十年之內的好運氣。

所以,我不奢求能開單了,隻能把希望寄托逃跑上了。

上班的時候,我不時扭頭看向寧夏。

不過她工作很認真,僅是瞟了我一眼,立馬又把目光放到電腦上了。

這忽然又疏遠的態度,讓我一時又猶豫了起來。

到底要不要和她攤牌呢?

快到下班的時候,我感覺背後被紙條砸了一下。

我連忙俯身將紙條撿了起來。

上麵寫著四個字:老地方見。

不知為何,我的心情莫名舒朗了起來。

像燥熱的天氣裏迎來了一陣涼風。

晚上我如約而至,又鑽進了竹林裏,寧夏已經到了。

沒有寒暄,見了我寧夏就說道:“我今天又養了一條魚,感覺有戲,明天我把信息給你,你按照我說的跟他聊,說不定能切不少錢呢!”

說著,她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聊天的技巧,以及要注意的地方,包括這條魚喜歡聽什麽樣的話,什麽時候開始切等等。

我怔怔的聽著,等她說完,我問了一句,“你今天這麽忙,是不是都在養魚,然後給我,讓我完成業績。”

寧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說:“我不想你受罰。”

我不準備隱瞞了,直截了當說道:“我準備逃走,昨天來這裏就是為了勘察地形的。”

寧夏忽然變的很謹慎,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然後和我一塊蹲了下來。

“你知道上一次那兩個人是怎麽逃走的嗎?”

我搖了一下頭。

“他們把床單剪成了條狀,綁在了一起,上麵掛了一個鉤子,準備勾著鋼絲網逃走的。”

我眼前一亮,“這好像也是個辦法啊!”

“那你知道他們是怎麽被抓住的嗎?”

我搖了一下頭。

“因為鋼絲網並不堅固,根本承受不了一個人的重量,剛爬一半直接拉下來一串鋼絲網,就被他們發現了。”

聽了寧夏的話,我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向她分析我自己的心得,“主要的問題在圍牆上,隻要能翻上圍牆,鋼絲網最多把身子刮傷,根本起不到阻攔的作用,而且外麵有樹,可以順著樹爬下來。”

寧夏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如何爬上圍牆才是關鍵,你想到辦法了嗎?”

我搖了一下頭,“圍牆這麽高徒手肯定是不行的,得借助工具。”

這時,寧夏竟然笑了,問我:“那你想到用什麽工具了嗎?”

我又搖了一下頭。

能用什麽工具呢?

除非是梯子,可狗腿子又不傻,就算園區有梯子,我是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的。

況且四米高的梯子是那麽的顯眼,不等你搬到圍牆邊,恐怕就會被發現了。

我注意到了寧夏的神情變化,她笑了,在這個嚴肅的關口,她竟然笑了!

我眼中一亮,連忙問她:“你是不是想到什麽好辦法了?”

寧夏點點頭,“我想到了工具,能爬上去的工具。”

“什麽工具?”

我急忙問道。

寧夏的目光移向我左右兩側,高深莫測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竹子?!”

我知道寧夏說的是竹子,就是不知道用竹子怎麽越牆,難不成用兩根竹子做一個梯子?

“對,就是竹子。”

接著,寧夏趴在我耳邊,輕輕道:“別看竹子軟,彈性可好了,隻要砍掉一棵,斜搭在牆上,你可以倒著爬上去......”

越聽我眼中的光越亮!

確實如寧夏所說,竹子是種非常堅韌的植物,而且這裏的竹子有的比手腕還粗,負重一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而且竹林離圍牆並不遠,估摸隻有二三十米的位置,扛過去也出不了多少力。

就是怎麽砍掉是個不小的問題。

不過寧夏既然想到了這點,肯定有辦法砍掉。

沒等我詢問,哪知寧夏又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最近你不要想著逃跑。”

“為什麽?”

寧夏解釋道:“這幾天的天氣都很好,視線也會很好,加上上一次的逃跑事件還沒有過去,他們會很謹慎,有很大幾率會被他們發現,要等到驟雨的時候......”

我顯得有些心煩意亂,打斷寧夏的話,“可我等不了那時候!還有幾天飛哥就要噶我手指了!”

“沒事的,我可以幫你。”

我還想再說,不過寧夏的下一句話頓時讓我無話可說。

“被抓之後什麽後果你應該清楚,絕對比剁手指痛苦多了,你衡量一下利弊。”

我燥亂的情緒也慢慢平複了下來,我知道,逃跑的執念讓我產生了心魔,從而影響了我平時的判斷。

我還不得不承認,寧夏說的很對。

“好吧,我聽你的。”

寧夏伸出了手,似是想抓我的手給我安慰,不過伸出一半又縮回去了。

又重複了她說的那句話:“肯定會沒事的,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