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性初顯
隨著周通的爆嗬，練功場上的其他匪眾也是停止了喧嘩，大氣都不敢出。
“所有人！分成兩隊，一隊隨我去揪出山寨裏麵混入的賊子，另一隊跟隨二當家的去和寨主大哥匯合！”
“把心放到肚子裏，如果那賊人真敢去暗殺大哥，那無疑與自尋死路！”
方文山有恃無恐，如果在寨子裏殺人的當真是黃老漢找的外援，那麽他肯定會去找黃翠翠。
而黃翠翠和崔虎在一起。
世人都以為官府和狼牙寨講和是因為天塹，對狼牙寨久攻不下。但更重要的原因他們不知道，那就是崔虎其實是凝罡境！
在汾陰這片，是絕對的頂尖戰力。
黃老漢能有那麽大能力也找一名凝罡來暗殺？他付得起代價麽？
方文山那囂張的話也被白鐸聽到了，什麽叫自尋死路？對自己大哥這麽自信嗎？
還是說，崔虎的確很強。
白鐸也猜到了崔虎是凝罡境的可能性，他此刻也沒打算直接火拚。
他隻想用係統探查一下崔虎的境界，如果真是凝罡，那就直接跑路。
很快練功場上的人都走空了，白鐸最終選擇了尾隨周通。
畢竟方文山是去護衛崔虎的，免得自己大哥正在認真犁地的時候，遭受偷襲。
“嗬嗬，真是可惜那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白鐸此刻已經打算毀約。
比起周通那一群大肥羊，營救黃翠翠性價比過低。
他現在可沒有把握同時對付崔虎還有方文山。
......
此刻的方文山已經帶著十餘名山匪火急火燎的趕到崔虎所在的宅院，院門前的兩盞貼著囍字的大紅燈籠安靜的燃燒著，把周圍映成一片詭異的紅。
從窗紙看去，屋內漆黑一片。
靜謐，死寂。
如果按照往例，崔虎一定會和小娘子大戰到天亮，在配上他的怪癖，新娘子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可是整座山寨都聽得真切。
“你們兩個過去看看。”方文山察覺到一絲不對，難道崔虎已經遭了毒手？可真的有人能傷到凝罡境的武者嗎？
哪怕崔虎被墓地裏的幹屍所傷，但僅僅是咬傷而已，又沒有大礙。
“不過最近他的確是深居簡出。”
就在方文山頭腦風暴時，被他命令的兩個山匪已經摸到了房門前。
他們不敢發出聲音，無論是驚到賊人還是崔虎，他們都好過不了。
哢哢哢。
耳朵貼在門板上，這才發現屋內並非死寂一片，而是傳出一陣若有若無的咀嚼聲。
令人牙酸。
方文山眉頭緊鎖，見那兩個山匪也聽不出來什麽，於是幹脆直接踹門進去。
咣當一聲。
眾人湧入崔虎臥室。
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個被成大字型懸空吊起來的少年，莫約十三四歲的樣子。
他全身**，身上有數不清的傷痕，腦袋死死地垂著，一頭黑發遮掩住毫無生機的眼眸。
方文山自然認得這個男孩，乃是崔虎的男寵，實際上他不光喜歡女人，也喜歡漂亮的男人。
當初幾個人潛入汾陰城去找花魁小娘子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在青樓跑腿的少年。
崔虎在打聽過他跟腳後，發現少年家裏隻有一個寡婦娘親，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於是便把其打暈帶上了山。
嘎吱嘎吱。
方文山的目光很快便從屍體上收回。
繼而看向不斷晃動的床榻。
雖然是大被蒙過頭，但眾匪徒還是忍不住幻想棉被下麵的旖旎場景，要知道他們可是見過黃翠翠的。
那可是難得的美人。
如今他們和赤果果的美人僅剩下一被之隔。
方文山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隨後恭敬道：“崔大哥，小弟無意冒犯，是因為寨子裏麵進了賊人，擔心你的安危。”
崔虎沒有回答。
床榻和被子依舊在抖動。
並且一陣陣的咀嚼聲越來越清晰。
直到一條白皙的斷臂從棉被裏麵掉落，眾人這才亡魂皆冒。
哪怕是方文山看著那斷臂不規則的骨茬也是一陣惡寒，這好像是讓人用牙齒硬生生啃斷的。
“大哥？”
方文山雖然正在詢問，但身子卻一步步的後退。
雖然知道崔虎修行的內功心法需要處子血作為輔助，但他之前可從未吃過人。
這時候床榻上的動靜停止了，崔虎直直的坐了起來。
隻見**身體的崔虎懷裏正抱著一顆人頭，已經被他啃食大半，雖然隻剩下半張臉，但也依稀能認出那是黃翠翠。
至於黃翠翠的軀幹更是慘烈，直接被開了個洞，內髒都被吃空了。
崔虎緊閉雙眼，其中有血淚流出，整個人變得幹瘦無比，但肚子卻異常高聳，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
屍氣衝天。
“快跑！！”
......
“你們是在找我麽？”
白鐸坐在山賊屍體堆積成的小山上，身後的背景是連綿的青山以及白色的大月，他仰頭悶口好酒，懷中長刀出鞘，就這麽大馬金刀的等著周通來。
“殺了他。”周通不願在和白鐸廢話。
瞬間，十餘名外勁層次的山匪開始發起衝鋒，顯然白鐸的囂張也激怒了他們。
但白鐸卻是不慌不忙的拋出酒壇，直接正中一名山匪的頭顱，砸的他是頭暈眼花。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刀梟首。
而後白鐸則是扛著他的屍體，直接衝進山賊們的包圍圈。
蠻橫的巨力竟然直接頂飛兩人。
叮叮當當！
餘下的八名外勁山匪近乎是齊齊揮刀砍向白鐸，而白鐸也是一瞬間斬出六刀，與他們硬碰硬。
但仍有兩道刀刃突破疾風刀法的防禦，直直的朝著白鐸砍來。
鐺！
隻見白鐸猛地抬起泛著鐵青光澤的左臂，竟然硬生生的以血肉之軀抗住了那兩刀。
周通頓時眼睛瞪大。
“快撤回來！這小子是橫練宗師！”周通是萬萬沒想到，白鐸身上竟然又這麽多大成的武學。
要知道他看起來才十七八歲啊。
從剛出生開始練，也無法做到吧？這得是多麽恐怖的天資。
“來了就想走，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白鐸再次發力，直接**開一眾匪徒的刀刃封鎖，采取以傷換傷的打法。
瞬間斃命三人。
與此同時，八九道銀晃晃的刀刃準確無誤的砍在了他的身上。
結果觸感十分奇怪，像是砍在了一層硬皮革上。
這正是大成後的金鍾罩，足足有六層硬皮貼身防護。
“哈哈哈！給我死吧！！”
白鐸右手刀影**開匪眾的防禦，左手出掌直接進行收割。
哪怕有人僥幸挨了他一掌不死，但五髒六腑也會被震傷。
這不是開碑手的特性，它隻針對於皮外，沒有暗傷加成。
但白鐸可是修成了暗勁，這個煉體境界可是能打出特殊勁力進入敵人體內的。
就算你穿著護甲都無濟於事，因為這是一股透勁。
於是瞬間又有五名山匪死在他的手下。
此刻白鐸的衣衫被鮮血染紅，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點燃了他的荷爾蒙，簡直比抽了大煙還愉悅。
這就是血勇特性！
“想不到堂堂六扇門的捕快，竟然是魔道賊子！！”周通雖然落草為寇，手上的人命也不在少數，但他卻沒有白鐸骨子裏的那種魔性。
因為周通對狼牙寨有歸屬感，也對自己的結拜兄弟講忠義。
但魔道之人是沒有歸屬感和忠義的，所以周通雖然殺人如麻但卻也瞧不起他們。
魔道其實並非神話中的魔，也並非特指修了魔功的人。
他們是一種精神，一種群體。
生性殘暴，陰險狡詐，但卻豪情萬丈，睥睨八荒。
這些人往往多是一些武道散修，沒有官家背景，也不屑於報團取暖，武道資源全靠殺人越貨。
朝廷，山匪，乃至幫派都深受其害。
但也有一些人亦正亦邪，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做好事或者壞事，隻不過是達到目的的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