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邁入氣血充盈,劫法場?
噗呲——
“這有什麽好擋的,小時候你吵著要跟姐姐洗澡的時候,姐姐什麽沒看過。”
張晏晏見趙牧一的窘態,忍不住捂嘴輕笑。
“姐姐可不能亂說啊!”
“當時我是真不知道你在木桶裏,而且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趙牧一暴汗,趕忙解釋。
下意識的想起那晚的零星片段,他就感覺自己快爆炸了。
氣血太盛,又未宣泄。
實在是受不得半點刺激。
“怎麽?”
“我才嫁人見年就生分了,你就不是我弟了?”
張晏晏瞪著趙牧一,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不敢不敢。”
“好姐姐你快去外麵吧。”
“我吃飯很快的。”
趙牧一訕訕的笑著,催促起了張晏晏。
誰曾想。
張晏晏反倒是徑直擠到了趙牧一旁邊坐下。
“學你姐夫這麽快作甚。”
“趕明兒是不是還要學他們去青樓?”
趙牧一張大著嘴,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話。
此時此刻。
他無比懷念先前那個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會臉紅的小晏姐。
這話他平時也招架不住啊!
“這個你拿著。”
“養身體用。”
“後天有空來姐姐家裏,你姐夫一直都想好好感謝你呢!”
張晏晏自顧自的說著,從懷裏懷裏掏出一個盒子,塞到了趙牧一手中。
趙牧一感受著手中盒子的溫度,不由得思考這大的盒子被小晏姐放哪了,怎麽剛才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把盒子打開,更為詫異。
裏麵躺著的,是一棵帶泥的山參。
“小晏姐,這太貴重了!”
趙牧一連忙推辭。
“這值多少錢。”
“你幫你姐夫安排了夥房的差事,那才貴重呢!”
張晏晏不以為意的說道。
趙牧一恍然大悟。
看來張叔肯定是把大女婿在夥房幫忙的事給落實了,大女婿才會想著感謝他。
不過父親曾說。
夥房油水沒多少。
因為犯人的衣食所需,一般都由家屬提供。
不然就是按犯人服徒刑時的勞動量,每日分發“工錢”,衣食所需在“工錢”裏扣除。
像是前幾日嫪毐一行,所有花費由獄裏負責的情況,是少之又少。
想來。
張叔的大女婿,應該是欣喜搭上了獄卒這條線。
平日裏。
老獄卒們看在張叔麵子上,偶爾會去上一兩趟小食館,但終究是老丈人的朋友,賺的不多,還要貼錢。
若是大女婿跟花錢大手大腳,打牌聽曲兒的年輕獄卒結為朋友。
那又不一樣了!
“我走了。”
“記得後天一定要來,不要像五年前一樣讓我等了一夜。”
似乎是怕他尷尬,又可能是該做的事做完了,小晏姐再度起身。
趙牧一沉默了。
五年前。
張叔給小晏姐張羅著婚事,小晏姐跑到了他家躲了起來。
在被張叔接回去當天。
小晏姐悄悄對他說,要是成婚前一天他來了的話,那就不嫁了。
那年,他不過十三歲,並沒把小晏姐的話當真。
不是小晏姐今天重提此事,他都快要忘了。
現在看來。
或許,小晏姐真的期盼他能踩著五彩祥雲過去。
想明白後。
他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年少時。
不懂情愛之事。
如今恢複了前世記憶,知曉自己已得長生,又不敢隨便動情。
長生是孤獨的。
沒有人能陪伴他走完一生。
越早動情,就意味著往後越容易孤獨。
除非。
他立誌成為走腎不走心的渣男。
否則還是老老實實的,盡早學會享受孤獨。
“對了。”
“這棵參今天最好不要碰,不然讓犯人看到就不好咯。”
張晏晏走到一半,忽然又轉過身,丟下了一句話。
“哈?”
趙牧一開始還疑惑,後麵醒悟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後,無奈扶額。
小兄弟。
你這個時候不用這麽爭氣啊!
差不多又過了兩刻鍾。
趙牧一的氣血才徹底平複下來。
可他腦海中還是在不斷回**著小晏姐咯咯的笑聲,以及那一陣晃**帶來的動人風景。
看來在外麵時,這蛟龍之術還是不要練的好。
暗暗吸取教訓後。
趙牧一從木盒中拿出了那棵山參,簡單擦拭掉表麵的泥土,咬咬牙,直接上嘴啃了起來。
這次他連酒都不用喝,直接就打起了轉輪之術的架勢。
不知過了多久。
趙牧一睜開了雙眼,吐了一口濁氣,看向了自己雙手。
表麵上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可當他握拳之後,皮膚上立馬浮現了一層淡淡的紅光。
這是血氣充沛的征兆。
也意味著,他正式邁入了血盈境界。
而在桌案上。
還躺著半棵山參。
……
……
車輪吱呀吱呀地轉動,關押著嫪毐車夫的馬車,緩緩的駛向了刑場。
沿途的百姓,興奮的歡呼著。
時不時的還砸點東西。
但在隨行的兩名獄卒的怒視下,又老實了下來。
“你看看,明明這活辛苦,我對叔父說替他隨行,他偏偏不同意!”
遠遠吊在後麵的李鐵,向同行的趙牧一發起了牢騷。
“但凡你昨晚不要出去喝酒,李叔肯定就讓你跟張叔一起了。”
“昨個兒老蘇可是想出兩金來買,李叔都沒同意。”
趙牧一笑嗬嗬的回著。
“兩金?”
李鐵瞪大雙眼,表情痛苦,也不知是為昨夜的舉動懊悔,還是在痛惜失去了兩金的額外收入。
要是李叔知道我昨日服用了山參。
怕是也少不了一頓罵。
趙牧一暗暗想著。
以他的身體底子修煉不過七天,就服用山參這種藥效極強之物,顯然是種冒險。
他原本,也隻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極限。
完全沒想到。
自己就這麽突破了。
特意等了一夜,確定沒有太大的不良情況後。
趙牧一已經確認。
接下來。
他應該可以真正的開始修煉轉輪之術了。
不過。
轉輪之術所需的藥草,價格是之前強身法所用的藥草的數倍。
以他的家底。
頂多再撐半個月就見底了。
難不成,真的要謀劃販鹽一事了?
趙牧一思索起來。
“讓行!讓行!”
此時,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緊接著。
就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趙牧一抬起頭,看到了兩隊郎官分開人群踏步而來。
那日所見的長史李斯,在隊伍末尾,身邊還有刀筆吏跟隨。
趙牧一倍感驚奇。
車夫拖到現在才拉到刑場,本就奇怪,如今更是李斯親自出動,莫非是牽扯到了什麽大人物?
原本他跟李鐵以及其他幾名獄卒,是不用跟著一起來的。
準確來講。
鹹陽獄的所有獄卒,都不用過來。
但用不用,跟想不想是兩碼事。
甚至於。
像是那位老蘇,還想用錢財,來換取隨行的機會。
原因無他。
就是想在大人物麵前露個臉,混個臉熟,最好是被記下名字。
父親曾經提過。
有一次鹹陽內史出行,幾乎沿途各驛站都明碼標出了價格。
充當圍觀百姓,二十錢。
充當牽馬驛卒,一金。
要是想獲得跟內史交談的機會,那就得砸錢,身上沒帶個二十金,都不好意思向驛丞開口。
而九卿,三公出行,價格又得翻上幾番。
至於秦王出遊,沿途驛站價格幾何,更一直是鹹陽城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等官場風氣遭到了許多儒生的暗中唾棄。
漸漸地,還演變為奇特的風俗。
小晏姐的茶館就曾有他國商人戲言。
若是初到鹹陽感到陌生,那隻須隨便找到一處青樓、茶館,唾罵一下官場風氣,不消片刻,就能擁有數名恨不得當場結為刎頸之交的酸儒朋友。
唯一須切記的便是勿要大聲。
因為率先開啟此事先河的,乃是大秦的相邦呂不韋。
“放開我!”
“我自己會走!”
突然,遠處傳來了喧嘩。
趙牧一望去。
發現是一名少年,被郎官推著後退。
“呦嗬。”
“這是哪家富商的子嗣,居然能買到這麽靠前的位置。”
李鐵注意到動靜後,旋即嘲諷了番。
“這可不一定。”
趙牧一笑著回了句,然後示意李鐵看向車夫。
出了鹹陽獄一直沒動靜的車夫。
此刻昂著頭,伸長了脖子,死死的注視著少年,以及少年身旁的一位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