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輕車熟路
【山水集團】。
幾十位會計和審計連夜進入公司，對所有賬目開始審查。
上市公司的業務很多，大額支出和收入單據能有幾十上百頁。
到晚上十二點，就有會計發現一處問題，有一筆三百萬的賬目混亂，數據有些對不上。
至此，高啟山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讓這些會計繼續審查，他撥打了報警電話。
挪用公司公款，轉入私人賬戶，算職務侵占，典型的經濟犯罪。
報完警後，高啟山渾身的力氣好似被抽空了一般，靠在椅子上大口地呼吸，額頭冒著冷汗。他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從中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又在衣服的口袋裏摸索打火機，好不容易找到了，點了半天也沒點著。
還是一旁的林助理接過打火機，替他點燃香煙。
高啟山深深地吸了一口，徐徐吐了出去，整個人的狀態才緩和了不少。
“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高啟山雙眼通紅，歇斯底裏地吼道，“幾十年的兄弟，那可是經曆過生死的！”
當年【山水集團】還弱小時，一群地痞流氓來收保護費。
但是公司的現金流已經岌岌可危，一旦將這筆保護費交了，資金鏈可能就斷了，也就意味著公司將要破產。
是蔡坤和他兩個人守在公司倉庫，和那些地痞流氓對峙。
最後兩人都受傷，在醫院裏整整躺了三個月！
林助理不敢回答，選擇默不作聲。
倒是趙川不在意的說道，“高總，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都是會變的！”
“你說得對！”高啟山癱坐在椅子上，“人啊，都是會變的，貧窮時一條心，等到有錢了，反而會見外，會出現隔閡！”
“吱呀……”
一位審計師推開門走了進來，“高總，又有一筆五百萬的賬目出現了問題。”
這加在一起，已經是八百萬了。
“繼續查吧！”
高啟山吩咐道。
這一夜，高啟山一點困意都沒有。
……
淩晨警方就出動了，在蔡坤的家裏將他帶走，列為犯罪嫌疑人。
【山水集團】的賬目還沒審查完，證據尚未固定，蔡坤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他將公司的3000萬公款轉移到自己賬戶，還貪汙了1000萬公款。
約莫是兩年半前吧，蔡坤迷上了賭博，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開始的時候隻是幾千塊。
對他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幾千塊錢的賭博根本就不叫賭，純粹是找點樂子。
後來為了尋求刺激，他賭得越來越大，直到輸了六七百萬。
為了撈回本，他開始挪用公司的錢去賭，直到輸光了公司的千萬公款時，蔡坤慌了。
他自知這筆錢是還不上了。
到時候東窗事發，將他牽連出來，少說也得坐好幾年的牢。
於是蔡坤便想著弄一筆錢跑路。
正好前兩天【山水集團】和【秦北科技公司】簽署3000萬的合同，雖然最後沒簽約成功，但也讓蔡坤打起了這筆錢的主意。
他將這筆錢轉入個人賬戶中，打算今早坐飛機跑到國外。
有了這3000萬，隻要他不亂花，足以保證他下半輩子依舊可以過得很瀟灑。
……
淩晨七點，會計事務所的人將所有的賬務理順了，與蔡坤認罪時說的一致。
將所有的證據留存了下來後，那些會計和審計師都走了。
員工還未來上班，整個公司空落落的，高啟山的心也空落落的。
他一夜未眠，整個人的狀態差到了極點。
畢竟不年輕了。
又是熬夜又是被兄弟背叛，連帶著高啟山的背似乎都變得略微佝僂。
“小林，這事兒得感謝小趙，你和他聊吧，我先回家睡覺了。”
撂下這句話，高啟山便打算離開。
隻不過他剛從椅子上起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高總，還是我扶著您出去吧。”林助理勸道，“至於趙川，估計你熬了一夜也有些困，要不你下午再來【山水集團】吧，咱們好好聊聊。”
高啟山說話算數，趙川並不擔心對方會反悔。
待到高啟山離開後，他也打了輛車回古都大學。
……
一夜未眠，回到宿舍的時候趙川徹底的扛不住了。
倒在宿舍的**就開始打呼嚕。
一直睡到了下午三點左右，趙川才迷迷糊糊地起床，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直奔【山水集團】。
昨晚事發匆忙，趙川沒空打量整個【山水集團】。
直到這會兒才得以窺見集團真容。
這是一棟高三四十層的大廈，矗立在古都市高新區CBD中心。
周圍的綠化弄得還不錯，大廈的正前方是一個小型廣場，來來往往的人還不少。
大廈一樓有幾個保安在站崗，想要進去還得刷工作牌。
給林助理打了個電話後，趙川才被保安放行。
乘坐電梯一路來到了38層。
這一整層都是高啟山辦公的地方。
拋開辦公室外，還有健身房、棋牌室、茶室、電影放映室……在高啟山辦公室的隔壁，便是林助理的辦公室。
此時，林助理正在電腦上查看郵件。
看到趙川進來了，林助理露出了一個苦笑，“高總今天沒來，吩咐我全權代勞，老規矩吧。”
林助理拿出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趙川輕車熟路，拿起筆在支票上麵填了四百萬！
“你倒是挺知足！”林助理說道。
“要多了你們也不給我啊！”趙川說道，“就四百萬吧。”
林助理笑了笑，“你倒是爽快！等之後高總有時間了，會當麵謝謝你的。”
“謝就不用了，錢給到位，比一百句謝謝都頂用。”
趙川拿上支票就轉身離開。
時間尚早，還有時間去銀行把這錢轉到自己的銀行卡裏。
距離買別墅的錢還差三百萬！
隻能寄希望於下個任務了。
好在十二點後任務就會刷新，不會等太久。
望著趙川遠去的背影。
林助理喃喃自語了一句，邪了門了。
怎麽天天要和這小子見一麵？
每次逢見麵就有大事。
林助理差點都習慣了，不見到他還覺得有點怪怪的。
難不成真的要回老家找那個算命先生算一算？
也不知道高總是怎麽想的。
昨晚上車裏高總突然問起他老家的那個算命先生靈不靈，估摸著高總可能也有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