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書記

“老李,莫要衝動,你悠著點!”

派出所老張也沒有想到老李頭會有如此一出,當然了,他也明白老李頭不是故意去抓王豔秋。

實在是老李頭對於村部有著極深的感情,在見到村部玻璃門被人無故砸碎,心中那一份心痛其他人未必能夠體會。

不過老李頭再怎麽心疼和不舍,這抓嫌疑犯還得派出所來,畢竟如在如今的法治大環境之下,即便是派出所要抓人也要師出有名。

王豔秋如今隻是有嫌疑而已,還不能確認就是她所為,也許她的說的是氣話,或者是為他人做掩護也不得而知。

老張隻是輔警,抓人還沒有權限,好在出警的民警就在早餐店,一個電台呼叫就會到來。

老李頭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他這一抓若是將王豔秋抓傷了,屆時王豔秋反告老李頭或者是派出所,都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不準跑,敢跑,就是不要這張臉我也要抓你。”

一聽老張這麽一說,老李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做的似乎有些欠妥,不談王豔秋是不是打碎玻璃門的凶手,就是他突如其來的抓住一個年輕姑娘的手,都有些冒失,是一個失禮的舉動。

假如此刻的王豔秋大聲呼喊一句“有人耍流氓”了,估計此刻老李頭也跑不了這樣的嫌疑。

幸虧老張及時的提醒,要不然被人反咬一口,那他老李頭還真不知道到哪裏說理去。

所以不要看他此刻嘴上說的多麽強硬,其實內心也是慌的不知所措,看向王豔秋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躲閃起來,生怕王豔秋揪著他不放。

此刻的王豔秋哪裏會有更多的想法,完全被右手的疼痛給刺激的渾身冒汗,看到老李頭突然鬆開了手,正一個勁的吹著手好減輕幾分疼痛呢。

不能說王豔秋的右手燙破了皮,但是明顯的比較紅腫,手掌也比往常要厚上一些,就像是一個小饅頭一樣。

不過被這麽一用力擠壓之後,瞬間達到的疼痛感之下,此時的王豔秋倒是適應了一些疼痛感,也發現了老李頭、老張幾人有些異樣。

“張洪波,什麽情況,怎麽叫起了支援?”

就在這時候一個同樣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到民警,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劈頭蓋臉的朝著老張就是一頓牢騷。

要知道早餐店發生了火災,他是匆匆丟下剛扒拉一口的飯碗,第一時間趕到了火災現場。

雖然火災並沒有引起其他異常情況,但是這善後工作還是需要他一個一個的妥善處理。

所裏人手緊張,今天輪到他值班,這是躲也躲不過的事情,是以隻能硬著頭皮上。

不曾想就在他忙的焦頭爛額的事情,輔警張洪波竟然在電台裏麵緊急呼叫,這是發生了嚴重警情時候,才會出現的情況。

輔警張洪波乃是派出所的老人,一般的警情在他手裏處理起來,有時候比他這個民警還管用。

所以當接到老張的電台呼叫之後,他也是第一時間趕來,有時候慢上幾秒鍾,說不定就是事關人命的大事,所以那是卯足了勁的跑過來。

隻是當他匆匆趕到這裏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別情況。

老李頭和小楊他都認識,乃是朝榮村的村幹部,雙方之間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的交道。

談不上有多大的交情,但是彼此之間非常熟悉,要說他們犯事李東華第一時間就予以否定。

至於現場唯一不認識的人也就是王豔秋,對方看上去也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看那樣子也不是窮凶極惡的歹徒,這讓李東華有些納悶,張洪波這是發的什麽神經讓人虛驚一場。

“李隊長,你不要朝著老張吼,你看看,村部的大門都讓人給砸了。”

老李頭這時候不得不站出來,要不是他緊張兮兮的老張也不至於呼叫了增援,這時候看到老張被李東華批評,他當然要站出來。

“啊,大門被人砸了?”

李東華這時候才注意到村部的玻璃門被砸得稀碎,這可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往大了說,村委會雖然是自治組織,不過也是受上一級部門領導管理的,砸了村部的大門,這可是嚴重的挑釁行為。

往小了說,也就是砸壞了一扇門,該賠償的賠償,該處理的處理。

這在鄉村裏麵,往往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東華處理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就是老李頭也是如此,他作為朝榮村的治保主任,很多時候發揮的也是協調的角色。

“這砸門的不會是這位姑娘吧?”

李東華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猜測到了王豔秋在這一起事件中的作用,不過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句。

他注意到了王豔秋的右手,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尤其是王豔秋的臉上還時不時皺一下眉頭,顯然疼痛感不時的還在折磨王豔秋。

李東華的目光,自然也引起了老李頭、老張幾人的關注,他們這時候也才意識到,為什麽剛才老李頭抓住王豔秋右手的時候,王豔秋吃痛的叫起來。

“這姑娘這麽就這麽飆的呢,這一下子證據都不用找了。”

顯然老李頭會錯了意,還以為王豔秋右手的傷勢,是因為砸玻璃門留下的後遺症。

“玻璃門是我砸的,我會照價……”

當王豔秋剛想將砸玻璃門的原因說不出來的時候,一旁的老李頭卻是橫插一腳,直接打斷了王豔秋。

“賠償是必須的,但是村部的大門又豈是隨便能砸的,這是公家的大門,一定要嚴肅處理,要不然村裏的工作以後還怎麽展開?”

老李頭說的在理,就連王豔秋自己也不覺得說的不對,隻是不讓她開口解釋,這原本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會變的複雜起來。

自己好歹也是朝榮村的村支部書記,不曾想上班第一天就鬧出了這麽一件烏龍事件,還被當成了破壞村部資產的凶手,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指不定要笑掉大家夥的大牙呢!

“李隊長,我不是壞人,我是街道上原來的……”

王豔秋當即就要向李隊長說明身份,要不然越描越黑,自己可丟不起這個臉來。

“倒是有些眼熟,你是……”

李東華之前的心思隻顧著看玻璃門,這時候才關注到王豔秋本人,在他看來王豔秋真的有些眼熟,隻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得起來

“打住,李隊長,這時候她和你套近乎晚了,她就是街道書記你也要秉公執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還是你經常跟我講的呢!”

朝榮村裏以前也出現過一些糾紛,有的當事人還和老李頭家沾親帶故,當時處理協調的時候,李東華可是提醒了老李頭幾次,這不老李頭第一時間就懟了回去。

“老李,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身上的執法記錄儀可開著呢,咱們有一說一就事論事,你可不能展開人身攻擊啊。”

李榮華也被老李頭給逗樂了,這都哪跟哪呀,他隻是覺得眼前的王豔秋有些熟悉,隻是沒有過多的打過交道而已。

即便是碰到熟人或者是哪個朋友的親戚,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在鄉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親戚朋友多了。若是慢慢的續上一敘,指不定之間都有什麽親戚關係。

不過即便是親戚,他也是按章辦事,絕不可能徇私枉法,老李頭這樣說他,可真是小看他李東華了。

“我倒要看看,這姑娘是那座廟裏麵的大菩薩?”

老李頭也隻是提醒一下李東華。

不是真的對李東華有意見,所以這時候他也想知道王葉秋到底是何許人也,竟敢膽大到砸了村部的玻璃門。

砸了玻璃門也就罷了,還不跑,這是要在挑釁的路上越走越遠啊!

“嗯嗯,我叫王豔秋,是剛剛任命的朝榮村黨支部書記,今天我早上剛剛到村裏來報到。

隻是我來到村裏的時候,村部的大門關閉著,也沒有人值班,這不門口還有帶來的一些辦公用品,那上麵就有我的名字。”

事到如今王豔秋也隻能將自己的身份介紹一番,至於以後被其他同事知道嘲笑,也隻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啊,你是王豔秋,還是朝榮村的黨支部書記?”

此刻眾人的焦點全都放在了黨支部這個書記名稱上麵,至於王豔秋的名字,還沒有過多的關注。

朝榮村的村幹部有哪些人,他們在場的每個人都認識,壓根就沒有王豔秋這麽一號人物。

李東華畢竟不是村裏人,所以他還是將目光投向了老李頭,希望他能夠驗證一下。

“你就是王豔秋,這這……”

此刻李老頭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手指著王豔秋都有些哆嗦起來,別人不清楚,他可是一清二楚,村裏的黨支部書記已經換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剛剛接到街道裏的通知,原先的黨支部書記老韓已經正式退休,接任村支部書記是一位女同誌。

老李頭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王豔秋是村裏的黨支部書記,但上任的第一天就將村部的玻璃門給砸了,難道是說她看這玻璃門的采光不好?

不對,之前王豔秋可是說了,來到村裏的時候村部沒有人值班,難道是一氣之下這才砸掉了玻璃門?

哎呀,這倒是不好說了,沒人值班這可是失職啊,因為昨天夜裏應該值班的人就是他老李頭,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呀,老李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為好。

“老李,該不會真的是你們朝榮村的黨支部書記吧,你們村什麽時候換了書記?也沒告訴我們一聲啊,這以後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還是要多多聯絡聯溝通一下呢。”

李東華無奈的一笑,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是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呀?這讓他如何處理,唉,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還是讓老李頭自己去頭疼吧。

“就是昨天剛換的,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村裏還想著準備今天上午去街道迎接一下王書記,哪裏想到王書記一大早就來了,這這……”

老李頭之前隻是沒有準備,如今既然知道了王豔秋的身份,他倒也是在不長時間之內就恢複了正常。

畢竟在村裏也工作了幾十年,協調處理的矛盾糾紛也不少,心性還是不錯的,至於接下來該怎麽處理,也隻能希望王延秋砸門砸得有些道理。

但是現場的整個氣氛卻是依然尷尬無比,假如王豔秋砸得沒有道理,這支部書記第一天上班報到就鬧出這麽大一個風波來,即便是派出所,看在麵子上不處理,但是在老百姓的心中恐怕會留下王豔秋一個潑婦形象,這完全不利於王豔秋接下來在朝榮村的工作展開呀。

頭疼,每一個人都比較頭疼,這局麵怎麽打破?

誰來打破,一時之間,眾人都是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