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海福的打算
江海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杜兵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也顧不得手裏的早點了,雙手捂住江海揪著自己耳朵的那隻手,一臉幽怨:“臥槽!疼疼疼!你特麽輕點啊!我早飯都掉了”
杜兵的話並沒有讓江海臉上的表情有所改變,江海依然是滿臉怒容。
“吃吃吃!你特麽就知道吃,都搞出人命了!你還一點不著急是吧!”江海鬆開了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杜兵。
杜兵聽到江海的話,也有些懵了,人命?不能夠啊!自己也沒對陳大貴做什麽啊!
江海見杜兵表情不像裝的,於是轉頭看向一旁抽煙的李海福。
李海福依然是悠哉悠哉,先美美的吸上一口,接著才下巴微抬,指向不遠處那顆古樹。
此時,古樹旁看熱鬧的人也大多散去,因為今天還有抽獎的要忙呢,可不能耽誤了。
沒了人群遮掩,江海也看清了古樹下方是什麽樣子,但看到後,江海卻是嘴角抽了抽,接著轉過頭看向杜兵,一臉佩服的說道:“還是你狠。”
杜兵見江海誇自己,當即挺起胸膛,誌得意滿的說道:“那是!哥們辦事,就倆字,靠譜!”
李海福沒有搭理兩人,而是收起煙鬥,然後走到陳大貴身旁,從地上摸一把落葉裹住手,接著伸向陳大貴的嘴邊。
隻聽啵兒一聲,一個臭氣熏天的襪子出現在李海福手裏,李海福看著手裏的黴襪子,像是見到了什麽恐怖的大凶之物似的,直接連帶著手裏的樹葉,一起拋飛到一邊。
李海福的動靜自然也是吵醒了昏睡中的陳大貴。
陳大貴剛一睜眼,就看李海福站在自己麵前,頓時號啕大哭起來:“鄉長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好心借給江海他錢,江海這家夥卻恩將仇報,帶著杜兵那王八蛋揍我,還把我衣服扒光,綁在這裏,他們這是違法的!”
李海福沒有吭聲,而是看向江海和杜兵。
江海當然知道李海福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聽說最近幾年是李海福升職的關鍵期,李海福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將自己的轄區內,犯罪記錄降到最低。
因此,江海在看到李海福頂著自己的時候,便帶著杜兵,主動湊了上來。
陳大貴見江海和杜兵突然出現,整個人頓時變得驚慌失措,瘋狂的在樹幹上蠕動,想要躲到樹後麵去。
但此時的陳大貴被綁在樹幹上,又沒穿衣服,動來動去的,看起來就像一個超大號的蛆在樹幹上蠕動。
再加上陳大貴還在發了瘋似的嚎叫,讓在場幾人都有些臉色難看。
受不了了的杜兵,更是直接將李海福扔出去的臭襪子又重新撿了回來,然後再次塞到陳大貴嘴裏。
刺鼻的氣味在一瞬間湧進陳大貴的鼻腔,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杜兵見陳大貴翻白眼,連忙又掐了下人中,這才讓陳大貴清醒過來。
江海見陳大貴安靜下來了,於是一手捏著鼻子,走到陳大貴跟前,語氣幽然的說道:“陳大貴,邀約社會人士,私闖民宅,破壞公私財物,實行綁架勒索等行為。”
江海說到這裏,停頓幾秒,給陳大貴一點思考的時間,接著一臉凶狠的說道:“你犯的這些事,槍斃都不過分!你還想舉報我?”
陳大貴本身也沒讀過啥書,哪懂得這些,眼見江海這麽說,整個人頓時慌了,急的連連搖頭。
江海見狀,試探性的問道:“不告我了?”
陳大貴聽到這話,搖頭變點頭,整個人就像小雞啄米似的。
江海見陳大貴同意和解,心裏也鬆了口氣。
他給陳大貴編織的這些罪名是不假,但是,他和杜兵犯的事也不簡單,揍了陳大貴,又將陳大貴綁起來,還用了私刑。
如果陳大貴真的深究起來,那江海和杜兵也要進去蹲個十年八年的。
正因如此,江海才選擇逼迫陳大貴和解。
現在又有李海福在一旁作證,還有許多過路的鄉親,那麽陳大貴就算以後想舊事重提,也沒那個可能,畢竟,你在鄉長和鄉親們麵前親口承認了,自己的遭遇和江海杜兵沒關係。
後續再想告江海,那可就算汙蔑了。
陳大貴的事情解決,李海福的臉色也好看不上,順勢就想探出煙鬥繼續抽,但看了眼陳大貴嘴裏的襪子,李海福還是放棄了。
“咳咳!江海你過來下。”李海福指了下大街對麵的小巷子,示意談談。
江海正想看看李海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拒絕,跟著李海福就走了,隻留下杜兵和被捆在樹幹上的陳大貴。
陳大貴看向一旁的杜兵,發現杜兵正一臉邪笑的看著自己,陳大貴當即慌了起來,整個人再次瘋狂扭動起來,連帶著大樹的許多葉子被搖下。
江海這邊,跟著李海福進到小巷子裏後,李海福重新拿出煙鬥叼著,還是老樣子,先吸一口再談事。
眼見李海福慢悠悠的,江海可就有些急了,他還要去聯係賣機器的廠家呢。
“李鄉長你到底還有什麽事?能說清楚點不?我還要很多事忙啊。”江海黑著臉催促李海福。
李海福瞅了江海一眼,然後放下煙鬥,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毛燥。”
不過吐槽歸吐槽,李海福這人還是分的清輕重緩急的,當下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麽?罐頭廠掛鄉裏合作社的牌子!”
李海福剛說完,江海就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倒不是江海小題大做,而是李海福這個建議實在是有些超出江海的預期。
本來按江海的打算,罐頭廠是純私人的企業,隻屬於江海一個人,這樣做起事來也方便。
更別說,最近幾年下崗潮愈演愈烈,易開明那麽好的技術,都下崗了,更別提其他人了。
重生而來的江海記得很清楚,下崗潮一直持續到二十一世紀才結束。
這期間,許多人都承受著改革的陣痛,而對於離開了工廠,沒有穩定收入的工人們來說,廉價味美肉多的魚罐頭,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也是江海開罐頭廠的目的。
長達十幾年的下崗潮,隻要把握住了,也是長達十幾年的紅利期。
可現在,掛鄉裏的牌子,以集體名義建廠,首先是江海對廠裏的掌控力就會下降。
江海掌控罐頭廠,是因為他是重生者,有著先知先覺的優勢,忘川鄉這些鄉親們有什麽?不把廠子幹倒閉都算是不錯了。
當然了,掛鄉裏的牌子,也不是沒有好處,各種手續都能以極快速度辦好,政策扶持力度也會偏向自己這邊,還能增強承擔風險的能力。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就答應了,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做生意肯定不賠。
可對於江海來說,罐頭廠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隻要按部就班的搞,必定賺大錢,所以,江海並不想掛牌。
李海福見江海不為所動,也知道江海多半是不願意了,但為了自己的前途,李海福決定退一步。
“這樣吧,掛牌,但是管理權是你的,鄉裏隻有分紅的權利,股份你占百分之六十,你看如何?”江海還在思考如何拒絕,李海福卻是做出了讓步。
江海聽到李海福這麽說,猛地抬起頭,問道:“時間快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