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相互爭鬥!田豐出使

“胡言亂語,主公出身袁氏,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為大漢誅除誅殺宦官朋黨、昔年董賊妄想更易天子,滿朝大臣皆唯唯諾諾,唯有主公挺身而出,怒斥董賊。

更是臨危受命,統領聯軍討伐董賊。

如今雒陽的天子不過是董賊所立天子,長安天子才是先帝所立。

天子念主公維護之情,特封主公為王有何不可?

沮授你這是在質疑主公的功績嗎?”

郭圖站出來與沮授對視,全身都散發著憤怒的氣息,似乎是為沮授無視袁紹的功績而震怒。

此時的袁紹臉色一陣欣喜,雖然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但被郭圖當著這麽多人麵提及,袁紹依舊覺得一陣舒爽。

沒錯這些事情都是某做的。

昔日某為長安天子怒斥董賊,今日天子念及舊情封某為王,有何過錯。

不愧是某家的心腹,言語之間鞭辟入裏。

一下就解決了,某家的心頭大患。

見袁紹眼神都有些迷離,田豐立即站出來說道:“主公萬萬不可被郭公則所迷惑,少帝以前確實是先帝欽點的繼承者,但現在隻是李傕郭汜手中的傀儡而已,不被天下人所認可。

若是接了偽帝的封王詔令,可就要站在雒陽對立麵,隻待陛下下旨,天下忠於漢室者蜂擁而至,所謂王侯不過是過眼雲煙。

還請主公明鑒。”

田豐被郭圖的話給嚇了一跳。

話那麽說確實沒有問題,但現在陛下占據大義,而弘農王已經禪位給陛下,豈能說登基就再次登基,那麽禪位不就成了一個笑話了嗎?

這讓天下人怎麽看?

而且陛下已經能親掌雒陽,麾下文臣猛將無數,而弘農王卻被困於長安,成為李傕郭汜的傀儡,高下立判。

傀儡天子豈能服眾!

這張封王詔令可不是那麽好拿的,除非做好家破人亡,普天之下無有立錐之地的想法才行。

“田元皓修得胡言亂語,這封王詔令又不隻有主公一人收到,天下占據州郡劉氏宗親者也多有接收。

若說亂了理法,也是他皇室內部先亂的。

主公頂多算是順勢而為。

益州、幽州、揚州、荊州、兗州……皆有劉氏諸王,並州、涼州又地廣人稀,時有異族盤踞,青徐二州黃巾眾多,翼州在主公手中,交州地遠,瘴氣叢生,與大漢貌合神離。

僅剩下司豫二州,豫州本身勢力錯綜複雜,所以雒陽皇帝能掌握的也盡是一個司州而已,主公何必怕他。”

逢紀立即站出來指責田豐。

“亂國之言!亂國之言!兗州有曹操、幽州有公孫瓚、揚州有孫堅、青州有孔融、徐州有陶謙……再加上陛下手握重兵,哪怕是曾經聲勢浩大的西涼軍,也不敢與陛下為敵,隻能灰溜溜的躲在關中之內,連長安都不敢出。

大漢根基尚在,你竟然蠱惑主公封王,到底是何居心。”

田豐被氣的夠嗆。

隻看雒陽天子,好像並沒有什麽。

但大漢養士八百載,忠於漢室之人何其之多,此時封王簡直就是找死。

他郭圖逢紀想要死,可別連累其他人。

“夠了!都安靜一點。”

袁紹聽誰說都感覺有道理,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選擇。

“主公,既然他田元皓那麽崇拜雒陽小皇帝,不如就讓他代替主公去一趟雒陽,既能顯現出主公忠於漢室,有防止雒陽生出什麽變故。

最重要的,還能趁機打探消息,給我們留出觀察其他人選擇的時間。”

逢紀撇了一眼田豐。

既然你那麽看好雒陽小皇帝,那你就自己去跟他談吧!

等你回來的時候,主公早就到渤海稱王了。

到時候不知道那雒陽小皇帝會不會一怒之下給你砍了呢!

隻要沒有你田元皓在,他沮授一個人獨木難支,到時候這裏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甚好!甚好!主公可能不知,元皓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辯才,若是以他為使前去覲見小皇帝,說不準主公還能再收到一份封王詔令,到時候可就是名正言順了。”

郭圖也趁機捧殺田豐。

“元皓啊!你怎麽看?”

袁紹內心十分意動,若是兩個皇帝都封自己為王,那這天下誰敢說自己這王位不正。

田豐一臉的苦澀,他很想告訴袁紹,雒陽天子乃是大漢正統,絕對不會做出這等違背高祖遺願,又挖掘大漢根基的事情。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此時的袁紹已經聽不進去一點建議,說什麽也沒用了。

沮授剛想要開口,就被田豐抬手給製止了。

正好田豐也想要去一趟雒陽,去見識一下這位新天子究竟有沒有傳聞中的英明神武。

看一看這大漢究竟還有沒有救。

“臣,願往!”

田豐拱手說道。

“好!來人準備一車黃金,一車珠寶,二十位美人,另派遣精兵二百護送元皓前去覲見天子。”

袁紹臉上都快樂出花來了,隻要田豐此去能夠成功,那麽自己將會是袁氏第一個名正言順稱王之人。

那一向自詡嫡子的袁公路,這次你拿什麽跟某家競爭。

很快田豐便帶著東西來到了雒陽。

進入雒陽以後,田豐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裏完全沒有被大火吞噬的痕跡,甚至都沒有一點戰亂的痕跡,就跟自己上次被太尉府征辟舉茂才,來到雒陽的時候一模一樣。

完全看不出有戰亂的痕跡,甚至大街上到處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販,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

“草民田元皓,奉渤海太守之命,前來覲見陛下。”

田豐拱手行禮道。

“朕記得你,侍禦史田元皓,聽聞你在翼州很有名望,被太尉府舉薦為茂才,後又被選為侍禦史,因憤恨宦官當道,賢臣慘遭謀害,所以棄官歸家,朕說的可對否?”

劉協說完一臉平靜的看著田豐。

田豐內心早已驚濤駭浪,當初自己舉茂才、出任侍禦史的時候陛下才多大?

竟然能對自己這個岌岌無名的小官都記得如此清晰。

僅這份記憶力,就足以讓許多人替他賣命了。

畢竟上位能記住下屬的名字都已經很難得,想要準確的講出每一位官吏的生平,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陛下博聞強記,所言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