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沙丘中的皮卡車

“宋命,原來你在這,蘇蘇,你也在呀。”

林晚晴朝我們這邊走來,嘴角掛著好看的笑意。

白蘇蘇的表情恢複原樣客套兩句便識相的走開。

我看著林晚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她是有事要找我就開口問道:

“林小姐,你有事嗎?”

林晚晴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今天我能不能和你坐一輛車啊?我有事想問你。”

我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沒問題,反正車本來就是你的嘛,給你這麽漂亮的女孩當司機榮幸之至嘛!”

林晚晴被我這話逗的捂嘴淺笑:

“看不出來你還挺油嘴滑舌的嘛,我在車裏等你。”

說完林晚晴轉身朝著牧馬人的方向走去。

我回到老黃家裏拿行李,白蘇蘇蹙眉迎了上來:

“她跟你說什麽?”

我將林晚晴換車的事給她說了一下。

白蘇蘇冷哼一聲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搞的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黃從村裏買了些藥包提溜著回來,他和妻子做了簡單的告別就發動越野車出發。

林晚晴已經坐在牧馬人越野車裏,白蘇蘇很識趣的去了後麵張魚的車。

魏亮開著房車跟在最後麵。

車隊很快離開老黃家門口,我不經意間從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一個哆嗦。

林晚晴被車身晃動一驚:

“怎麽了?是不是撞到什麽東西?”

我連忙搖頭什麽話都沒說。

因為我在後視鏡裏看到了老黃妻子。

她又一次取下了臉上的黑麵紗,那張被大火燒焦的臉似乎又一次像是昨夜看都的骷髏頭化作的一樣詭異的扭曲在一起。

她好像,好像是在笑。

不對,她在笑什麽?

孟婆子雖然說老黃這次進入羅布泊會平安無事,但怎麽看羅布泊無人區也不會是什麽好地方。

吃苦頭是在所難免。

那她既然是為著老黃才留下來,怎麽可能不會為老黃進入羅布泊而擔心呢?

我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但任憑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

車隊離開老黃的村子走了一兩個鍾頭就已經是漫漫戈壁灘,起初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沙棗之類的植被。

但很快我們連駱駝刺都已經很難看到,這種駱駝刺我聽人說起過,據說它還能在某些特定的時間裏結出紅瑪瑙一樣的果子。

老黃的車轍印起起伏伏,開了一段時間疲憊已經湧了上來。

一想到不知道還要在這渺無人煙的無人區裏還要開多久,我就有些打退堂鼓。

有些後悔莫名其妙跟著白蘇蘇來到這裏。

但轉念一想,白蘇蘇這娘們兒說話真假參半。

孟卿昨天過陰也說過我的生死劫將至,左右是個死,還不如信白蘇蘇的賭一把。

心裏煩躁,我打開車窗點上一根煙。

這個時候風沙不大,我對著窗外吐著煙氣。

副駕駛的林晚晴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取出一個照相機。

“笑一個,你憂鬱的樣子可醜多了。”

林晚晴輕笑著按下快門,哢嚓一聲把我給拍了進去。

“喲,還是林小姐家境殷實,這柯達照相機可不便宜。”

我是盤子客,除了值錢的古玩,對於市麵上還算是值錢的東西自然得了解一些。

她手裏的柯達照相機是當年的稀罕貨,不在大陸售賣,除了國外就隻能在香港的免稅店能夠買到。

最新款的售價在兩千元左右,而當時那個年代一個白領一個月工資也不過才一千出頭。

而且照相機的膠卷另賣,一卷最差的膠卷是二十塊錢,好一點的都得上百。

一卷膠卷就算每一張都能洗出成片也不過才三十張。

在當時根本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夠玩得起的。

“你要是喜歡,等回去我送你一個最新款。”

林晚晴十分大氣的回道。

我敷衍了兩句,回去?真的還能回去嗎?

想起白蘇蘇說過的安家費,再看向眼前林晚晴笑眼盈盈的樣子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林晚晴朝我晃了晃她的照相機:

“把煙掐了,我再給你拍兩張留作紀念。”

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每一個女人都討厭男人抽煙的樣子。

我聽到她說留作紀念這句話的時候,心煩的將煙頭丟了出去。

紀念。

這個詞還挺合適,而且還蠻應景的。

拍了幾張照片之後,林晚晴把頭發往後撩了撩將照相機遞給我:

“喏,給我也拍兩張。”

我連連擺手:

“我哪會幹這個。”

林晚晴笑的不行:

“傻瓜,是傻瓜呢!”

我老臉一紅,畢竟她說的也太過於親密了些。

林晚晴也是俏臉一紅:

“想什麽呢,我說的是照相機,這是傻瓜照相機,隻要你會摁快門就是合格的攝影師!”

我手忙腳亂的給林晚晴照了兩張,還別說今天她好像特意化了淡妝,本就出眾的容貌因為羞紅了臉格外的好看。

我這才意識到,林晚晴她除了是那個江城林家四方齋實際上的掌舵者之外,隻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

車內的氣氛逐漸升溫,我趕忙扯開話題:

“對了,你說找我有事到底是什麽事?”

林晚晴點了點頭表情平靜下來:

“宋命,你和蘇蘇是什麽關係?”

她說的嚴肅,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林晚晴看出了什麽?

還沒等我想著該怎麽開口,林晚晴往我這邊靠了靠:

“上次白蘇蘇睡在你家,你們...”

我一愣,原來她想問的是這個。

我想都沒想回道:

“你別誤會,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話一說出口我就明白過來味,不對啊,她問這個事幹嘛?

難不成她對我有意思?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我立即否決了。

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心裏有數的,毫不誇張的說窮的就算小偷來我家逢年過節都得撂兩袋米。

尤其是生死劫將至,整個人的氣色完全差到了極點。

略一思索我想到一個合理的可能。

那就是林晚晴在彌補她的良心不安。

我們的聊天陷入沉默,老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前進。

又走了一個多鍾頭,老黃的車停了下來,然後他拉開了車門。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依舊是連綿的沙丘。

我下了車朝前麵的老黃走去:

“怎麽了老黃?要在這裏休息嗎?”

老黃的表情帶著疑惑,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沙丘沉聲說道:

“那邊好像有東西。”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也是一驚。

那**在沙丘外麵的好像是一輛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