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上當

毫無預兆的看到這樣一張恐怖至極的人臉,我差點沒忍住喊出聲來。

整個人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嫂子,你怎麽也來了?”

雖然嚇的不輕,但我還是放心了下來。

畢竟就算黃皮子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分為三。

而且帶張魚和白蘇蘇過來的是老黃的妻子,這也說得通。

張魚在外麵等不及了沒好氣的嘟囔道:

“宋命,俺說你小子該不會真的在哄人家睡覺吧?趕緊穿了褲子開門!”

我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罵了一聲:

“滾你娘的蛋,要不是你個大老黑胡說八道,老子怎麽可能吃這個苦。”

張魚不免吃了一驚:

“臥槽,你小子該不會真的哄人家睡覺吧?”

白蘇蘇冷哼一聲:

“趕緊開門,帶著你金屋藏嬌的孟婆子出來,之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還好這口,喜歡年紀大的是吧?”

我被他們倆一唱一和的調侃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伸手就準備去開門。

我剛撥開門閂,這時月亮從烏雲之中透了出來。

我因為剛剛看到老黃妻子門縫外邊的臉嚇的不輕壓根不敢再從門縫外麵看人,我低著頭剛好看到門外張魚白蘇蘇和老黃妻子透進來的影子。

我剛想拉開門的手一下就僵在了那裏,因為月光之下我看的清楚。

他們三個人赫然隻有一個正常點的人影,而剩下兩個照進來的隻有一個空落落沒用身體的人頭!

我隻覺得頭皮直發炸!

額頭上豆大的冷汗知不知道往下流,我有心告訴自己是嚇的出了幻覺。

畢竟黃皮子的偏門和剛剛老黃妻子把我嚇的心裏緊張的不行。

但地上的影子卻是絲毫做不了假。

門外見我磨磨蹭蹭,白蘇蘇說道:

“你一個大男人辦事怎麽這麽磨磨唧唧,開個門比你上炕都難嗎?”

完了。

外麵開始催促!

我必須趕緊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我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再一次透過門縫往外看去。

門外月光下的一幕讓我整個人忍不住一個哆嗦。

完蛋!

還真的和我預料的一般。

門外竟然是那麽一幅詭異到了極點的畫麵!

隻見月光之下,老黃的妻子背對著我,她的頭發和脖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而是毛茸茸一片,赫然就是那個追蹤進村的黃皮子!

而黃皮子的左右兩隻手各托起一個白骨骷髏頭!

我連呼吸都不敢呼吸,屏氣凝神死死地盯著門外。

隻見那黃皮子左手的骷髏頭嘴巴可怕的上下翻動,然後我竟然就聽到了張魚的聲音:

“宋命,別耽誤正事了,你和孟婆子以後有機會再睡,陳老要是死了咱們這次進入羅布泊可就沒戲了!”

我心裏大駭,黃皮子顯然是有備而來。

她不僅知道我們要進入羅布泊,還知道陳老就是我們找來打掩護的人。

外麵還在不斷的響起白蘇蘇和張魚焦急的聲音。

但看穿了這一切的我火氣早就上來:

“黃太奶,你這兩顆骷顱腦袋是剛挖的吧?你也算修成氣候的野仙,還幹這沒開竅的小道,怪不得連積陰德也用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天雷地火和人劫恐怕你都得輪番來個遍!”

我在秦一手收藏的古書裏看到過,黃皮子要想開悟,要麽是天性聰明,習得一絲人性,要麽就得和狐狸一樣拜月修行。

但狐狸天性魅惑,月陰修行再適合不過。

而黃皮子生性狡詐陰險,所以要想拜月修行就必須走旁門左道。

他們會在夜裏挖開亂葬崗子裏的老墳頭,取出裏麵的骷髏頭頂在自己頭上,再披上死人的壽衣,裝成人一般的修行。

因為偽裝成人拜月,所以黃皮子要想修成氣候就必須要向人討封。

東北那邊經常會傳出黃皮子攔路討封的趣聞,他們會問過路人:

“你看我像什麽?”

可無論過路人是說好話還是說壞話,都會被黃皮子糾纏。

東北有句老話,叫黃皮子報仇,害命傷人,黃皮子報恩,三代不寧。

我剛剛之所以聽到張魚白蘇蘇的聲音,其實就是這黃皮子用邪法操控骷髏頭發聲。

好在我留了個心眼往外看了一眼,要不然還真就讓她給得逞了。

我陰陽怪氣的譏諷,手裏割柴刀被我死死的握在手裏。

黃皮子被我**裸的拆穿,整個像是踩到尾巴的貓一般聲音尖銳道:

“後生,你告天狀壞了太奶的好事,我不把你剝皮抽筋難解心頭之怒。”

我笑了,笑的前仰後合:

“行啊,那你倒是進來啊,你那點道行鬥得過神荼鬱壘兩尊大神嗎?”

黃皮子整個人隱在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聽到她陰笑著說了一句:

“後生,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剛剛你撥門閂了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

月光此時正好照到院外,我赫然看到黃皮子化作的老黃妻子的那張臉在詭異的扭曲著,她的五官竟然越來越淡。

然後是她的身體化成了一團青煙。

最後是一顆骷髏頭咕嚕嚕的滾在地上。

草!

這一刻我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原來老黃妻子竟然也是骷髏頭變的。

我目光直直地盯著院門,手裏的割柴刀提了起來,隻要門有絲毫動靜我絕對會毫不猶豫一刀砍過去。

就在我緊張的盯著院門的時候,身後堂屋的門卻是砰的一下從裏麵關上。

我叫苦不迭,知道這又是被黃皮子給耍了。

看來人黃皮子騙門進來的第一件事是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她的真正目標是過陰的孟卿!

看來孟卿這個過陰仙真的厲害,連黃皮子都忌憚她過陰問事的手段。

我答應了孟卿保護好她的身體,這時候見黃皮子進了堂屋一咬牙提起割柴刀就往裏麵衝。

我一隻手握緊割柴刀,一隻手推門。

然而堂屋的木門紋絲未動,我鉚足力氣用肩膀去撞。

可是那木門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從裏麵死死抵上,我根本就推不開。

我反應不慢,見堂屋木門出了古怪,快步往一邊的木窗走去。

但我隻是剛到東廂房的木窗邊上,抬腿就要跳窗進去的時候驚恐的看到東廂房床頭的長明燈還在燃燒,但**的孟卿卻是沒了蹤影。

我苦笑連連,突然身後一隻手拍了拍我的後背。

“找死!”

我壓抑的火氣再也控製不住,見黃皮子又一次故伎重施揮刀就朝著後麵砍去。

但割柴刀還沒落下,我整個人就愣在當場。

因為身後這人是孟卿。

我臉上一喜,原來她已經過陰回來,怪不得**沒有她的身影。

“孟卿,你找到黃皮子......”

我的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響,因為我看到麵前的孟卿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冷笑:

“過陰仙叫孟卿啊,後生仔,和太奶鬥,你還嫩了點。”

然後麵前“孟卿”的一張臉快速的長出絨毛,竟然是那隻黃皮子!

我又一次上黃皮子的大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