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鬼吹燈
紅鸞星。
紫微鬥數中以此神煞推演婚戀。
秒女懷思,也就是民間常說的紅鸞星動。
以八字年支為準,但凡地支見者為紅鸞動。
推之淺以:子見卯、醜見寅、亥見辰、午見酉......
然而紫微鬥數並非不可改變,有些手段的風水大師就會動點歪腦筋強行催動紅鸞神煞。
大部分行內人頂多隻會做些攘星的手段,比如讓女子隨身戴著雷符桃木之類的招桃花運。
這是良法,隻是改變紅鸞星動的時間而不會改變紅鸞星動的結果。
但左道術士可不管那麽多,隻要錢到位,他們便會強行以陰氣撥動紅鸞神煞讓本該沒有牽連的兩個人錯誤地相愛。
甚至有些邪門歪道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下起紅鸞咒,讓女人死心塌地獻身給自己。
紅鸞咒的鎮物正是女子的一縷長發!
這種邪咒素來是術道江湖上的大忌,搞不好就容易鬧出潑天的岔子。
“是嗎?我可不信你這一套。”
林晚晴話雖然這樣說,但為了拿到牽星圖還是拔下了一根頭發。
馬天洋眯著眼接過頭發壞笑道:
“晚晴,瞧著吧,我這就讓陰魂唱歌給你聽,她叫的可銷魂了...”
我眉頭高高皺起,要是真的讓馬天洋這王八蛋做成了紅鸞咒。
那叫的是陰魂還是林晚晴可就說不準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林晚晴不管怎麽說還算是我的未婚妻,為了不平白無故戴上一頂有顏色的帽子我悄無聲息摸向褲兜裏一張聚陰符。
本來這一次和張魚夜闖鬼別墅我就做好了問鬼的打算,畢竟這個地方可是死了不少人。
陰魂盤踞不散,問鬼比問人好使的多。
他馬天洋不是牛逼烘烘要招鬼驅神嗎?
那我幹脆就順了他的意!
沒有絲毫猶豫,我口中默念聚陰咒。
聚陰符無火自燃把張魚嚇了一跳,但這小子膽大的厲害,還以為我在用打火機抽煙解乏沒好氣的小聲嘟囔道:
“宋命你可真夠摳的,也沒想著給俺來一根。”
我怕這小子打草驚蛇趕忙壓低聲音噓道:
“小聲點,老子辦正事呢。”
張魚見我一臉嚴肅頓時消停下來。
隨著聚陰符的燃燒,別墅的溫度一下就降了下來。
本來就臨近午夜,陰氣突然的湧入讓我都有點心裏發毛。
看來張魚打聽的消息沒錯,這裏還真就是鬧鬼的鬼別墅。
“馬天洋,你在搞什麽鬼,為什麽一下變得這麽冷?”
林晚晴穿的是無袖連衣裙根本擋不住這股刺骨寒意,有些不開心的埋怨道。
馬天洋的臉色有些複雜,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布置的根本就不是招魂陣,可林晚晴的頭發已經到手他自然不甘心就此離去。
於是馬天洋一咬牙就要把那根頭發送到白蠟上點燃。
這可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可聚陰符隻是剛剛起效,鬼別墅裏的陰魂興許是畏懼我們四人身上的陽氣並沒有輕易露麵。
於是我就加了把火掐著嗓子的叫了兩聲。
我這兩聲叫的突兀尖銳瞬間劃破夜空的沉默,詭異的氣氛之下別說是林晚晴和馬天洋,就算是旁邊的張魚也嚇的哆嗦了一下。
老話說的好,鬼嚇人不嚇人,人嚇人才嚇死人。
而我們圈子裏把這種裝神弄鬼嚇唬人的活叫作紮飛。
萬幸的是我這一嗓子嚎過之後,鬼別墅裏的陰魂似乎看明白了我的意思。
白蠟裏的犀角粉開始從明黃色燒成慘綠色,那鬼火在地板上不斷跳動。
火苗越竄越高,越竄越高。
幾道鬼影一一圍繞著林晚晴和馬天洋轉圈,他們的身形在犀影燈下逐漸清晰。
“啊!!”
林晚晴被眼前的恐怖場景嚇的尖叫一聲。
“晚..晚晴,你別怕,這..我爺爺給的犀影燈可以擋鬼,隻要白蠟沒有燒完,我們就是安全的。”
馬天洋知道情況不對結結巴巴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地暗罵一聲馬波那老混蛋可真是畜生,我說馬天洋怎麽會紅鸞咒這樣的邪咒,感情就是這老畜生教的。
鬼影雖然顯了人形,但真的如馬天洋所說在犀影燈下跟打了馬賽克一樣不敢靠近。
馬天洋見此情形頓時底氣硬了起來挺直腰杆厲聲喝道:
“何方厲鬼,竟然敢嚇唬我的女人,識相的趕緊滾!”
林晚晴已經帶了些哭腔,因為眼前出現的一幕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馬天洋,你快讓他們走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走?
我心裏暗笑,現在馬天洋這孫子已經被嚇破了膽比誰都想走。
可我用聚陰符招來的東西,又是鬼別墅內橫死的厲鬼,怎麽可能是這麽容易打發的?
所以馬天洋隻能苦哈哈一張臉,有意無意往林晚晴身後躲。
我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可以教訓馬天洋的機會,所以又是三張聚陰符發動。
進門之前我就已經看過風水,秋水莊園18號斜對著千島湖的孤峰如一把利刃。
這在風水上講叫作天斬煞。
也就是說秋水莊園甚至整個千島湖的陰氣數這裏最重,我用聚陰符將陰氣源源不斷匯聚於此。
住在這個鬼地方結果可想而知。
很快圍繞著馬天洋和林晚晴的鬼影已經從馬賽克狀態變得清晰,一共是五個厲鬼正饒有興趣的和他們兩人互動。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佝僂著身子在地上翻找著什麽,她抬起頭滿臉的皺紋像橘子皮一般。
林晚晴嚇的小臉煞白死死的捏著自己的裙角。
好在老太太朝著馬天洋急聲問道:
“小夥子,老婆子我的眼鏡掉了,你幫我找找唄?”
馬天洋嚇的不行哆哆嗦嗦往地上看,果然看到一副老花眼鏡。
他剛蹲下撿起老花眼鏡,一抬頭赫然看到犀影燈一左一右兩個七八歲的男孩正在不停的吹著蠟燭,口中還在互相唱著生日快樂歌。
犀影燈的白蠟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開始燃燒,沒一會兒功夫就燒到了底。
兩個男孩這時反倒不急著吹蠟燭而是笑嘻嘻對馬天洋說道:
“哥哥,我們請你吃蛋糕好嗎?”
馬天洋哪敢說出半個不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兩個男孩蹦蹦跳跳端著一個蛋糕盒在馬天洋麵前停下,他們緩緩拉開蛋糕盒,裏麵竟然是一顆男人的腦袋!
林晚晴啊的一聲就暈了過去,馬天洋顫顫巍巍的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女人推著大大的餐車朝馬天洋走來,她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
“忘了問你,牛排喜歡幾分熟呀?”
馬天洋瞪眼往餐車上一看直接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因為餐車上赫然是一具燒的焦黑的無頭屍體!
他的身體抽搐著,地上已經出現了一灘水漬。
老太太適時的湊了過來擠開了一張老臉,她的雙眼沒有眼球隻留下兩個空洞:
“年輕人,趕緊把眼鏡給我啊。”
馬天洋顫抖著手伸出去,然後他就看到手裏拿著的哪是什麽老花眼鏡,分明是兩顆人的眼珠子,還在順著他的手往下滴血呢!!!
終於馬天洋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