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抬屍工
小六被師父帶走了。
而我也在軟件園辭職了。
三天前的晚上,師父最終答應了我的請求。
我叛出嶗山,和他斷絕了關係。
如此一來,我就是孤身一人了,做什麽事情,都和嶗山沒有關係了。
我懷裏揣著那本《老道士筆記》,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
原本,我想著離開這個城市,但是師父不讓。
他說:叛出嶗山隻是為了留個後手,不讓旁人抓到把柄,但是該提供幫助,還是要提供幫助的。
既然,我在齊南發現了《老道士筆記》,那我就在這裏為起點,開始自己的征程。
最起碼,也要把東西研究透了,再行動。
我自然是聽他的,畢竟我也才二十。
按道理,明年我才能拿到畢業證。
兩天前,我的老父親,師父的大師兄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我渾蛋,讓我回家,別做傻事,但我沒有答應他。
雖然,我母親在對麵哭得稀裏嘩啦,但我依舊沒有答應。
不為別的,就因為隻要我回去,那麽這本《老道士筆記》會立馬出現在我父親的手裏。
然後,他就會和我一樣,叛出嶗山,開始尋找這些邪物。
我自然不能聽他的,畢竟我也二十了。
於是,我父親一個勁兒地給我說對不起,再也不是那個給我宣揚,爹是天的爹了。
我聽了師父的話,這幾天就在家裏研究這個《老道士筆記》。
這筆記真的很詳細,整個九陰絕脈記載了十頁有餘。
甚至於,如何廢掉血祭之術的方法都有,但是那都是理論,並沒有得以證實。
不過,有希望就是好的。
雖然,師父答應了去培養其他的接班人,但如果我能回到從前,我怎麽可能讓別的小子搶了我嶗山掌門的位置。
一天前,在門口修自行車的老關找到了我。
他知道我這幾天沒上班,告訴我,如果不嫌棄,可以跟他兒子關墚搭個伴,幫個忙,工錢日結。
還別說,這對我來說,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我就答應了下來。
而今天,我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等著沈凱他們幾個下班。
我今天要和他們攤牌了。
……
“臥槽,憶哥這都辭職了,哪裏來的錢買菜啊?”
沈凱第一個進了門,捏起來一片午餐肉塞進了嘴裏。
“我猜應該是又接到做法事的活兒了。”
李勇緊隨其後坐了下來。
“我說你倆要是不洗手,別用手亂抓啊。”
李東昌是個最愛幹淨的人。
“就他媽你事兒多。”
沈凱雖然抱怨,但還是去洗手了。
“憶哥,這不是散夥飯吧?”
李東昌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顯然是擔心我撒謊。
“絕對……也不一定。”
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我要是跟著關墚去幹活兒,那這事兒多少就有些說道了。
抬屍工,說起來就挺嚇人的。
“啥意思,你要走了?”
李東昌歪著頭問道。
“是這樣的,我呢,攤牌了,前兩天師父來了,讓我好好研究一下道法,所以我辭職了。”
“但是呢,我的生活。”
“所以我就準備跟著對門的關子一起幹。”
“這不給你們商量一下,如果你們覺得不行,我就搬出去住。”
我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我先表態哈,我無所謂!”
沈凱直接就舉起了手。
“我沒問題!”
李東昌也緊跟著舉了一下手。
唯有李勇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出來話。
“給個痛快話,能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這樣以後誰也不埋怨誰。”
沈凱就是煩李勇那個娘們唧唧的樣子。
他倆在主臥兩張床,沈凱最煩的就是他晚上化妝。
“那什麽,我家裏讓我回去了,我還正準備給你們說這件事呢。”
李勇扭扭捏捏地把話說了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這件事還沒有和家裏人商量,應該就是單純的害怕我這個職業。
我也能理解,如果不是我打小接觸這些事情,我聽到這件事,也不一定有沈凱他倆膽子大。
“行,你看我又給你省了一頓。”
我給李勇打著哈哈說道。
李勇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
事情說完了,我們幾個人就開始胡吃海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沈凱一個轉身,把門打開了。
門一開,就看到關墚在門口站著。
“張憶,晚上有個活兒,晚上能去不?”
我真的沒想到,活兒來得這麽快。
“現在出發嗎?”
我站起來,扔給他一根煙。
“半小時之內出發,現在警察還在現場呢。”
關墚聊起這些事兒來腦子是一點兒也不糊塗,說話也利索。
有機會我一定要給他看一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行,我收拾一下,半個小時之後,咱門口集合。”
“好嘞!”
關墚拿著煙就下了樓,他應該是去開車了。
沈凱關上了門,我則是端起了酒杯。
“各位都比我大,大學這幾年,承蒙你們關照,一口一個憶哥地喊著,如今咱也都成人了,咱也不彎彎繞了。”
“我今天開始幹抬屍工的工作,盡量不影響大家,如果大家有意見一定提出來,千萬不要藏著掖著。”
“咱們即使分開了,我們也是朋友,兄弟。”
實話實講,我這話就是說給李勇聽的。
按道理,我應該直接搬出去,但是我現在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房子。
我給這個火葬場幹活,總不能住得太遠吧?
這裏是最合適的。
“說那些幹啥,喝酒喝酒!”
沈凱舉杯和我碰了一下。
喝完這一杯,我就沒有再喝。
畢竟是第一次,暈頭轉向的過去也不太好。
另外,白事的規矩我懂得很多,但是收屍這件事,我參與得很少。
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十一哥他們,根本不讓我上手。
說白了,就是因為我最小。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下樓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把我的家夥事兒帶上了。
關墚說有警察在場,那這件事應該是個冤死的主兒了。
如此一來,說不定就整出什麽幺蛾子來了。
有備無患,以防萬一。
下樓之後,就看到一輛黑色麵包車在門口停著。
我直接就坐上了副駕駛。
“關子,今天就咱倆嗎?”
我回頭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憶哥,一具屍體,用不了這麽多人。”
關墚笑嘻嘻地發動了車子。
關墚的這句話一下子把我給整懵了。
“等會兒,你為啥也喊我憶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