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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水仙仿若隔世,麵色憔悴花容凋零,安然不敢相信上個星期還在她麵前對水仙那樣恩愛、體貼的濱竟然會不告而別,安然不理解更不接受,而這一次是安然掠過水仙那已失去光澤的卷發。“怎麽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不是很愛你嗎?你們不是很相愛嗎?”安然所有的疑問和不解在水仙的悲傷麵前再也無法抑製。
水仙朝安然苦苦的冷笑道:“給,這就是離別的留言。”
安然接過那張曾被水仙揉皺的紙,上麵寫到:“對不起,在我眼裏你是真正的水仙,優雅高貴,所以我無法想象你我墮入俗世的生活。”
安然望著水仙,她眼裏擒著淚淡淡的說:“前天早上我興奮的告訴濱我懷孕了,第二天他就不見了,我打遍所有的電話,找過他有可能去的地方,但是他蒸發了。你知道嗎,人都是自私的,我用我的方式去愛他,因為我的方式是我自己需要的,是讓我享受的,覺得幸福的,而他無法接受,於是用了他的方式—離開,於是我痛苦,他解脫。”她擦幹淚漬慢慢起身,虛弱的身子投射出滿是悲痛的影子,“走吧,陪我去醫院。”
安然不解:“去醫院?為什麽?”
水仙無奈:“我的幸福已經走了,我連自己都不能幸福又怎麽能給得起這個孩子幸福呢!”水仙用手觸摸著小腹,淚再一次大顆的滾落。安然這才想起那個會讓他們從優雅高貴墮入俗世的原由。
走進診室水仙看著醫生,身體微微顫抖的說:“我不做無痛流產,我要做最原始的那種。醫生從頭打量了她一下,問:“為什麽?做人工流產會很痛苦。”
“對,我就是要做最痛的那種。”水仙很堅決,在她的執意下醫生同意了。
安然擋在了手術室前拉住她“這是在懲罰自己嗎?為什麽不讓這個孩子在悄無聲息的瞬間離去,就當他從未有過不好嗎?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一再的傷害自己值得嗎,你曾經說給我的話這才幾天難道忘了嗎?”
水仙突然對安然淡然的一笑,“還記得上星期濱對你說的話嗎?他說分開了一切就不再重要了,遺忘吧,隻有遺忘才是解脫也是開始。但對我而言這是銘心的愛,刻骨的痛,無論怎樣我都要繼續走好以後的路,但,這劃過心口的痛卻要永遠記住!”
安然坐在手術室外,水仙痛苦的吟叫聲穿透了幽深的走廊也穿透了安然的心,此時她沒有壓抑自己,她大聲的釋放著積存在身體裏所有的疼痛。安然的心被揪緊著,她想水仙在疼痛中或許也會有些許的暢快吧,可是她不知道有過這樣帶給身心震撼感受的愛過算是幸還是遺憾。
秋天的風裏透著涼意,安然和水仙的心都被包裹著,安然喜歡這種輕輕被束縛的感覺,一絲絲惆悵在無雲的藍天裏隨著落葉靜靜的散落,身體微微的蜷縮著,在冬天到來之前全部清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