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正值八月。
近期熒熒火光,離離亂惑,亂象叢生,瘟疫肆虐,連年大旱顆粒無收.....
西安華胥縣內一村莊。
此地名曰九裏村,該村莊位於塬上。
下午時分,一株八卦柏下,聚集著一群村民.....
平時,村民這個時候各忙各的,但此刻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幼童身上。
少年名叫洛茗,父母去世的早,是奶奶一手把他養大。
而眼前少年雙腿竟生鱗片,嘴裏吐著信子,實屬怪異。
洛茗五歲時,曾有算命先生路過此地,看到此子像瘋了一樣跑了,鞋都跑掉一隻,村口的老黃狗以為是賊,狂吠不止,硬是追了二裏地。
隻留下驚愕的鄉親們,還好洛茗從小性格開朗,為人樂善好施,再加上爺爺是村裏的看病先生,頗有威望。
所以村裏人也都非常欣賞這個小夥子,自然也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今日之事,讓村裏人無不膽戰心驚,自然聯想到當年。
九裏村長,看著昔日舊友的孫子如此,猛吸一口旱煙,此刻距離縣醫院幾十裏距離,這樣的症狀已經超過醫學範疇,更怕傳出去影響不好,生怕與近年亂事混為一談,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不多時,一老婦身後跟一土狗,跌跌撞撞地衝進人群:“茗兒,我的孫子呦!”
土狗也是不再像之前那般親昵,反而是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衝著眼前的小主人發出低吼,隨後身子擺出拱形姿勢,一步步的後退,直至最後蜷縮在一起。
“洛茗怕是著魔了。”村長湊上前小聲對著老婦說道。
“什麽?不敢胡說啊,老鄉黨啊!”老婦大驚,但眼見為實,如此症狀,聞所未聞。
“咱娃在八卦柏下讀書,突然暈倒,隨後就.......哎......你現在看怎麽辦吧。”村長歎氣道。
老婦猜想茗兒體內有髒東西,有天晚上,淒白的月光把樹的影子投在地上,斑斑駁駁的,黑的是樹影,白的是月光,讓人感到瘮得慌。
洛茗爬上房頂,頭上戴著草帽,一個人孤零零地看著月亮發呆,怎麽叫都不回應,仔細一看!腿上的鱗片在月光照耀下忽明忽暗,嘴裏吐著信子。
當時也把老婦嚇了一跳!慌忙找村長致辭,結果洛茗早已不在屋簷,已經在**呼呼大睡了,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村長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老婦回憶那晚之事就算翻遍所有的醫學書籍都沒查出分毫。
她隻知道,就這一個孫子,也是她未來的所有希望,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堅定唯物主義的老婦不得已請了一位算命先生,誰知算命先生直接棄箱而逃,老婦怕自己孫子名聲盡毀,隻能說算命先生路過至此,行騙不成。
此刻,突然人群當中一聲蒼勁之聲:“我有一法可以破之!”
眾人尋聲望去,遂,發現兩人,一老一少,這個村莊很久都沒有外來人,自然倍感新奇。
一騎牛孩童,手持畫卷,身後跟一老者,手持老木,木杖上綁著白玉。
老婦也不管這麽多,本就苦命,兒子死得早,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膝下隻有一兒孫,自然是當作**一樣。
聽聞有辦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連連磕頭。
老者摘下白玉,發出淡淡的光澤,眾人皆好奇這是什麽寶物。
而站在一旁的村長插了一嘴說道:“敢問有什麽良策?”
“三元養育,九氣布化,七星開其七竅,以衛起身,但其七魄已化為惡靈之物,吾將直瀉千古天機,以此法助童勘破生死機關,段天地精華而接命。”老者說罷。
騎牛孩童又道:“嗚呼!生死機關,我二人願重塑其魂魄,則命根永固,性體恒存,四念俱消,大凶大病,方可大徹大悟,記憶清零第一步可成.......事罷之後,需將此童放置木舟順天河向東飄**。”
老婦怔怔地看向洛茗,用手拂去眼淚,說道:“隻要讓孩子再次醒來,我....我願意聽大師的。”
隨後眾人將洛茗抬入村東頭一茅房,這裏就是老婦家。
時至七日,洛茗痊愈,隻是那一老一少再無蹤跡。
老婦遵守諾言,提前和村裏的木匠做好木舟,在洛茗熟睡之時。
村長背起洛茗放置木舟內,蓋上被子,脖子佩戴木雕“洛茗”,還用花布包裹了一大堆幹糧......
兩人望著遠去的木舟向東而流,老婦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又過七日,一個老漁民在此河打魚,聽到女童的呼救聲,馬上趕了過來,此刻一隻黑色大魚正在撕咬河中洗澡的女童。
此魚身長六尺,重有百斤有餘,老人緊握魚叉。
黑魚巨大的身軀在河麵上翻滾,老人不斷調整自己的姿勢,穩住身形,竭盡全力向著魚身心髒刺去,一聲哀鳴,結束了大黑魚的生命。
隨後河麵恢複平靜,太陽升起,白色的肚皮地浮在水麵上……
當女童回到村裏喊人來把大黑魚打撈上岸時,扒開肚皮,發現一男童的骨頭,還有當初攜帶幹糧的花布。
老婦眼前一黑,嗚呼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