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的柔情,她不懂

第一章 漠不關心的慶祝

賀鈞遠的車子開得快得嚇人,整條馬路都隻看到他疾馳如劍的車身,葉真真抿住了唇不開口,頭發被吹得瘋子一般,臉上被風刮得生生發疼。

他將車子直開到了別墅,此時太陽落山,半邊天都成了灰色。別墅區這一帶盡種滿了梧桐,遮天蔽日的,更加陰森森的可怕。

車子開到門口,他不等鐵門打開,下了車就把葉真真從車子裏揪出來,來迎接的傭人一聲“少爺”還沒喊出來,賀鈞遠已經拽著人進了去。

有幾個見勢不對的幹淨躲了開去。從小見著賀鈞遠長大芬姨去了瑞士看老太太,這家裏沒一個趕上前撫賀鈞遠逆鱗的,很快,偌大的房子裏就隻剩下葉真真跟賀鈞遠兩個人。

帶洛可可風格的客廳,頂上吊燈早早亮了,此時將劍拔弩張的氣氛襯托得有點兒像18世紀將要角鬥的場麵。

葉真真的手臂被她拽著,她腳踝很痛,但是她忍得額頭都是汗,也沒哼出一聲。

賀鈞遠盯著她的目光銳利、嚴肅、摻雜怒火,他在不痛快。他當然不痛快。她說要給他戴綠帽子,就差那麽一點兒就成功了。想到方沁的前科之鑒,想到她剛剛的險而為之,葉真真忽然沒有那麽多的忿恨埋怨,她忽然有些想笑了。

她眼梢微微彎著,眼裏藏著幾分星子的光芒。

賀鈞遠眯了眯眼睛,把手鬆開。

他沒開口質問什麽,視線先是在她右手掌心上一瞧,又轉到她的腳踝上。他摟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到了餐桌上,葉真真沒有掙紮。

他低頭查看她的傷勢,轉身就要讓人喊家庭醫生過來。葉真真出聲:“賀鈞遠。”

她說:“賀鈞遠,你對我究竟有什麽打算?”

他背對她的身形頓住,慢慢轉過來看她。他的眼神總是幽深,深得像是一潭千年無波的古池,就算是下了瓢潑大雨,那水麵依舊不會有分毫漣漪。葉真真此刻出奇的鎮定,沒有得知他利用她讓白薇上位惱怒,沒有聽說姚安不滿她出演霍菁的忿恨,沒有多年辛苦將成空的不甘。她問:“是打算拋我下位,還是想提早跟我離婚?”

“如果是前者,我告訴你,在北平回到我們姓葉的手裏之前,我不會退出娛樂圈。我會代替北平,成為娛樂圈最亮的那顆星星。除非我死,否則決不罷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很平靜,眼裏的光卻很絕然。賀鈞遠知道她說真的,他和她飛瑞士注冊的那一天,她說她絕不會逃,隻要他信守承諾,不摘了北平的摘牌不讓北平消失時也是這種眼神。

“要是後者,恐怕我沒辦法答應你。婚約是奶奶的意思,你能說服奶奶,我願意跟你去瑞士簽字。”

他的奶奶賀老太太閱人無數,偏偏看上這個替她丟了公交車硬幣的小姑娘,他的婚姻,一開始原是個笑話。後來卻成了交易。

“說完了?”

他比她更冷靜,幾乎可以說冷漠。

忽然前傾,他兩隻手撐在桌麵上,胸膛猛的貼到了她的胸前,身體擠進她未有設防的雙腿之間。刻意往前撞了一記。葉真真深吸口氣,沒想到他會這麽……下流。

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沒有任何欲望,若有似無的在她臉上遊走,威脅感便重重加深。她剛才說的話,他很不滿意。

葉真真冷著臉,身體僵硬著,下巴還是微微抬著。

賀鈞遠一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他靠近,再靠近。呼吸噴散到她的鼻端,嘴唇離她的隻有毫厘,隻要她敢輕舉妄動,那麽他的雙唇就會毫不客氣的貼合上來。

“給我戴綠帽子,嗯?”

他的尾音上揚得剛剛好,一點點諷刺,一點點威脅,一點點冷笑。

葉真真不說話,她也沒辦法貼著他的唇說話,她拿眼睛看著他。那意思是,你自己在外亂來,把自己老婆鬧成情人擋箭牌護著前任,怎麽好意思管她和哪個男人親親我我。

賀鈞遠噗嗤一聲笑出來,臉上的那點兒冷若冰霜,生人勿近一下子消散了去。葉真真暗罵一句神經病,瞪著眼睛看他。

他拍了拍她的臉頰,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今天隻穿了一件露肩短袖襯衫,他這麽重的腦袋放上來,她肩膀就發酸。

“真真,是你讓方沁回來的,我沒打算要她回國。《晚清》的版權爭奪是商場良性競爭,我是商人,你不能要求我為了你放棄商人的原則。《一夜春光》賣給北平我不會過問,但是這兩部電影你都不準演。”

他的手指不安分起來,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彈著,彈鋼琴似的。葉真真腦袋裏一團漿糊,鬧不明白他眼下唱的哪一出。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隻準我看,其他男人膽敢,我剜了他的雙眼!”

他一路一路吻下去,起身含住他的耳珠,重重下誓。

葉真真隻覺得心跳如雷,有蠢蠢欲動的猜測在她心間竄動。她抓住賀鈞遠意圖往下的腦袋,眼神明亮:“你,你到底想說什麽?”

賀鈞遠上前聞住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此次真是極盡溫柔,極盡纏綿,繞得葉真真腦中糊塗,臉上漲紅。

他不回答她的問題,反問:“有兩個國際化妝品牌子要找亞太地區的代言人,白薇很感興趣,留給你,嗯?”

雖說拍電影對藝人身份的提高是一個必須渠道,可是代言國際化妝品顯然是個比拍電影更方便的渠道。既不必風吹雨打,爬上爬下,又能提高了知名度,穩固了地位。

葉真真不傻,他這麽做必有緣故:“如果我不要呢?”

“再讓許佩替你量身定做一部劇本?”

許佩是業界有名的金手指,他打磨的劇本,幾乎部部大賣,票房口碑齊飛。葉真真遲疑。

賀鈞遠又說:“除了這些,你還能提別的要求。”

他今天很不一樣。葉真真屏住了呼吸,很難控製自己不問出來:“要是,我想要......”

話到嘴邊,她還是沒開得了口。哥哥說,如果不想輸得太慘,千萬不能先把心交出去,她沒有別的,隻有這顆心了。

閉閉眼睛,她說:“我要白一峰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