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棄車保帥
大夏朝堂。
百官齊聚,就連是安陽公主安然萱兒,也是參與了這次朝會。
皇帝出來大家夥見過禮後,先是戶部尚書令王祖開口。
“臣奉陛下旨意徹查刺殺安陽使臣的刺客一事,如今已查出真凶!”
這句話不是說給皇帝聽的,而是說給在場的百官聽的。
女帝冷冷望著眾臣,也是不接茬。
女帝不接,但總有人隨王祖來演這出戲。
劉巨鹿這個時候舉著牙子站出來,問王祖:“那麽王同僚說說看,這幕後的主使會是誰人?”
“回丞相,當日刺殺安陽使臣的刺客今日再犯,被禁軍圍堵無路可逃,已經畏罪服藥自盡。而這幕後主使一人,正是宮內大太監裴陽!”
此話一出,知道這件事的人低頭不語。不知道這件事的人,紛紛都是議論。
“什麽?居然是裴公公?”
“他為何做出此事…”
王祖劉巨鹿唱雙簧,王祖再次開口:“今日裴陽再次進安陽使臣庭院,接著手諭將那刺客帶進去行凶,卻是再沒有好運讓他逃脫。此等惡劣行徑,還望陛下嚴加懲罰!”
劉巨鹿適時開口:“王尚書,聽說這裴公公可是陛下的貼身太監,去安陽使節庭院,也是陛下親自下的手諭。你這樣就定罪裴公公,莫不是懷疑陛下與這件事也是有關係!”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紛紛議論不休。
這裴公公在宮內,誰人都知道他是陛下新招的貼身太監。也是陛下登基兩件以來,唯一得到聖眷封為貼身太監的宦官,那可是陛下的親信啊。
他若是派人殺了安陽使臣,會不會也是陛下的意思。
有些人思前想後,絕對事情分外合理。
這番邦使臣的驛站,可是重兵把守的厲害。若真是外邊的刺客能隨便闖進去,那可是當這些禁軍都是眼瞎嗎?
既然不是外麵進來的刺客,就是朝中內部有人去做的這件事。
朝中能指派禁軍的人,還能有誰呢?
陛下這般做,難道是對安陽國有意見?
隨著劉巨鹿一句話,朝堂局勢暗潮湧動,武將們紛紛選擇觀望。
他們也不清楚,這其中是否也有陛下的意思,是要殺雞儆猴做給安陽國看嗎?
但既然事情暴露出來,這件事自然不能拿陛下擺在明麵上,是要找一個人當背鍋的。
而作為陛下的貼身太監裴陽,就是最好的人選。
拿裴陽背鍋這件事,是否也是陛下的意思?
王祖跪了下來,臉色雖是全是驚慌,但是心裏卻是一點畏懼都是沒有。
“臣哪兒敢懷疑陛下,這些定是那亂臣賊子的裴陽所為,欺瞞聖上、殺害使臣,應當立即斬首,好給邦國使臣一個交代。”
安然萱兒站在朝堂中,臉色一直凜重。聽著朝中的這一聲聲猜疑與揣測,她總感覺心裏鬱悶到了極點,一雙眼睛帶著一些血絲。
既然王祖開口了,那一堆子文臣集團,那可都是一群附庸。
朝堂的百官,緊接著就是跪下了一半。
“臣等奏請陛下處死賊子裴陽,給邦國一個交代!”
文官皆是跪下,武官這邊選擇觀望。
女帝望著麵前的劉巨鹿一派文官,心裏有些好笑,嘲諷著裴陽。
你以為你蒙過了劉巨鹿,你真以為你能蒙過這些老狐狸。
劉巨鹿不知道怎麽回事,還是想要裴陽死。
如今這場計謀,她如何保下他?
劉巨鹿話說到這裏,殺了裴陽罪就全是他做的,與皇帝無關。若是報下裴陽,那指使裴陽殺害使臣的,就是她這個皇帝。
倒時候百官如何看,大夏子民如何看,安陽國與其他番邦如何看?
劉巨鹿想要女帝棄車保帥,棄了這個車,她就是自斷一隻手。
女帝蹙眉望向安然萱兒,一切的源頭都是緣之這個安陽公主。
若真是她自己殺了使臣,達成與大夏文試的目的。
那她第二次殺自己人,隻是為了陷害裴陽?
怕不是早早與劉巨鹿聯合好了,一場文試哪兒有這麽簡單。
裴陽先前的猜測是對的,朝中有安然萱兒的內應,他苦心積慮找不到安然萱兒能給劉巨鹿什麽好處。
可人家許下的承諾,就是裴陽的命!
她騎虎難下,不知如何是好。明知不是裴陽做的事,卻還是要不得不殺了他頂罪嗎?
武官集團這邊早早看出了形勢。
以趙國公、陳虎將軍為首的武將集團開始回應。
“末將認為,此事還有諸多疑點,還請陛下三思。”
陳虎將軍性子向來直率,說話也是不拐著彎兒。
“就是,一個太監與安陽那些使臣又沒有什麽恩什麽怨的,犯不著弄這麽功夫去做這件事。”
劉巨鹿逮住了機會,問陳虎:“那將軍的意思是,這件事是陛下…”
“哎我說你這老朽夫,你們文人不是說什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那安陽國主對大夏俯首稱臣、年年進貢,那不還是大夏的臣子嗎?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殺他幾個使臣又有什麽關係?”
這一句話說得分外豪氣,點明了大夏萬朝來貢的無敵地位,也是引出了大家心中大夏之臣的自豪感,紛紛得到不少讚同。
蠻夷就是蠻夷,如何與大夏比較。
隻是那安然萱兒聽了這一句,咬著牙捏著拳頭,指甲完全陷進手心肉裏。
劉巨鹿可不關心一個安陽國尊嚴與否,但若是這件事在他的計劃之中,他可是要得幫襯兩句。
“大夏禮儀之國,講究君子德行。要是這些話傳了出去,可是要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大夏?”
“謔,他們不服氣,打一頓不就是服氣了。老夫當年征戰西北,可不是坐下來與那些蠻人談禮儀,才逼得他們退後五百裏,不敢進犯我大夏邊域!”
陳虎將軍說著話,越是激動:“若是等你半個身子躺進棺材的老朽夫,去與那些蠻人談什麽禮儀,怕是西北鐵騎如今都打到大夏京都來了!”
“你!”
女帝心煩意亂,這時候大聲開口。
“好了,朝堂之上休要聒噪!關於安陽使臣一事,朕自會查清給番邦一個交代。”
女帝正要開口退朝,安然萱兒這個時候終於站了出來。
“陛下,文試一事…”
女帝望著她的眼睛,看不出她心中的意味。
“君無戲言,但文試一事推遲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