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波未平
小半個時辰後，裴陽和露珠帶著膳食回了清平居。
露珠抹著眼淚說了一些情況。
此前良妃讓她去投靠華妃，還給了所有家底，但她並沒有去，打算主子去後她也陪著上路。
“娘娘說是裴公公救了她，也開導了她，露珠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以後公公若有需要，想要露珠做什麽都可以。”
裴陽一時無言。
攤上女帝那個渣女，後宮的所有人幾乎都是水深火熱，她卻連半分想管的意思都沒有。
作為帝王身邊的貼身太監，裴陽目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自保和順勢而為罷了。
清平居一切如常。
良妃孤零零地坐在梳妝台邊發呆，翻來覆去地梳理漆黑的長發。
她來到皇宮也有五六個年頭了，所有對未來的奢望和情欲都被無情的宮牆磨滅。
如今初為人婦，滿腦子都是裴陽的影子，和那初經人事的新奇體驗。
“娘娘，您看誰來了。”
露珠喊了一聲，良妃下意識回頭，就看裴陽微笑著進門，哪怕太監打扮，清俊的相貌和溫和的笑容依舊令她心跳加速，趕忙起身迎上，但很快她就嚇了一跳，才瞧見露珠滿身的傷痕。
露珠悶悶的說了在禦膳房的遭遇。
良妃深吸一口氣，拉著她就要跪下，裴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兩人。
良妃和他有一夜溫存，還是女帝要拉攏的人，裴陽不想她這般客氣，何況教訓劉洋不過順手所為。
良妃拉著露珠去了別的房間，幫她處理傷勢。
露珠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令她又驚又怒。
露珠是她在後宮唯一的親人，是妹子。
劉蓉未免欺人太甚！
露珠趕忙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跟劉蓉對上絕對討不到好處，劉蓉背後畢竟站著一國宰執。
良妃暗暗握緊了拳頭，她自從當麵給小皇帝戴了綠帽子，心中鬱結大減，已經不怎麽想自尋短見了。
或許等她父親賑災回來，成為皇權利爪，就可以試著把這些年，後宮的壞女人帶給主仆兩人的恥辱統統還回去！
一頓飯，裴陽笑對良妃，旁敲側擊式的噓寒問暖，良妃表麵平靜，實則一顆心早已大亂。
好幾次想說些什麽，但礙於露珠在場，她不好意思開口。
殊不知露珠已經滿心的惆悵。
她看得出來良妃對裴陽有了一絲情愫，可惜裴陽是個太監，娘娘嚐不到做女人的快樂，隻能看內宮發的話本排解寂寞了。
飯後，裴陽並未再做停留，離開前眼角的餘光發現良妃正癡癡地看過來。
古代的女人大多感情專一，良妃這種溫婉的女子在苦海中被人拉了一把，還交出了身子，不可能對恩人沒別的想法。
可惜，裴陽總不能當著露珠的麵和她滾床單，假太監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乾清宮裏，女帝剛剛醒來，她找不到束胸帶，便在**發呆。
裴陽走路帶風，剛剛站穩就被她瞪了一眼，“朕發現裴公公還挺操勞，是不是趁著朕休憩，又去了清平居？”
裴陽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說了大概情況。
女帝聞言勃然大怒，“宰相府的門子，真是放肆！”
裴陽並未吱聲，女帝則陷入沉思。
她發現了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劉巨鹿把自家門子送進宮，絕對另謀圖謀。
思來想去，女帝下了命令，“你找個借口接近劉蓉，調查真相。”
裴陽立刻領命，突然又被叫住。
女帝古怪道:“上次朕將你從她床下揪出，你是不是和她幹了那些事？”
裴陽虎軀一震，迅速避開了女帝狐疑的目光。
短暫的沉默，女帝怒極而笑，“好一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連劉巨鹿的女兒都敢碰，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裴陽心一橫，說道:“她不敢亂說，而且當時是她先給奴才下藥，所以……”
“夠了，朕不想聽你和她的醃臢事。隻要這件事辦好，朕依舊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女帝擺出了一副聖明君主的模樣，可惜她現在散亂著秀發，哪像帝王，分明是個還沒睡醒的小女人。
裴陽從懷裏摸出束胸帶，親密無間地幫她穿好了袍。
午膳過後，二人剛到禦書房，忽然有一名侍女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女帝沒有發現，裴陽卻看得真真的，是蓉妃院裏的一個侍女。
於是趁著女帝看奏折，裴陽到了殿外一個角落，侍女跑過來小聲說道:“裴公公，我家娘娘有請，讓你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
“為了劉洋？”
“不知道，奴婢隻是來傳話。”
說完這些，侍女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裴陽一時搞不清蓉妃的想法，回到禦書房後，還是跟她說了一下。
女帝平靜道:“剛好順帶調查劉洋的事，速速辦好，省得夜長夢多。”
她都發話了，裴陽不敢耽擱時間。
此刻的蓉妃正在房間裏急得團團轉，因為她剛剛得到消息，慈寧宮要來人驗她正身。
事發太過突然，萬一暴露，她不敢想象。
裴陽在門前喊了一聲，然後有侍女接引進去。
短短幾日不見，蓉妃更加白淨了，那張臉依舊風情萬種。
“你們都退下吧。”
蓉妃端著架子，揮揮手屏退了一幫下身，等所有人都離開，她的笑臉登時被惱怒取代，“狗奴才，上次的賬還沒跟你算，你見了本宮還不請安？”
裴陽撇了撇嘴，“娘娘何必耽擱時間，有話直接說，雜家可是忙得緊。”
“你！”
蓉妃渾身發抖，再想到此前那檔子事，知道威脅無用，便是慍怒地說了慈寧宮的懿旨。
太後這一手太突然，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需要一個對策，如果她活不了，她死也要拉著該死的奴才上路！
裴陽並沒有理會她，而是上上下下打量她呼之欲出的飽滿曲線。
“狗奴才，再敢亂看，本宮不介意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娘娘不愧是宰執之女，說話還是這般蠻橫，您別忘了，我們倆現在是一根繩子上得螞蚱。”
裴陽光腳的不怕她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