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焚香念咒,亡者難送

自從寫了這本書之後,每當天空傳來雷聲,夜晚被閃電照亮之時,都擔心會不會被祖師爺帶走。

長話短說,進入正題。

南茅北馬,二十三省,各有傳承。

我不知道你來自哪個省份。

但我卻熟知每一個省份當地之法脈。

齊魯之地的東隱派。

金陵之地的茅山派。

雲貴川的梅山法,玉皇派。

湘西的排教,普庵法,等等。

至於出馬仙就不說了,網絡上風靡一時,我今天,便來講點不一樣的。

不管是極具北方特色的出馬仙。

還是隸屬於南方的扶乩降靈。

它們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自古以來,大家似乎都在趨之若鶩的追尋著同一種東西。

那便是:通神的藝術。

北方出馬弟子,焚香通竅,引仙家附體,驅邪治病。

而南方則是人盡皆知的茅山道術。

但我覺得,最具南方特色的,並非所謂的茅山道術。

而是那些數之不清的民間法教。

他們散落兩廣之地,遍地開花,各家一脈,各修所長。

而我爺爺就是閭山派傳人。

天上至尊是玉皇,人間最貴是君王;

天下鬼神皆敬仰,唯有閭山做主張。

閭山分為紅頭法師與黑頭法師。

黑頭法師就是扶乩打鬼。

頭頂問路香,腳踏七星罡,請增損二將,附體驅邪。

紅頭法師就是驅邪祈福。

而其中觀落陰,也是我爺爺最為擅長的。

這些術法千變萬化,各門各法也盡不相同。

但不管是焚香念咒,拜請附體的出馬仙。

還是頭頂問路香,腳踏七星罡的官將首。

這些都統統離不開兩樣東西。

焚香,念咒!

八大神咒祝香咒有雲:道由心學,心假香傳。

那徐徐而上的青煙,便是人與神之間溝通的媒介。

他像是絲線般,傳達著人與神的鏈接。

而咒,便是與神溝通的語言。

咒是力量的體現,特別忌諱亂念。

就連一些道門中人念咒,都要掛起一道黃旗。

弟子學經,諸神莫怪。

我叫林火旺,而我的故事,也就從這裏開始。

我從爺爺那裏學來了八分本事,閭山奏職後,便去了外地念書。

隻記得爺爺去世的那一天。

屍體上爬滿了紅色的咒文,像是吸血蟲一般。

他用最後的力氣,把一個刻有女人的木牌,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那天我嚇得一直躲在屋裏。

後麵村口來了許多不知名的轎車,看上去都價格不菲。

我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卻都是來給爺爺吊唁的。

爺爺下葬的那一晚。

天降血雨,冬日驚雷。

夜裏墳場那邊詭異又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叫了一個晚上。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回過村子。

時隔數年,對於這件事情,我依然不能忘懷。

至於爺爺的死因,更是我永遠不能放下的執念。

而且從我成年以後,身上也開始莫名其妙的出現紅印子。

起初我還以為是皮膚過敏,直到他們越來越多。

時至今日,我肩膀背後已經布滿大片。

它們的模樣,與我爺爺臨死之前的咒文,一模一樣。

而這也是我一直沒有放棄對爺爺死因調查的原因。

可這麽多年過去,也沒有任何進展。

畢業以後文憑一般,就隨便找了個工作,暫謀生計。

直到那天夜裏,一個人陌生女人的闖入,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

那一晚,我才知道了。

咒,不全是好的。

神,也不全是善的。

那是一個昏暗的下午,外麵是浩浩****的遊喪隊伍。

聽說死的是一個頗為有錢的老頭,姓陳。

這老爺子也是奇怪,早些年在村裏修自行車,補胎什麽的。

後來出了趟國。

聽說是信了什麽東西,回來以後就鴻運當頭,發了大財。

但凡人到死,兩手空空。

可能因為家裏的原因,我對這些事情不太感興趣。

那天晚上,我正跟網上網戀的一個女生聊天,店鋪的門就突然被人踹開。

巨大的動靜嚇了我一跳,抬頭就看到是發小阿明。

“火旺,趕緊跟我走一趟,墳地那邊出事了!”

阿明啥都沒說,但臉色慌張。

他知道我家裏是有傳承,懂點這方麵的東西。

這大晚上的,慌裏慌張的要拉我去墳地,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我也沒過多詢問,揣起手機就跟著他跑了出去。

今夜天空陰暗無比,連月亮都看不到。

已經入冬,晚上還是有些小冷。

我們兩個一路小跑到了墳地,就看見很多手電筒的光芒,圍著個墳圈子。

我跟著阿明湊了上去,眼前的景象讓我毛骨悚然,脊背發冷。

“趕緊多來兩個人,快要按不住了!”

墳地裏都是青壯年的呼喊聲音。

棺材已經放進了坑裏。

但此刻的棺蓋上,七八個壯年正壓在上麵,使勁按著棺材板。

可就算是這樣,那棺蓋依然在慢慢的上下活動。

像是有什麽恐怖的東西,想要從裏麵撞出來。

那七八個壯年加起來,光是體重也得有千把斤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能有這麽大的力量?

見到我過來,周圍很多人也恭敬的讓開了身子。

雖然我年紀小,但畢竟會點東西,平時鄉裏鄉親見了,也會叫我一聲小先生。

“小先生,可算把你請來了,你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您可得給幫幫忙啊!”

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擠到我麵前。

手上昂貴的首飾在手電筒下,煥發光芒。

雖然已經入冬,但女人穿的很露骨,是陳家的大兒媳婦。

在這樣的偏僻地方,也算得上是美女了。

陳老爺子家裏有錢,但聽說家庭並不和睦。

陳家香火旺盛,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早年去世,二兒子和三兒子都是單身,女兒遠嫁。

就大兒子有個媳婦,生了個孩子,也在早年夭折了。

兩個兒子覬覦財產挺久了,怕是這老人去世的事情,都有蹊蹺。

現在老爺子兩腿一蹬,聽說連兩個侄子都想分一杯羹。

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街頭巷尾的議論,真真假假誰也不知道。

但我能知道的是,這件事情透著股子邪勁。

看著那七八人都按不住的棺材,我緩緩皺起了眉頭。

“老爺子不想走,這裏頭怕是事情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