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星!外來靈魂奪舍
金雞嶺,學舍後山的山頂。
站在金雞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學舍,此刻學舍已被大火吞沒。
他們逃走之後,又有一個騎兵小隊趕來學舍,沒有追到蕭劍他們,便一把火將學舍燒得幹幹淨淨。
蕭劍背著小玲來到金雞嶺時,小玲已沉沉地睡了過去。他背著小玲,漫無目的向前走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去何方。
張春和富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他們沿著山道,向大山深處走了幾個時辰,來到了一塊小平地。
平地不大,北邊有一條溪溝從山溝裏延伸出來。
溪溝裏竟然還有一絲絲活水在流動,在這個連續幹旱的年代,能夠找到一點活水,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
已經日暮西山,從學舍一路逃來,幾十裏渺無人煙,大家又累又餓。
蕭劍從紅薯袋中拿出兩個紅薯看了看,問道:“富貴,我們帶有火鐮嗎?”
富貴見蕭劍拿出紅薯,口水都流了出來,他一直扛著一隻木箱,還提著一個紅薯袋子跑路,早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少爺,箱子裏麵,沒有火鐮的。”
他們逃得倉促,誰也沒有想到還需要帶著火鐮,沒有火鐮便生不了火,幸好紅薯可以生吃。
他遞給富貴和張春一人一個,環顧四周,附近山包都沒有一個,也沒有較大的岩石。
“你兩在周圍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個避風的地方,今天我們便在這裏過夜。”
小玲睡著一直沒醒,蕭劍拿出床單和被褥,鋪在有幹草的地方,將小玲平放在上麵,又從木箱中取出一件衣服給她蓋上。
他自己也躺在一邊,眼前又浮現出父親拚死衝殺的場景,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蕭劍掏出胸前的吊墜,看著它醜陋的模樣,感覺極不順眼,眼中滿是厭惡之色。
或許竹林小鎮的人說得沒錯,這就是個不祥之物,自從它莫名其妙的出現,就開始事事不順,現在還因為它給害得家破人亡。
他從胸口取下吊墜,想要將它丟棄出去,又猶豫了,噘魂邪靈似乎極為在乎此物,丟棄它或許正好讓它們如意了。
蕭劍將吊墜又塞進胸口,他眯縫著眼睛,看著天邊就要落山的太陽。
剛開始,太陽還露出整個身體,光芒還是暖洋洋的,太陽慢慢落下時發出了金光,讓天空變得金黃,接著,太陽隻剩下一點點了,發出了最後一道耀眼的光芒。
就在這道耀眼的光芒消失時,蕭劍忽然睜大了眼睛,他看到幾個極亮的光點,從太陽消失的地方突然飛了出來。
其中有一個光點,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又好像是被神秘力量所牽引,竟然繞出一道長長的弧線,徑直向他飛來。
光點的飛行速度驚人,片刻間就來到了跟前,蕭劍正要跳起來,光點已經擴散到了他的全身。
緊接著,他的身體突然發出一道明亮的光柱,將周邊樹木都照得雪亮,又瞬間消失恢複正常。
富貴和張春就在不遠處,他們也看到了這道強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迅速地趕了回來。
蕭劍已經人事不醒地躺在床單上,整個身體都燒得發紅。
身上冒出來的汗水像稀泥一般濃稠,還隱隱冒著白霧。
頭發詭異地像鋼針般豎立著,就像要向四周爆射一般。
天靈蓋處更是離奇,竟然長出了一個尖角,有點像羔羊剛長出來的錐形羊角,又像是被撞擊出來的一個尖銳肉包。
過了好久,豎立著的頭發慢慢地倒伏下來,頭部的尖角更顯得突出,甚至能看到尖角的頂端,有一個紅色的圓珠在微微發光。
張春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在兩人肌膚接觸的瞬間,伴隨著“啪”的一聲爆響,冒出了一團藍色火花,手掌像被鋼針刺中一般疼痛。
張春縮手看了看,手上並無異樣,再次探到他的額頭上,藍色火花沒有再出現。
蕭劍的額頭燙得像火炭一般。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們連生火的火鐮都沒有,張春和富貴一直焦急地坐在蕭劍身邊,整晚都沒有睡覺。
夜晚的時間過得很慢,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蕭劍都沒有醒來,身體的溫度也一點都沒有下降的趨勢,一身衣服,已經髒得像在泥塘裏浸過一般。
蕭劍高燒不退,他們束手無策。
三人中也就張春還算理智,蕭劍現在不能管事,張春也知道隻能靠他了。
他來到溪溝邊上,蹬下身來用手指沾了點水,放在舌尖上添了一下,溪溝裏的水竟然有一股鹹味!
張春皺著眉頭,回頭對富貴說道:“這溪溝裏的水不能喝,麻煩你再回去一趟,到學舍找些東西,想辦法弄點幹淨的水回來。”
臨走時,又交代道:“千萬別到莊子裏麵去,蠻族騎兵已經燒毀了學舍,就不會再來學舍,學舍附近現在是安全的。”
富貴也著急蕭劍的病情,要是給他弄點水喝也是好的,他轉身飛快向來路方向跑去。
富貴走後,張春又打開箱子,找出兩塊汗巾在溪溝裏浸濕,再放在蕭劍的額頭上給他降溫。
再說蕭劍,自從被光點侵入身體之後,身體內就詭異地出現了一個外來靈魂意識。
這個外來的靈魂意識,剛侵入到他的大腦中時,感覺自己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不是人!好像是一隻蟲子,自己竟然變成了一隻人形“怪物”!一隻頭上長角,眼睛發光的“怪物”!
頭上的角剛剛長出,便從這個角上,傳來一個報數指令。
他不由自主地報出了一個數字,“五”,頭上的角,發出一道短暫的微光,肉眼很難發現的微光。
這角,居然是個通信器官,能收發信息的器官!
剛剛變成“怪物”,這個“怪物”的一切記憶,都會毫無保留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房子”,房子周圍是一圈透明的窗口,窗外的星星像箭雨般向後射去,快得隻能看到一條亮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