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溫柔女兒香
“一堆廢紙，你吃了，也不為過。”
金鋒盯著麵前的陸掌櫃，淡漠開口。
陸掌櫃張著嘴巴，這一幅畫，可花了他數百萬，數百萬的廢紙！
若是吃下去，怕是他這輩子，吃過最貴的一頓了。
這還不算，關鍵在於，他險些是將這一幅贗品畫，賣給了李家！
李家，何等尊榮，如果今日李梓鳶沒有發現，送到了老爺子手上，日後被人看穿，那這寶柱軒開到頭了不說，他自己，也是活到頭了！
想到這裏，猛地上前，一把將那一幅畫扯碎，硬是塞進了嘴裏！
這般景象，著實也將周圍一眾人驚得頭皮發麻。
他們再度看向金鋒，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輕蔑，有的，都是敬佩乃至是恐懼！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金鋒，卻依舊是神色平靜，仿佛沒什麽大不了的一般。
李梓鳶略微遲疑，攔住了陸掌櫃。
“陸掌櫃，先前隻是氣話而已，你不必當真。”
這一幅畫吃下去，怕是陸掌櫃也活不了了。
“金先生，陸掌櫃的為人，我也是清楚的，他這次，隻怕是自己打了眼，罪不至死，還請你，手下留情。”李梓鳶求情道。
李家大小姐求情，誰人曾見過？！
“罷了。”金鋒平淡道，轉身往外走去。
他對這陸掌櫃的性命，毫無興趣！
李梓鳶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事情已經辦完，你還跟著我做什麽？”金鋒沒有回頭，平靜道。
“你的報酬，我還沒給你。”李梓鳶微微沉吟，笑著說道。
她上前了兩步，鼓起勇氣道：“如果……”
但在這個時候，金鋒卻是忽然回過身來。
二人頓時貼在了一起，胸口感受到了一團柔軟，讓金鋒都是呼吸亂了一拍。
口鼻前，是溫熱的呼吸，淡淡的香氣，湧入到他的鼻尖之中，十分好聞。
溫柔女兒香，所說不過如此。
李梓鳶急忙後退一步，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金鋒，心中無比慌亂，臉已經是紅到了耳根。
“你，你怎麽忽然……”她沒想到，金鋒會忽然停下腳步，而且回頭。
“我，想拿我的報酬。”金鋒愣愣地說了一句。
李梓鳶不由得呆住了。
情緒險些上頭，她有些不理解，這人在看畫的時候，仿佛是一個王者，而現在，卻像是一塊木頭。
“但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來這裏，是想要買什麽？”他認真問道。
李梓鳶遲疑了一下，道：“我想要送一件禮物，給我爺爺，他喜歡古董之類的東西，最好是那種有特殊曆史價值的。”
“比如說……”金鋒眯了眯眼睛，目光掃過周圍，道：“那一塊鐵片。”
“除了那一塊鐵片，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他沉聲道。
聞言，李梓鳶不由得一怔。
她順著金鋒的目光看過去，那是街角的一個小攤子，他們剛剛，隻是快步的經過了那裏。
微微遲疑，李梓鳶走了過去。
在這裏，攤子上出售的，都是一些古代行伍之間的東西。
一些武器殘片，還有些相關的物品。
也算是有點風格。
金鋒剛剛所說的鐵片，正在攤子的一角放著，上麵還壓著幾件東西。
在李梓鳶不解的眼神之中，金鋒撥開了幾件東西，將鐵片拿在了手裏，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遞給了她。
李梓鳶略微遲疑，才是接了過來。
這鐵片，應該是一些混合的金屬，鏽跡斑斑，上麵隱隱有著一些文字，但已經看不清楚了。
“這是……”
李梓鳶不解。
“美女，你要是問這個，那可就厲害了！”攤主雖然混跡在這古玩街中，但眼力不凡，一眼就看出李梓鳶身上的任何一件配飾，都是不低於百萬。
這是個真正的富家小姐！
“怎麽說？”李梓鳶好奇問道。
“這玩意兒，可是丹書鐵券！”攤子一拍胸脯，道：“在古代，拿著這個，那就是免死金牌！”
“咱們這一塊，那可是當年……”
攤主頓了頓，道：“劉邦賞賜給蕭何的！”
“蕭何，美女你認識不？”
“蕭何月下追韓信！”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這蕭何可了不得，他死後啊，這丹書鐵券，就是他的後人保管，最後流落千年，您猜怎麽著？”
見到李梓鳶露出狐疑的眼神，攤主哈哈一笑，道：“落到您手裏了，您說這是不是緣分？”
看他這個樣子，李梓鳶不由得都是被逗樂了。
“隔著幾千年啊，你看這，還寫著什麽隆元年……”攤主繼續說著。
“可笑。”
然而此時，金鋒卻打斷了他的話。
“漢高祖時期，還沒有年號這個說法。”
“直到漢武帝時期，才出現了第一個年號。”
“你這是什麽年？”
他一番詰問，讓這攤主完全懵了。
“這個，這個……”
他哪裏知道這個？
“而且，你這鐵片，根本不是什麽丹書鐵券，而是金書鐵券！”金鋒繼續道：“以金書，已經是隋朝以後的事情了。”
“北魏之後，丹書鐵券，幾乎已經成為常製，別說是什麽開國功臣，哪怕是一些宦官、外戚，都是擁有這東西，有什麽珍貴之處？”
“三百，一分不多。”
金鋒最後報出了價錢。
一時間，那攤主也是懵了。
“三百？這不行，至少得三千吧！”
“三百，一分不多！”金鋒幹脆道。
攤主一副無奈的表情，道：“你這人，怎麽能這樣？這個價錢太低了！”
說是這麽說，實際上，攤主心裏卻樂開了花，這破鐵片，不過是他這幾日收破爛隨手撿來的，一毛錢沒花！
先前那些話，不過是他現編的罷了。
三百塊，就是白撿的！
不過眼下，他卻不肯輕易鬆口。
“小兄弟，你也是行家裏手，知道我這東西好賴是有念頭的，怎麽著，也得給個四位數吧？”攤主繼續道。
“四位數？我看不到！”金鋒淡漠道：“三百，我隻說最後一次。”
說著，他就有著轉身離開的意思。
攤主趕忙將他攔住，道：“你這小兄弟，怎麽油鹽不進呢？我這可是好貨啊！”
“好貨？”金鋒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