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父皇,孩子的父親就是他!
幽都王府。
燕羽墨的閨房中,紫鶯正端著一碗羹湯,神情愕然。
麵對明王殿下震怒的詢問,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仍是硬著頭皮說道:“大王,陛下命禦廚送來的羹湯中...摻雜了...保胎藥的藥湯...”
燕羽墨瞳孔暴突,怒不可遏,“你說什麽?確定嗎?你確定你沒有弄錯?”
紫鶯無辜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檢查過無數遍。
啪!
下一刻,燕羽墨怒火朝天,一把搶過紫鶯手中的羹湯,狠狠摔在地上,氣得滿臉通紅,就像一隻氣得汗毛倒立的小家貓。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卻顯別致一番的可愛。
保胎藥?
保胎藥那是給孕婦喝的,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未有婚配,未有心悅之人,手指甲蓋都沒被男人碰過,哪裏用喝什麽保胎藥?
這不是亂彈琴嗎?
還在靈州府衙門之時,為了抗議皇帝將唐小誌任命為自己的“師傅”,燕羽墨揚言以絕食抗議。
皇帝緊張倍至,憂心忡忡,好說歹說一陣嗬哄,但燕羽墨不為所動。
最後皇帝急了,一怒之下,竟一反常態直接下令解除了她身上的所有職務和兵權,隻留了一個九公主的頭銜,並匆忙將她帶回了幽都府。
當時,燕羽墨便感覺有點詭異。
父皇一向對她恩寵有加,若非涉及什麽原則性的問題,素來不會和她較勁,凡事一應順從。
有一次,她甚至趁著皇帝熟睡之際,在皇帝的臉上畫烏龜,皇帝都未曾動怒半分。
此番,怎麽一個“絕食”而已就能大動肝火,撤了她的職?
燕羽墨百思不解,她想過很多可能的因素,但終究不會往懷孕那方麵想,畢竟這在她看來是絕無可能之事。
如今,皇帝卻偷偷在她的食物裏下保胎藥,這是不是在說明皇帝懷疑她已經有了身孕?
燕羽墨怒極,心中若有所思。
剛回來的頭兩天,燕雲天命她禁足房中靜思己過,無事不得外出。
她並未多想,原以為皇帝隻是佯裝生氣,過兩天就會好,並恢複她的職務。
然而,事實卻並非所料。
皇帝的怒火雖然消了,但隻字未提放她出門一事,更不談恢複她大明王的職務,反而開始不定時地為她送來滋補的羹湯。
羹湯都是燕羽墨平時愛吃的,一開始她並未感覺到異樣,慢慢地卻發覺羹湯的味道有些變了。
狐疑之下,便讓紫鶯暗中檢查了一下每日送來的羹湯。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事大了。
紫鶯身為皇嗣近衛,必須得小懂藥理,一查之下便查到了貓膩。
皇帝竟在偷偷給大王喝安胎藥...
“父皇肯定是得了失心瘋,不然怎麽會暗中給我喝這種藥?不行!我要去問清楚他怎麽回事!氣死本王了。”
她咬牙道。
紫鶯趕忙將她攔住,道:“大王稍等,陛下此舉必然是認定你...有了身孕。但陛下為何會有此篤定?大王是不是該先了解清楚這點,再去找陛下?”
燕羽墨大怒:“本王怎麽知道父皇為何如此認定?”
“大王仔細想想,那日在九狼山上,奴婢早先一步被送下山,是不是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讓陛下誤會了?”
“山上?”
聽紫鶯這麽一說,燕羽墨倒是稍微冷靜了下來,腦中回想起當日的事情。
那天,她醒來後想要宰了唐小誌...然後...唐小誌施展軌跡,拍了“鳳臀”...
然後逃下山,再然後就跑到了靈州府衙門找皇帝...
她趕到時,皇帝意外地保下了唐小誌,還將他冊為明王傅...
想著想著,燕羽墨恍然大悟,驚道:“是唐小誌那渾蛋!他逃下山後,自知必被我追殺,所以去尋找父皇庇護。期間,肯定是那廝為求活命,胡亂跟父皇掰扯...”
紫鶯大皺眉頭,“那就是了。此子狡黠,為求活命,當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哼!這天殺的狗賊,居然敢如此敗壞本王的聲譽,當真是死一萬遍都不夠!若傳了出去,說是本王行為不檢,未婚先孕,本王的顏麵何存?”
燕羽墨說著話,拳頭握緊,指甲都陷進了肉裏,眼裏盡是怨毒,怒斥道:“紫鶯,馬上傳本王將令,命霍兵立刻集結驍騎兵。本王要親自去清水縣剿滅他的村子,將之挫骨揚灰,以泄我心頭之恨!”
紫鶯卻一臉喪氣,道:“大王...您忘啦?您現在已經沒有兵權了,霍兵不會聽命...”
燕羽墨微微語塞,怒道:“那馬上擺駕,本王要去見父皇,把事情說清楚。”
“可是...大王,陛下能暗中在您的食物裏下藥,已說明他對唐小誌的鬼話深信不疑。之所以秘而不宣,怕是顧及您和皇室的麵子。您如此大張旗鼓而去,恐會引起聖怒。若是走漏了風聲,更會引來朝野輿論。而且,陛下還不一定見你。依奴婢看,還是得想個好法子,既讓陛下不得不接見,又可伺機懲治這個唐小誌才行。”
“你有什麽辦法?”
紫鶯人小鬼大,尋思了半分後,靈機一動,喊了一聲“大王”後,在燕羽墨耳邊輕語起來。
燕羽墨聽著,臉色竟開始緩和起來,微微露出了笑容。
頓了頓後,豁然開朗,冷笑道:“甚好!就這麽辦,馬上!”
紫鶯也是狡黠一笑,欠身應了一聲“是”後,轉身走向房門。
邊走邊醞釀情緒,等打開房門的刹那,臉上已是一副驚慌的神情,對著守在門外的兩名禁衛道:“不好啦,大王肚子疼,快去請太醫,請陛下...”
而身後的燕羽墨戲精上身,此時也配合著,一手撐著腰,一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大叫道:“哎呀,本王的肚子好疼呀...”
令禁衛大驚,慌忙跑去請通知皇帝。
沒多久。
皇帝便帶著兩名女禦醫火急火燎地趕到,見到廳中被摔碎的羹湯碗時,倒也知道燕羽墨發現了羹湯裏的隱晦。
而此時的燕羽墨躺在自己的**,不時呻吟著“肚子疼”,紫鶯則一臉焦急地守在一側。
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燕雲天大急,趕忙斥令禦醫過去診查,卻被燕羽墨阻止道:“你們別過來,我隻要父皇...其他人我誰也不要,父皇...”
她半帶委屈,痛苦,而又撒嬌的語氣,令燕雲天這個天生女兒奴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立馬就撲了過去,柔聲道:“墨兒,墨兒,父皇在,你怎麽了?肚子疼?可是父皇也不會醫術啊,還是讓禦醫看吧。”
說著,便向後招了招手,想讓禦醫趕緊過來。
誰知,這時候明王殿下似乎好了許多,阻止道:“父皇,且慢。女兒不孝,看來你是知道了我的秘密,對嗎?”
燕雲天心急她的肚子,急促道:“是!朕知道了,但朕不怪你。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其他的父皇一概不究。”
“嗯,父皇你真好,可是...嗚嗚...”
她佯裝抽泣著,我見猶憐,接道:“可是,父皇...你不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燕雲天一愕,詫異於燕羽墨此時不顧及肚子的“孩子”,反而談起了孩子的父親。
不覺皺眉道:“孩子的父親?你願意說?但還是先給禦醫診診脈再說吧。”
“不要。我就要現在說!”
“那你快說!”
“孩子的父親就是...他,唐!小!誌!”
“誰?唐小誌?”
燕雲天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