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王回府,才子佳人!

身後,燕羽墨的臉上卻浮起了一層霜色。

見到皇帝在唐小誌三言兩句之下,竟全數采納了他的建議,不覺有些狐疑。

而再看唐小誌此時有些暗自得意、竊喜的狀態,讓大明王殿下莫名警惕了起來。

這小子奸詐,根本沒安好心,怕是暗中隱藏了什麽貓膩。

於是,便起身走到燕雲天身後,說道:“爹,蝗災事大,我們不需要再斟酌一下嗎?”

燕雲天回頭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燕羽墨一愣,幡然語塞。

她看出了唐小誌略有隱晦,但似乎又沒有比他的建議更好的辦法替代。

燕雲天見她沉默不語,便擺手道:“行了,無需多慮,此事就暫且這麽辦。蝗災事大,我看你也無需在此逗留,跟為父一道回州府,找大明王殿下商議應對事宜吧。”

燕羽墨遲疑了半分,也隻能應是。

而聽見二人要離村,唐小誌起身,皺眉道:“二位這就要離開了?蝗災一時半會兒也還到不了幽都府,不如多留幾日再走?”

燕雲天卻道:“多謝唐大人美意,但你也知道我們與大明王關係匪淺,既事先得知蝗災將至,又豈能坐視不管?這就該回去與大王商討賑災事宜了,民生大事,匹夫有責,不便再留下叨擾了。”

聽此,唐小誌目光微閃,倒也沒再多留,道:“墨老爺大義,憂萬民之憂,大明王殿下得你相助,當真是她的福氣。既是如此,唐某也不必強留,我送送你們,請!”

說著,便當先出門引路。

“請!”

燕雲天也應了一句。

場館內,中場休息時間過後,比賽的下半場和其他流程繼續進行。

但唐小誌手下的團隊已經有了兩屆的舉辦經驗,此時無需他親自在場,也可以按部就班地進行。

不久,眾人來到村口。

數十名偽裝成護院的羽林衛整備完畢,燕雲天此前乘坐的馬車也已經停在村口等待。

燕雲天站在馬車前,回身道:“那墨某就先行返回州府了,唐大人,期待我們再次見麵。”

說著,學著江湖人的樣子,拱了拱手。

唐小誌回禮的同時,望向燕雲天那輛馬車,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忽然叫道:“墨老爺留步!”

隨後,轉身在一名隨從的耳邊交代兩句後,隨從快速離去。

而後,才接道:“此前說要送墨老爺兩張沙發,但你來去匆匆,未能趕得上。我見你這輛馬車倒也普通,不如我送你一輛?正好,那輛車上就有兩張沙發,就當是見麵禮。”

燕雲天停在車廂門口,聞言頗為好奇道:“哦?唐大人的工坊中還能製造馬車?”

唐小誌笑道:“如何不能?請稍待。”

沒多久。

村中的一名隨從便拉來了一輛六匹上等駿馬作為牽引,小檀木製作而成的寬大豪華馬車。

燕羽墨等人望去,頓時一驚。

小檀木和花崗岩一樣,都是禦品貢材,尋常人可不能隨意使用。

這小子卻膽敢公然製成馬車,還不知收斂...

等到檀木馬車駛到近前,眾人也才發現,這輛車的門居然是開在側邊,且是對開門的方式,樣式倒是和市麵上的大同小異,但儼然要更大,細節處理更加精致。

唐小誌親自打開門,道:“墨老爺坐這輛車回去,如何?車上設有兩座,皆是舒適的小牛皮包裹,與球場貴賓室的那兩個座椅是一樣,可緩解長途旅行的疲勞。”

燕雲天大感驚奇,走過去一看,見到偌大的車廂內設有兩個牛皮包裹的寬厚座椅,是對座的雙人位布局,中間還橫著一張小木桌,身旁還配備有茶具、抱枕...等等配套,儼然就是一個移動的“小家”。

坐在車裏,可以臨時辦公,也可愜意飲茶,出行工作兩不誤。

而且,像是剛剛出廠,處處是新車的味道,觀其細致入微的裝飾和配套,顯然是價格不斐。

燕雲天驚訝道:“這車...居然用六匹駿馬牽引,車廂還裝飾如此別致豪華,難道是唐大人的專屬座駕?”

唐小誌一笑道:“那倒不是!這是村中華偉造車廠的最新出品,鴻蒙係列車型,日後是要推出市場的,專供像墨老爺這樣的達官貴人使用。此番,第一輛贈予墨老爺,就當是投放市場驗證了。乘坐期間,若有什麽改善的建議,還請多多提車。”

“華偉牌,鴻蒙係列車型?”

“是的!銷售門店就在那邊。”

說著話,唐小誌轉身指向了南街方向深處,一塊豎立的巨大招牌。

招牌上,赫然刻著:華偉旗艦店,五字。

而在北街的末尾,同樣有另一塊巨大的招牌:華偉造車廠。

燕雲天目光閃爍,左右看了看那兩塊大招牌,張口想說點什麽,但又及時止聲。

頓了頓後,走進車廂後,才道:“好!那墨某卻之不恭了,唐大人的重禮,隻能來日再作酬謝。羽兒,上來吧,我們回府!周知州父子,就坐墨某之前那輛馬車一道同行。”

聽此,唐小誌略微皺眉:“嗯?周大人也去?”

“自然!周大人剛剛升任知州,循例是要先去州府述職的。”

燕雲天解釋道,隨後命人關閉了車門。

周倉父子陰沉著臉,望向唐小誌,似有千言萬語,卻無奈中間隔著無數侍衛而不敢輕言。

等到燕雲天父女的車隊遠去之後,唐小誌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奇怪,自從這對父女出現後,周倉這老匹夫就好像在刻意對我隱瞞什麽。尤其是墨老爺來了之後,他甚至連私下見我的機會都好像沒有...”

話剛說完,正在這時,卻見一名工坊的小廝快步走來,望了望村外方向後,說道:“大裏正,周大人這是回去了嗎?糟了,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唐小誌盯了他一眼,“你找周大人何事?跟我說也一樣。”

那小廝點點頭,將手中一塊令牌奉上,道:“回大裏正,這腰牌是此前你交代工坊改造的,本已完成。但周大人發現後,卻又責令我們恢複原狀,並說要直接交給他。”

唐小誌接過,眉頭大皺,“什麽?這老東西過問我的東西幹嘛?這可是墨兄送我的見麵禮,難道他也看上了?”

心中頗有些狐疑,但唐小誌並未多想,直言道:“你去吧!此腰牌交給我即可,周大人日後問起,讓他來找我。”

“是!”

小廝轉身離去。

唐小誌摸了摸手中的腰牌,鑲玉的“墨”字雖又恢複了過來,但仍是能看出有改動過的痕跡。

“好吧!既然改不了,或許就是天意,那便這樣戴著也好。”

他又自語了一句,莫名對這塊腰牌出奇的喜愛,自顧懸在了腰間。

而後,帶著幾名隨從重新走回蹴鞠場館。

殊不知,在村口處一間茶樓的二樓雅間處,窗口前,有兩雙眼睛正盯在唐小誌身上。

而且,似乎也看到了唐小誌與燕羽墨父女告別的一幕。

窗口隻是打開了一條縫隙,靠在最前的那人,目光此時卻聚焦在他腰間的令牌之上。

此人羅衣錦繡,高束髻,頂玉簪,秀娟在手,目清眉秀,氣質出塵,臉上卻蒙著一張薄紗,琵琶半遮麵。

但稍是明眼人,倒也可知,此子不乏傾城之姿。

身後之人,書生玉麵,貌正儒雅,一裘青衫白冠,風度翩翩,手中折扇清擺,盡顯士子風範。

“露兒在看什麽?”

玉麵書生望著身旁的絕色佳人,輕聲問道。

被稱作“露兒”的女子,眉眸輕蹙,“孫鈺兄,你過來看看那人腰間的牌子,是否有些眼熟?”

說著,她便徹底打開了窗口,並為身後的孫鈺讓出了位置。

“好!我來看看。”

孫鈺靠了過來,聚目望去,第一眼看到唐小誌腰間的牌子時,並沒有什麽意外之色。

但隨著唐小誌腳步移動,牌子翻動過來,見到背麵的族徽時,臉色不由大變。

繼而眉頭緊皺,一幕深思的樣子。

半晌後,才驚道:“若孫某沒有看錯,那是皇室族徽?這怎麽可能?皇室子弟怎麽身在這個小小山村中,還與一眾村民是熟人?”

身邊之人隻是淺笑:“不可能嗎?進村之前,孫兄不是已經看出這村子的牌坊,是花崗岩製成的?而此等貢材,非皇室中人不可用。而村中事物新奇,不僅私開作坊,冶煉鐵器,販賣私鹽...幾乎將整部大奉刑法都觸犯了一遍。”

“試問,除了皇室中人,誰敢有這樣的膽子這麽做?”

孫鈺震驚,“露兒的意思...這個小村子是陛下授意建起的?又或者說...其裏正是皇室子弟?而那人敢公然懸戴皇室腰牌,說明他乃皇嗣?”

露兒仍是淺笑,抬手緩緩摘下臉上麵紗,現出傾城麵容,有一刹那間,竟看呆了孫鈺。

“你覺得不是嗎?”

她淡然一句,卻令孫鈺啞口無言。

在他們看來,清水河村太過詭異,也太過於膽大包天,除了宮城裏麵的那些皇子皇孫之外,不可能有人敢做。

恰好又碰見唐小誌懸戴起燕羽墨的腰牌,不覺間,竟認定他可能是皇室子弟...

不過,此二人能一眼看出燕羽墨的腰牌,必然不是普通人。

幽都府有一大儒之家,曾受皇恩,前朝之時便深受重用,祖上幾代皆有入朝為官,且位極人臣。

正是人稱“一門三太師”的士族白家!

白家功勳卓著,祖上曾出過三位當朝太師,極具威望。

而白家有女初長成,遊曆三年家不歸,說的便是此女,白小露。

江南首富,布匹皇商之家,素有富可敵國之稱的孫家,當代家主孫文武,膝下第八子,便叫做孫鈺。

隻是,孫鈺雖出自商賈大富之家,卻棄商從文,且文思不凡,深具才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