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開幕式，精彩的賽事解說（下）
燕雲天舒服地躺著，聽著那悠揚的旋律和歌者悅耳的嗓音，不知不覺間竟搖頭晃腦起來，沉浸在曲藝聲中的那種樣子。
蹴鞠運動需要**，開場曲本應該激**澎湃，唐小誌不是沒有想過要用一些振奮人心的舞曲來暖場，但時代審美的跨越很大，過於超前唯恐會適得其反。
敘事風的曲藝調，卻是能引起自詡風雅的古人的共鳴與喜愛。
等到一曲終了時，燕雲天仍是意猶未盡的感覺，就連扭臉過一旁的燕羽墨都不覺回頭觀望，頗為震驚的神色。
這小裏正不僅文思卓絕，寫下了不少詩文佳作，還略有音律才華？
隻是可惜了，上天給了他滿腹經綸，卻忘了給他一副正派純良的秉性。
此子衣冠楚楚，相貌端正，品性卻不行，不僅擅權僭越，還私下有坑蒙拐騙的嫌疑，更孤傲自負，腹黑**賤...
大明王殿下心中冷冷道，不由朝唐小誌瞥過去一眼。
“嘖嘖...”
卻聽燕雲天此時嘖聲，道：“哎呀，唐大人這首開場曲，當真是小有韻味啊，令人頗有意猶。不知可否將此曲的曲譜贈予墨某？”
唐小誌笑道：“自然是可以，墨老爺能喜歡，乃是小誌的榮幸。”
說著，便擺手向馬戶示意，接道：“馬戶，你去為墨老爺取來曲譜。”
馬戶應是離去。
燕雲天滿意地笑了笑，剛想說話。
這時候，貴賓室中卻莫名響起了人聲，也不知是從哪裏傳來，頗有些立體聲的感覺：
“各位觀眾老爺，公子夫人，小姐名媛們。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蹴鞠超級聯賽，你們開心嗎？你們興奮嗎？準備好為你喜愛的球員們搖旗呐喊了嗎？”
“大家好，我叫趙康。”
“大家好，我叫李建。”
“我們是你們的老朋友，負責擔任此次開幕式明星表演賽的現場解說員。”
“請大家稍等片刻，表演賽馬上開始，工作人員正在快速撤掉舞台，球員們和教練組成員正在入場，精彩的球賽馬上為您呈現。”
“當然了，在這等待的時間，我們又怎能不去一段廣告呢？”
“...”
聞此，燕雲天父女大皺眉頭，疑惑地望向唐小誌，那樣子就好像在無聲地問：這聲音從哪裏傳來？
而準確來說，不僅是燕雲天父女，在場之人除了唐小誌和周倉父子之外，盡皆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但未及多問，聲音便再次傳來，這次卻是像換了人，不再是那個“趙康”和“李建”。
不過聲音倒是很有磁性，吐字音準也極高，乃是正兒八經的大奉官話：
“美滿牌生鐵鍋，采用蘊藏於清水河底的百年寒鐵鑄成，受熱快，節能環保，炒菜倍兒香。由我們大裏正親自設計，村中鐵器廠精心打造，球星姬羅傾情代言，你值得擁有！”
廣告播到這裏，突然變成了一個女聲：“周嬸兒，幹嘛去呢？”
另一個略顯蒼老的女聲又傳來：“青姑娘，嬸兒家裏的鐵鍋破洞了，正要趕集去買一個新的。”
“啊？嬸兒之前用的是自鑄的雜牌鐵鍋吧？買鐵鍋怎能不看美滿牌？大品牌，大廠家，還有蹴鞠明星代言，保證質量，一鍋傳三代都沒有問題。現在新品上市，還有九折優惠呢。”
“真的嗎？那咱老兩口趕緊去買一個，晚了可能就要加價了...”
聲音到這裏，停頓了幾秒，而後“青姑娘”和“嬸兒”的合聲收尾：
“美滿牌生鐵鍋，煮婦知音，廚房好幫手！趕快行動吧，村中南街各大雜貨店有售，預購從速哦。”
緊接著，便又是下一條廣告。
“二月紅牌月事布，羽翼包裹，嚴防側漏...”
“香香牌香皂，富含牛乳精華，肌膚持久留香...”
“小金星幼兒園，孩兒們的歡樂園地，再也不怕家裏的小魔童搞怪了...”
“...”
一連播了十幾條人聲廣告，令燕羽墨父女和一眾陪同的侍衛震撼不已，目瞪口呆。
大奉朝倒不是說沒有廣告的形式出現，但大多都以傳單和貼榜的形式出現，頗為老套。
像如此人聲播報，還附帶“故事劇情”的形式，卻是頭一回出現。
燕雲天震驚道：“唐大人，你這廣告...令人匪夷所思啊。隻是，那些人聲從哪裏傳來？”
唐小誌笑著，指了指貴賓室四周，那幾處被偽裝成通氣口的“喇叭”，道：“不瞞莫老爺，在這間貴賓室的兩側，各有一處耳室。左邊耳室內有解說員，可為你解說比賽，並進行廣告植入。”
“右邊耳室內則是廣告播音員的地方，解說員通知播放廣告的時候，他們便會按預定好的腳本，朗讀廣告。”
“而兩間耳室的說話聲，會通過幾條管道，從不同的方向傳入貴賓室，便達到了傳播的效果。”
聽此，燕雲天頓感耳目一新，道：“哦？居然如此別出心裁？也就是說，耳室中的解說員也可以實時看到比賽實況？剛才我們一路走來，發現有很多個貴賓室，是不是每個貴賓室都配有播音員？”
唐小誌回道：“是的。”
“播放的廣告也一樣？”
“不一樣！我們會根據貴賓的身份不同，播放不同的廣告。例如，財大氣粗的員外來了，我們就會重點投放奢侈品廣告，要是普通百姓眾籌進入貴賓室，投放的廣告就不同了。”
“啊？那你剛才為我們播報生鐵鍋，是覺得我們這裏的人有家庭主婦...”
“那倒不是。隻是想讓墨老爺和墨兄體驗一下而已，我已吩咐下去，接下來不會再有廣告。”
“哦，那這些廣告是強製性的嗎？貴賓們要是不喜歡呢？”
“廣告也不是強製性的，但我們投資場館建設，組織賽事，維護各方合作關係，有著巨大的成本支出。接廣告賺錢是必然的，要是有人不喜歡，就必須得開通會員，這樣才能免去廣告。”
“開通會員免廣告？多少錢？”
唐小誌伸出了一個巴掌。
燕雲天猜測道：“五兩銀子？”
“是五十兩銀子。”
他淡定回道。
燕羽墨卻驚呆了：“什麽？五十兩？你的心也太黑了...你知道五十兩是尋常百姓一年的收入嗎？黑心！”
唐小誌淡笑著，張口欲言，卻被解說員忽然傳來的話語聲給打斷了：
“好了。歡迎回來，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一段廣告之後，我們球場上的舞台也已經清理完畢。接下來，我們明星表演賽即將開始。”
而隨著場上觀眾的齊聲歡呼，燕雲天等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唐小誌便也懶得解釋了。
這間貴賓室中，隻設有三張座位，本來就是為了唐小誌和周倉父子準備的。
但如今燕羽墨父女來了，便不能不讓座。
二人坐定之後，隻空出了一個座位。
周倉畢竟是一方主官，按理說，除了先給客人坐之外，剩餘的便是周倉。
但這貨顯得極為拘謹，任唐小誌如何謙讓，他都不願坐下來。
令唐小誌頗為納悶，便小聲對燕雲天說了一句：“墨老爺，周大人好像很怕你，連坐下與你並排都不敢，也不知抽了什麽風。又不是和皇帝一起坐，怕什麽？你說對吧？”
燕雲天詫異一笑，饒有興致地望過去一眼，倒也應了一聲“是”。
他既是以“墨老爺”的身份而來，自然是不能公然在唐小誌麵前講尊卑這一套。
此時，也是暫且忽略自己皇帝的身份。
球場上，開幕式的舞台被撤去之後，雙方共二十二名球員開始陸續入場，分成紅、藍兩隊。
兩名解說員的聲音，繼續傳來：
“哎，趙康，今年的明星表演賽的兩隊，分別由姬羅和梅西領銜。但梅西這邊有新銳外援巴佩姆的加入，實力上好像稍勝一籌啊。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今年的獲勝者，仍是梅西帶領的紅隊？”
“李建，這可說不定啊！姬羅這邊的球員實力更為均衡，且有門神華騰麻坐鎮後方，固若金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啊。而巴佩姆新加入，還沒有完全適應我們聯賽，能否發揮正常，也猶未可知。”
“嗯，這話說得也頗有道理。紅隊鋒芒畢露，藍隊銅牆鐵壁，看來這是一場硬仗。”
嗶...
隨著球權判定的結束，主裁判吹響了比賽開始的哨聲，由姬羅領銜的藍隊率先發起進攻。
“好，比賽開始！”
“身穿7號球衣，身高一米九多，各項技能都尤為全麵，今年虛歲25的年輕人，就是與梅家村梅西並稱我們清水縣兩大蹴鞠巨星的姬羅。”
“對！而身穿1號球衣，年紀比姬羅還小一歲，卻留著絡腮胡的漢子，就是我們梅家村的頭牌，梅西。”
“今年，由於分隊的特殊性，兩隊擺出的陣型也略有差異。紅隊這邊進攻型選手居多，主教練擺出了433的進攻陣型，鋒線上放置了梅西，巴佩姆以及周紅衣三人，看來是要狂轟濫炸了。”
“藍隊主教練顯然很了解對方球員，你攻，我就守。他們擺出了防守反擊陣勢，十一名球員以4321的陣型排布，鋒線上隻留了姬羅一人。他們認為，姬羅一人便足以扛起整支球隊的進攻大旗。”
“這將是一場暢快淋漓的攻防戰。”
“...”
“是的！比賽已經開始，開球之後，蹴鞠短暫在姬羅腳下，然後傳給了後方的13號蘇牙。藍隊的進攻欲望並不高，他們在前中場控球...”
“莫裏奇，這位卷發的老將，是莫家村全村人的希望...”
“好，莫裏奇將球短傳給了馬內爾。”
“馬內爾突然加速...但越過一名防守球員後，他選擇了回傳，回到了自己中前腰的位置上。因為藍隊主打的是防守反擊，掌握球權是關鍵。”
“姬羅在控球，但看得出來，他的進攻欲望也不高。”
“...”
“...嗯？不好，藍隊的中場球員在轉移過程中，被紅隊周紅衣截斷了...周紅衣正在帶球突破，啊？我看到了什麽，她居然連過了三名防守球員？”
“誰說女子不如男？周紅衣就是巾幗不讓須眉，她是女子的驕傲...她已經逼近了藍隊的球門。”
“是的！初次觀賽的老爺們，你們沒有聽錯。周紅衣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在左邊鋒的位置上，非常具備侵略性。而你要問為什麽女子也可以上場比賽，那我隻能告訴你，這是我們大裏正的決定。他並不想埋沒了任何一個人的蹴鞠天賦...在女子聯賽沒有弄起來之前，周紅衣就是一個男子賽場上的特例。”
“雖然是一個女子，但周紅衣的帶球的速度絲毫不比任何一個男子差，她五大三粗...”
“好，我們來看，周紅衣如入無人之境，藍隊的中場球員竟無一人能夠攔她。她能否攻破由華藤麻把守的大門呢？”
“聽說周紅衣和華藤麻是一對夫妻，而且剛剛新婚燕爾，紅衣會不會對她的郎君手下留情？”
“啊...周紅衣起腳了...”
“我去！這一腳沒能踢出去，藍隊的頂級後腰，人稱光頭佩佩的肖佩佩，以一個滑鏟，沒收了這個球，球滾出了邊線。”
“光頭佩佩，還是那個光頭佩佩啊。在他防守下的後防線，幾乎很難有人能夠突破。他姓肖，據說還是我們周縣令的遠房親戚，曾經做過山賊，球風很激進，所以也有“球場流氓”的稱號。”
“光頭佩佩起身，朝周紅衣投去了一眼挑釁的目光，似乎在說...沒人能在他麵前把球踢進禁區。如果有，現在他們的腿也已經斷了。”
“邊線球，發球。”
“球來到了梅西腳下，他在組織進攻，巴佩姆已經前插策應，隨時等待梅西的傳球。”
“但是，梅西是打算自己進攻呢，還是分球，繼續走位尋找機會？”
“他選擇了進攻！利用靈巧的身法，晃過了麵前一人的阻撓，不，是兩個...不，三個...”
“啊...梅西連過三人，球場沸騰了。現在，守在他麵前的隻有光頭佩佩了，這矛與盾的對決，誰能勝出？”
“草！光頭佩佩傻了！我看到了什麽？奇跡嗎？素來有鐵盾之稱的光頭佩佩，竟然被梅西一招恥辱性的穿襠腳法，給過了...”
“太難以置信了，光頭佩佩呆了，回過頭想要在梅西突入禁區前，犯規也要把他拉住。但梅西好像在身上抹了油，誰也攔不住他。”
“梅西進入了禁區，這相當於進球了啊。他起腳了，砰！哎呀，我去...”
“球竟然沒有進，還被門將沒收了。我們似乎忘了藍隊有一個門神，華藤麻。”
“華藤麻的球門堅固，即便是梅西也不能說進就進！”
“華藤麻接住了球，死死抱在懷裏，就好像抱住他老婆周紅衣一樣！”
“門神華騰麻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三屆金手套獎得主。”
“...”
“華藤麻起身了，紅隊快回防啊。藍隊的防守反擊，可是雷霆萬鈞啊...不可兒戲！”
“華藤麻一個大力長傳，已經奔到前場的蘇牙搶下了球權，然後迅速轉移。”
“馬內爾，馬內爾轉給了姬羅，姬羅遭遇四名防守隊員的狙擊，他麵前就是一座長城...”
“他被迫回給了馬內爾，馬內爾花式過人，蹴鞠的藝術在他腳下發揮得淋漓盡致，他開始突破了。”
“連過兩人了，他無法阻擋嗎？”
“禁區就在眼前，紅隊的後防線，在馬內爾麵前形同虛設。他射門了...”
“進了，進了！1比0，你馬哥，還是你馬哥啊！”
“額...不好意思！那個球沒進...草！紅隊的門將把蹴鞠單手握住了...”
“天啊，門將單手握球？他是誰？”
“各位大老爺們，請允許我為你們介紹紅隊的新晉門將，大姚！”
“他身高...無法估量，臂展超長...靠！他這個身材，誰能踢進他的球門？”
“年輕的新銳門將，單手攔住了馬內爾的射門。而且，他在幹嘛？他居然又把球扔給了馬內爾？是要侮辱馬內爾嗎？隨便馬內爾射門的意思?”
“我去！今年的表演賽，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