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血濃於水
顧雲蘭暗自冷笑，有沒有黑痣，我自己不知道？
上官婉如，你是一如既往的蠢啊，這你也相信。
她仇恨地瞪著上官婉如，不做任何防範，以為上官婉如要拂開她的頭發看她的耳根。
誰知道，上官婉如的手突然伸向了她胸口，閃電般地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小瓶子，裏麵裝的，正是置人於死地的奇毒蝕骨香。
這這這……
上官金虹一見，麵色慘變。
“本宮對這個蝕骨香太敏感了，老遠就能聞到它的香味。”
“顧雲蘭，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上官婉如高舉蝕骨香，厲聲喝問顧雲蘭。
顧雲蘭一驚，原來蠢的人是自己啊，上官婉如根本沒有看黑痣的打算，人家隻是虛晃一槍而已。
可她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馬上鎮定自若。
“證據？真是可笑，太後娘娘，你我都知道，你我都有蝕骨香，身上帶著蝕骨香有什麽奇怪的？你想用這個定我的罪，是不是太幼稚了？”
上官婉如怒道：“還想狡辯？”
“你我都有蝕骨香不假，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我們已經再用不著蝕骨香了。”
“你還將蝕骨香帶在身上，證明你圖謀不軌。”
“而且，蝕骨香都是滿滿一瓶，現在這蝕骨香已經隻剩下一點點了，證明你剛剛用過。”
“蝕骨香本是慢性毒藥，你一次性用這麽多，分明是想短時間裏，取人性命。”
“你要毒害的人，就是攝政王！你別抵賴了，你去過秦王府，我見過你，突厥公主的花轎抬進秦王府的時候，你就在那裏，還笑了。”
顧雲蘭吃了一驚，情不自禁道：“你看見了我？我為何沒看見你？”
上官婉如咬牙切齒道：“不打自招了？顧雲蘭，本宮留你不得！”
“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本宮給你全屍，你自盡吧！”
顧雲蘭獰笑道：“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可是陛下的……乳娘。”
突厥公主咬牙切齒。
“好你個賤婢，為了毒害攝政王，竟然在本公主身上下此毒手，你好狠毒啊！”
這時候突厥王子走了進來。
“上官金虹，你為達到目的，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你對別人做什麽我不管，可她是我王妹，今日你要是不給本王子一個交代，你知道本王子會怎麽做。”
上官金虹一捋長須，冷笑道：“魚死網破是吧？你敢嗎？”
他們說的，自然是他倆私下合作的事情。
突厥王子喝道：“你連本王的王妹都敢殺害了，本王還有什麽不敢的？上官金虹，本王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殺了這女人，這事情，就這麽算了，否則——”
上官金虹冷笑道：“殺她？突厥王子，你可知道她是誰？”
“她可是我大乾皇帝陛下的乳娘，皇帝陛下可是我上官金虹的外孫！想殺她，你做夢吧？”
這時候華雲走了進來。
他冷冰冰的看著顧雲蘭。
“兩次想要謀害本王的人，就是你？”
看見華雲，顧雲蘭眼裏的仇恨更加濃烈，她漂亮的臉蛋已經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嬌軀也抖了起來。
“不錯，就是我！”
“顧雲蘭！”
“陛下的……陛下的……乳娘！”
“秦王，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用你的骨頭熬湯喝！”
秦雨怒道：“放肆！死到臨頭還想逞口舌之快！”
華雲擺擺手，瞪著顧雲蘭道：“繼續說。”
“不管你有理還是無理，你馬上就永遠無法說話了。”
顧雲蘭毫不懼怕華雲，徑直走到華雲跟前，挺起胸膛，怒視華雲。
上官金虹大駭，這女人哪來的膽子？
他想拉住她，可終究不敢伸手。
“是你，害我到手的榮華富貴，沒了。”
“是你，奪走了我主宰後宮呼風喚雨的希望！”
“是你，延長了我卑賤和暗無天日的生活！”
“還有，你敢羞辱陛下，讓陛下叫你做爹！”
“尤其是，你竟然還敢讓陛下給你下跪！”
“我，我身為陛下的，的，的……乳娘，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本來華雲還不明白，顧雲蘭為何要毒害自己，為何會這麽恨自己，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她就是華允炆的生母，上官金虹的女人！
不過，是華允炆生母又怎麽樣，今日，她，必死！
“說完了？”
顧雲蘭冷笑道：“我可是陛下的……乳娘，你敢對我怎麽樣？”
華雲冷笑道：“動本王者，死！動本王女人者，更要死！”
“別說你隻是允炆的乳母，就是你是他親娘，那又如何？”
“你，還是一樣要死！”
上官金虹麵色駭然。
他看到了華雲眼裏的嘲諷。
毫無疑問，上官婉如已經將真相告訴了華雲，華雲已經知道華允炆不是皇家血脈，而是他上官金虹的私生子！
“皇叔，且慢！”
就在這時候，華允炆終於走了進來。
他滿眼流淚，步伐都有些走不穩。
“允炆，皇叔知道你孝順。”
“這人好歹是你乳娘，你跟她說說話。”
華雲冷冰冰側過身。
“謝皇叔……”
華允炆走到顧雲蘭身邊，顧雲蘭看著他，更加絕望了，身子抖得也更加厲害了。
這時候，顧雲蘭終於明白，哪怕華允炆知道自己是她生母，他也沒有辦法救她一命。
他，太弱也太小了。
“雲娘……”
華允炆一直是這樣叫顧雲蘭的。
“您告訴朕，這是真的嗎？”
“之前害母後，現在還想害皇叔的人，真的是您？”
“雲娘，隻要您說不是，朕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保你周全！”
上官婉如大怒。
“皇兒，你在說什麽？”
“她隻是你乳娘，母後才是你親娘！”
“母後知道你孝順，但是，你這過分了！”
華允炆麵色一變，連忙道：“母後息怒！兒臣隻是難以置信……兒臣是在確認而已，兒臣知道分寸。”
顧雲蘭淒然一笑。
“上官婉如，你是她親娘？哈哈哈哈。”
眼淚斷線一般從顧雲蘭眼裏流出來，她死死盯著華允炆，伸手摸著華允炆的臉，微笑道：“陛下，是我！”
“想害太後娘娘，想害攝政王的人，是我！”
“一切跟上官大人無關！”
華允炆的心涼透了，道：“什麽？雲娘，真的是你？”
“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顧雲蘭淒然道：“陛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雲娘這麽做，全都是為了陛下。”
上官婉如喝道：“顧雲蘭，還不自盡？”
“非要我們動手嗎？”
她一把將華允炆拉起，冷冰冰道：“皇兒，這個賤婢雖然是你乳娘，可是她居心叵測，竟然暗算母後跟你皇叔，罪大惡極，該死！”
“皇兒，母後可是你親娘。”
她看著上官金虹跟顧雲蘭，目光滿是嘲諷。
“你可是母後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
“母後撫養了你十年，難道在你眼裏，還不如一個乳娘嗎？”
“要不是你皇叔力挽狂瀾，母後跟你皇叔，已經被這個賤人害死了。”
“皇兒，剛剛你不是說，要親手為母後報仇嗎？”
她抽出秦雨懷裏抱著的尚方寶劍，將劍交給華允炆，道：“皇兒，來，為母後報仇，殺了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