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愛情,你是個什麽東西?
或許在普通小區,有存在物業為難業主,甚至,保安為難業主的情況。
在高端別墅區,這種情況基本是不存在的。
原因也簡單,作為別墅區的業主,基本都是有能量的人,隨便動用點資源,玩死個物業,收拾個保安,就和踩死個螞蟻也差不多。
更重要的,這裏的業主,可以直接對物業公司進行打擊。
就算是物業經理,也不過是物業公司的雇員。
我們連你的老板都能滅,你又算個錘子?
因此,張鬆很快就辦理好了開工證,工人出入證,交了費,物業經理吳邵喜親自送出門:
“張少,有什麽需要我們物業的地方,您說話。”
“能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話說的更是客氣。
很重要一點,對於物業經理來說,張鬆這種人,那是人脈。
得罪了會帶來傷害。
處好了能帶來好處。
討好是物業經理的本能。
“吳經理客氣了,改天請你吃飯。”
對吳邵喜,張鬆沒什麽好印象,末日之後,這家夥跳得歡,好像掌握了小區的領導權一樣。
又是霸淩男業主,又是潛規則女業主,邪惡的一批。
不過,這會子張鬆說請吃飯,吳邵喜頓時狂喜。
“張少,您太抬舉了。”
“如果可以的話,改天我請您。”
人也許沒有等級之分,卻絕對有圈子不同。
吳邵喜這種非重點單位的經理,和張鬆顯然不是一個圈子的。
其實張鬆說請吃飯,已經是有失分寸了。
說得再難聽,不夠自重,是一種自我貶低的行為。
若是真的和吳邵喜去吃飯,那就是社交降格。
接受過豪門教育的二代,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都一樣,咱們之間就不用那麽客氣了。”
擺擺手,張鬆離開。
之所以對吳邵喜客氣,那是因為,末日到來之後,吳邵喜並沒有傷害過張鬆。
至於說他傷害別人,那張鬆可不管了。
……
囤積物資,改造安全屋,這兩個方麵都有了安排,張鬆去酒店開了個總統套房。
一來,他喜歡奢侈生活。
二來,他現在可是百億公司的董事長,規格必須要到位,不然別人會看衰全球外賣公司的。
而且,五星級酒店的安保也讓人安心。
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出去,張鬆倒頭就睡,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在噩夢中醒來。
“不要……吃我……”
大喊著,**著,張鬆出了一身冷汗,好像差點溺斃,胸口起伏,大口地喘氣。
可怕的夢魘!
他甩甩頭,拿起床頭櫃上的礦泉水灌了幾口,恢複了一些。
身體上受的傷害,早就消失,可精神創傷,卻永遠無法彌合。
以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從戰場歸來的士兵,會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現在,張鬆理解了。
一個人能夠承受的痛苦是有限的。
當痛苦的程度超過極限,人的本能,會關閉掉部分感應機製,可痛苦沒有消失,會呈現出一種延遲反應。
在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之後,還會有持續不斷的折磨。
“我可能終生都要生活在痛苦之中了。”
拿根煙抽了兩口,其他情緒也浮了上來。
自恨情緒,我若是不那麽蠢,不當舔狗,明察別人的陰謀,就不會有那麽多痛苦了。
強烈的羞恥心態,別人的傷害是外在的,自己在那種情景下,也確實表現出了極大的恐懼。
分明是個膽小鬼,窩囊廢,無能下賤,屈服,恥辱……
尊嚴被一遍遍的踐踏!
想到這些,張鬆感覺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身上沒有一點力氣,隻想躲起來,像蛆蟲一樣的活著。
打臉!
我的臉已經被人打了一千遍,一萬遍,一千萬遍……
該如何承受這些沉重的記憶?
張鬆不知道!
抽了兩根煙,陰霾依然纏繞不去,便打電話要了個叫餐服務,簡單點了幾個菜,什錦白菜卷,醉雞腿,基圍蝦粉絲煲,橙汁啤酒翅根。
要了一瓶九六年的拉菲。
叫了餐,洗了個澡,換上相對休閑的普達拉西裝,馬海毛的材質,光滑富有彈性,讓人非常輕鬆。
過了五六分鍾,在管家的帶領下,兩個女服務員,一個推著餐車,一個抱著紅酒進來了。
把菜品放到桌子上,紅酒倒入醒酒瓶,酒店還送了兩個果盤。
每一步都非常的專業,尤其是兩個女服務員,身材窈窕,膚色白皙,鮮榮烏黑的秀發往後麵束著,眉目如畫,唇紅齒白。
她們身上並沒有香水味,隻有些許爽身粉和洗發水的味道。
突然張鬆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眼光忍不住去追逐女服務員纖細的雙手。
要是和這樣的女孩談戀愛該多好啊!
嘶!
如此的念頭剛剛產生,應激一般的痛苦潮水般洶湧而來,疼得張鬆直呲牙。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痛苦,很難去形容。
應激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種瞬間感應。
痛苦則是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一旦遇到刺激,鮮血汩汩流淌。
什麽情況?
難道我以後都不能看女人,不能碰女人了嗎?
不能吸吮美麗女人那嬌嫩的白潤手指了?
不能好好地親吻一個女人,從櫻唇親到腳丫?
不能刻苦研究莎士比亞?
美人有三門,我一門都進不得?
啊……
不要啊……
老漢不能推車,觀音不能坐蓮,吟猿不能抱樹,背後不能插花……
天哪,那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帶著逆反的心理,張鬆看向了女服務員的蠻腰腰,屁蛋蛋,白腿腿。
痛苦消失了!
剛才是錯覺?
我依然可以和美妙的女孩紙,談甜甜的戀愛?
和我愛的那個她,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嘶!
好疼!
針紮一般的痛苦再次來襲。
嗯?
這是為什麽?
永恒刹那之間,張鬆悟到了。
愛情!是愛情這個小東西在搞鬼!
他可以享用女人身體,但是,不能對女人動感情,一動感情,就會應激,就會痛苦。
簡單來說,可以走腎,不能走心。
怎麽會這樣!?
張鬆拳頭握緊,因為疼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他可以欺騙所有人,但是,他無法欺騙自己。
對於愛情,他是渴望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渴望,到底在渴望什麽。
愛情是美好的!
這一念頭已經固化,他無法消除這種想法。
對於美好的東西,誰不渴望?
啊啊啊啊……
像受傷的野獸一般低吟著,一個巨大的問號在心中升起。
愛情!
我還可以擁有愛情嗎?
這世界上,真的有愛情嗎?
不知道!
隻是忍不住,這虛無縹緲的向往,就像一隻蝶蛹向往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