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另辟蹊徑
戶部衙門中，沈靖終於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放衙之後唐宋二人先行離去，而沈靖則是在離開衙門之後徑直往東宮去了。
此時東宮書房內，太子書桌上放著一大堆官員名籍冊，裏麵是前些日子彈劾沈靖的所有官員的名籍。
葉天淩正看著名籍，身後一雙柔軟的玉手緩緩伸了出來，為太子放鬆。
蘇婉晴在身後，將頭靠在太子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太子，莫要太過辛苦了，奴婢好生擔心殿下的身體！~”
葉天淩放下名籍冊，撫摸了那雙柔軟的手，長舒一口氣道：
“朝堂局勢如一灘渾水，科舉在即，我必須分明敵我，到時候才好一擊斃命！”
蘇婉晴聽著葉天淩的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太子能對他說這些話證明是足夠信任她，但看著太子整日即批閱奏折又觀察朝堂，十分擔心太子也像皇帝一樣病在了**。
“戶部尚書沈靖求見！”
小太監通報聲傳來，蘇婉晴立馬將手縮了回去，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太子身後。
不一會兒，沈靖急匆匆趕來，看太子正查看堆積成山的名籍冊，便疑惑地看向了他。
“前幾日突然多了許多彈劾你的奏折，這些都是那些人的名籍冊。”
沈靖當即疑惑地問道：
“蘇黨之人？”
葉天淩即刻點了點頭，見沈靖表情有些不自然，便知道他也是感受到了壓力，便寬慰地說道：
“你別擔心，這次科舉之後我們的人就會多起來，到時候還要靠你來組織！”
沈靖也知道這些道理，平複過來之後又對先前提出的監考官提問有所疑惑。
“先前你說的監考官提問到底是要幹什麽，先前的科舉中從未有過先例啊？”
葉天淩神秘一笑，這件事情他早就準備好了，身後的蘇婉晴拿來一本冊子遞給了沈靖。
沈靖結果冊子，翻開仔細地看了看。
看完第一頁之後沈靖微微點了點頭。
看完第二頁的時候沈靖眉頭微皺，有些疑惑。
當他看到第三頁的時候，眉頭徹底緊鎖，甚至已經不明白這冊子的用意了。
“太子，這小冊子中既包含天文水利又包含人文算學，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
葉天淩神秘一笑，又翻開了冊子的後麵幾頁，笑道：
“這就是這冊子的秘密所在！”
沈靖瀏覽後麵的內容之後，徹底驚了，不管是朝堂還是民生，農田亦或是商賈，這小小的冊子中都有所涉獵。
甚至還有些他從未見過的問題。
“太子，這......？”
葉天淩當即解釋道：
“自古科舉不順的文人便喜歡用文學辭藻來抒發自己不得誌的苦悶，科舉中總有能人誌士氣運不佳沒能上榜。”
“而這個冊子中針對每個方麵都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若誰能回答出其中一兩個，那便是我們的目標！”
我們的目標！
沈靖立馬心中驚駭，如果說先前這個冊子中的內容讓沈靖感到迷茫，但經過太子一解釋之後立馬雲開見日！
“太子的意思是我們從另一個方麵入手？”
葉天淩當即滿意地點了點頭。
蘇首輔在朝廷中權力極大，別看這些日子葉天淩處處得勢，但朝堂之上他們還是太過薄弱，經過科舉上榜的官員蘇首輔哪怕得不到都不會放任太子得到。
可再有能力的人一次也隻能幹一件事，不當官又如何？太子殿下給你官！
隻要你有才能，是我們需要的人，無論出身無論成績，都可以歸入太子麾下！
沈靖當即想到了這一個可能，同時在太子的眼神中得到了印證。
“太子真乃神人也，如此刁鑽的空白都能想到！”
葉天淩謙虛地笑了笑，什麽空白，隻不過專人專事而已。
大楚科舉中考察科目極多，每一個上榜的人都是全能之人，但恰恰就是全能，讓他們在某件事情上缺乏能力。
正如蘇黨中的一眾官員，人數眾多但卻沒有什麽人能扛起大梁。
帶著震驚，沈靖從東宮離開後便回到府中。
而靜安侯府中的管家見沈靖歸來，連忙對沈靖說道今天在百花樓中聽見的消息。
“世子，今日我們一個家奴在百花樓喝花酒的時候從一個喝醉的人口中聽見了關於科舉的消息！”
沈靖將冊子收起來之後便問道：
“什麽消息？”
臨近科舉，朝廷各方對此事都十分關注，同時民間討論不斷，就連喝花酒的都在討論這件事。
管家湊近了些，輕聲說道：
“陳國舅收了一大筆銀子，給很多人泄露了考題！”
沈靖眉頭一皺，這種事情本就捕風捉影，作為考官，陳國舅不會這麽傻乎乎地留下把柄。
“可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管家搖了搖頭，接著又解釋道：
“百花樓中那個人說自己是蘇家的一個後輩，得到了蘇首輔的幫助，現在我們已經派人跟著他了！”
沈靖有些遲疑不定。
“那人可有什麽背景？”
管家冷笑一聲，麵露奸笑，說道：
“世子，這就是問題所在，這家夥住在皇城郊外，目不識丁沒有絲毫背景，今日才因為吃白食被百花樓趕了出去！”
沈靖眼睛微眯，當即果斷地吩咐道：
“既然毫無背景，那就先抓來再說！”
“是！”
隨後管家飛快地跑了出去，沈靖則是回到書房中研究太子給出來的冊子。
沈靖乃是全能之才，不然也不會被皇帝肯定任命戶部尚書。
翻閱完畢之後，沈靖便能解決大部分問題，有些問題實在難以解決便開始查閱書籍。
不出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小冊子的問題與答案都被他研究清楚，燭火微微搖晃，點燃冊子之後變得更加旺盛。
漸漸地，那本冊子化為了灰燼。
此時皇城郊外一個不起眼的小茅屋內，一個衣著破爛的人醉醺醺地進門來。
“哼，看不起老子，當年老子可是......嗝......”
咚~！
那人胡亂抱怨了幾句之後打了個酒嗝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不久後茅屋門被幾個身穿藍色家仆裝之人撞開，一進門家仆便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