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監考人選
養心殿內殿，太子侍立在皇帝一側，胸有成竹地看向蘇首輔。
雖然他的確沒想到蘇黨出現在養心殿，但他們此行的目的也不難猜測。
也就是說自己來請求開科取士之事倒是趕巧了，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蘇首輔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皇帝自然是知道他們早就等候在養心殿，但此刻卻先問太子，證明今日很可能不會在意他們的提議了！
葉天淩瞥了蘇首輔一眼，緩緩開口道：
“兒臣並不是與蘇首輔一同前來，不知蘇首輔有什麽事情要直接請求父皇？”
在太子的注視之下，蘇首輔眼中露出一絲艱澀，太子明知故問，為的就是刁難他！
但在皇帝的注視之下，蘇首輔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
“陛下，先前太子殿下強行卸任戶部尚書馬鈞之時，說的乃是馬鈞能力不足無能為力，可如今新任戶部尚書沈靖在麵對南方水患之時出現了同樣的問題，臣等百官以為......”
說到這裏，蘇首輔抬起頭來觀察了一番皇帝和太子的神情，見他們二人都麵無表情，當即繼續說道：
“臣等以為，應當卸任沈靖戶部尚書之職，另擇能人擔任此職！”
蘇首輔說完之後，養心殿外百官異口同聲地符合道：
“臣等附議！”
皇帝聞言後微微點頭，隨即看向了太子，說道：
“朕記得當時太子保證過，若沈靖戶部尚書才能不足，太子也不會有怨言！”
下方的陳國舅與李尚書都是一喜，皇帝此言莫非也是對沈靖的能力感到質疑？
見太子一言不發，蘇首輔也得意地抬起頭來，充滿挑釁地說道：
“此事太子不必介懷，一人不行我們再換一人，反正朝廷人才濟濟，戶部尚書之職總有人能勝任！”
蘇首輔充滿了自信，台階給到這裏了，太子總不可能硬保吧？
皇帝此時端坐在龍榻之上觀察太子的反應。
隻見太子深深地吸了口氣，毫不猶豫地開口：
“兒臣此番前來不是為了阻止蘇首輔彈劾沈靖，反而兒臣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但兒臣認為當務之急乃是開科取士，為朝廷增添人才，其餘事情應當再做打算！”
蘇首輔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他立刻出言反對道：
“太子殿下，現在正值水患肆虐之時，舉行科舉恐怕不太合適。我們應該將重心放在抗洪救災上，而不是分散精力在舉辦科舉上！”
葉天淩毫不動搖，堅持開科取士：
“蘇首輔，我深知南方水患的嚴重性，但我已經詢問過了欽天監王太師，水患至少還能堅持兩個月時間，這期間足夠我們開科取士選拔賢能！”
“蘇首輔方才不也說了，戶部尚書能者任之，但如今連續兩位戶部尚書都能力不足，南方水患又形式緊急，我們沒有時間再用來試用人才了！”
聞言，蘇首輔陷入了沉默，太子用他先前的話來當做開科取士的理由，他卻沒有反駁的機會。
葉天淩同時看向了陳國舅與李尚書，麵帶譏諷地問道：
“陳國舅，李尚書，你二人覺得方才蘇首輔所說的話是否有理？”
二人一下唄問得無言以對，若蘇首輔所說的話有道理，太子定然會順著說時間緊迫更要開科取士，若是說沒道理......那不就是打蘇首輔的臉嗎？
二人逃避著太子的問題，眼神躲閃著時不時看向蘇首輔。
皇帝沉吟片刻，最終點頭：
“太子所言有理，既然水患尚且穩定，那科舉就在這時候辦了吧！蘇首輔，可有異議？”
蘇首輔心中暗自不悅，但如今太子所說並無道理，而且還有皇帝的大力支持，也隻能做出讓步了！
蘇首輔隻能勉強地點頭道：
“微臣以為太子所言不無道理，陛下英明！”
“不過這科舉之中定要選擇監考官，微臣倒是有兩個絕佳人選！”
監考官！
葉天淩眉頭一皺，科舉中的監考官權力極大，不僅可以臨時對科舉做調整，甚至還能對部分考生做出關照！
若全部監考官都是蘇首輔一側的人，那這科舉也就是個擺設了。
徇私舞弊無人管理，到時候上榜之人與朝中格局並無兩樣，這顯然不是葉天淩願意看到的。
“蘇首輔所言有理，不過監考官的人選應當更加謹慎，不可輕率決定！”
蘇首輔連忙向皇帝說道：
“陛下，臣以為陳國舅才思聰穎心思縝密，在皇城文人中地位顯著，科舉之時擔任監考官定能吸引更多有才之人參加！”
皇帝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陳國舅有些自得地揚起了頭，但抬頭之時便見到太子那氣勢洶洶的眼神，瞬間軟了下來，不敢與太子對視。
蘇首輔失望地轉過頭來，隨後又向皇帝推薦李尚書。
“開科取士向來由禮部負責，臣以為李正元身為禮部尚書更加熟悉章程，以他對科舉的了解，擔任監考官也並無不可！”
皇帝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考驗二人道：
“那若是科舉之時發現有考生作弊，爾等應當如何處置？”
陳國舅率先回答道：
“陛下，科舉作弊乃是重罪，臣以為應當革去功名，永不錄用！”
一邊的李尚書也讚許的點了點頭。
皇帝倒是沒有表態，雖說答案中規中矩，都是眾所周知，但也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科舉若是都由蘇黨之人監考，明顯不和皇帝心意。
葉天淩看出了皇帝的心思，當即上前說道：
“父皇，兒臣認為戶部尚書沈靖同樣堪當大任！”
皇帝眼中露出一絲好奇，問道：
“哦，沈靖事務繁忙，太子為何推薦他？”
蘇首輔心中冷笑一聲，為什麽推薦？還不是因為太子身邊無人可用！
這時候蘇首輔稍稍硬氣了些，自己手下人手眾多就太子黨那兩個人還不夠他們人海戰術的！
葉天淩當即說道：
“兒臣以為科舉選拔的人才不單單是要通過考試選擇，在考試之前還可以通過監考官提出的問題篩選人才，這樣才不至於出現朝廷之大卻無精兵強將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