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朝中奢靡,何知邊塞艱辛!

號稱元蒙草原第一勇士的塌頓,被薑毅用一種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奇怪功夫,打的癱倒在地。

而且還當著元蒙郡主的麵,緩慢的拉斷脊柱而死!

在最後下手的時候,耶律元姝被薑毅的眼神嚇到了。

那是一雙帶著殺戮的眼神,隻有從無盡的屍山血海和殊死搏鬥中,才能培養出來的眼神!

【扮豬吃虎?!難道前幾日的被貶,也是大夏朝廷早就準備好的陰謀?】

薑毅緩緩從台上走下,首先是聽見了耶律元姝的心聲,感慨這女子還真是心思夠多的。

緊接著就是大夏眾臣的心聲。

【原本以為這薑毅就是力氣大,誰知道搏殺還這麽厲害?】

【手法殘忍,看來還是改不了暴虐的性格呀!】

【針對關節發力,小範圍扭曲正常關節,讓敵人失去戰鬥力,這搏殺技巧好呀!】

薑毅對這最後一句心聲很感興趣,扭頭去看。

是一位武將,正四品明威將軍薛辛!

薑毅對著薛辛緩緩點頭示好,倒是讓周圍武將吃驚。

全是因為這薛辛曾經和原主二皇子起過衝突。

差點被二皇子殺了,經過眾將勸阻,才打了四十軍棍了事。

最後一線帶兵的薛辛就被調回京城,專門負責兵士訓練,兵器打造等事情。

薑毅快步走到禦前,跪倒在地。

“稟父皇,兒臣演武完勝,隻是拳腳無眼,加之元蒙使團副使身體羸弱,不幸死了!”

【這話說的,蹋頓死了都能被氣活!】

【今天這二皇子是立了大功了呀,功勞不下勇奪三城。】

【看來殺人搏鬥,還是要二皇子上呀,就是為人太差了。】

皇帝薑武眯著雙眼,正聲說道,“元蒙使者,演武你方已輸,三城歸屬不再多議,明日互換國書後,你就回去吧!”

薑毅起身插嘴,“別忘了把羊和毛皮送來,至於西域美女十名就算了,沒興趣。”

【哎呀,蠢貨呀蠢貨,羊和毛皮有啥稀罕的,那西域美女才是人間極品呀!】

【不識貨不識貨,蠢笨如豬。】

【京城落花樓的頭牌紅倌人就是西域美女,一晚上就是三千兩,還隻喝酒,這二皇子不會算賬嗎?】

薑毅聽著此起彼伏的咒罵,簡直比他剛來的時候還罵的凶,早知道這西域美女這麽值錢就不假客氣了。

耶律元姝上前拱手。

“尊敬的大夏皇帝陛下,我耶律元姝說話向來有一說一,三城我們不要了,羊和毛皮如數奉上,西域美女也會一同送來。

不過…………”

龍椅上的薑武眉頭一皺。

這耶律元姝不是個好對付的女人,不僅心思縝密,小小年紀就已經在草原有了相當的威望,善於心機,是元蒙大汗身邊的智囊。

覺不會輕易言敗的。

“演武是有結果了,還尚未比文,大夏向來號稱自己是文宗之國,詩詞故鄉,不知道和我元蒙比文是否敢比呀!”

此言一出,滿堂哄笑,就連薑武都笑了起來。

要說比武,大夏有可能會輸。

但要比詩詞歌賦,這滿堂白胡子老頭哪個不是研究了一輩子這個,還能輸給你個二十多歲草原野丫頭?

“你想怎麽比?”

“啟稟陛下,外臣自幼讀過幾本書,也曾做過幾首詩詞,願與貴朝才子分享,也請貴朝才子做一首相同意境的詩詞,兩相比較,高下立見。”

皇帝薑武對於詩詞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現場就有好幾位當世才子,而且這草原元蒙能出什麽好詩詞?

“好,朕準了,你想賭些什麽?”

耶律元姝轉身對著眾臣拱手,“如若我輸了,三城之戰被俘的六千大夏士兵,全部奉還!”

這條件可是誘人呀!

元蒙人口一直比不上大夏,空有巨大疆土確無法有效產出,故把人口看的比什麽都重。

每次衝突後擄掠的人口和俘虜的士兵,全都成了元蒙貴族的奴隸。

這一次一下子還回來六千戰俘,這可都是大夏的精銳士卒呀!

“如若小女子僥幸贏了各位,我元蒙隻要一小城。”

“何城?”

耶律元姝邪魅一笑,緩緩說道,“平州,土門城。”

這平州和隔壁涼州合起來,並稱天下咽喉。

西進可攻略西域,斷元蒙一臂。

南下可劍指劍門關,壓迫西蜀。

東進沿渭水河穀,可繞開大夏兩條前線,直達江南七省。

現在兩地均在大夏手中,但因為兩地地形山川險阻,常年三方征戰,民不聊生。

上山為匪者眾多,所以管理比較混亂,大夏也隻是占著幾座關鍵城池罷了。

而耶律元姝提出的土門城是山中一小城,控製著周邊兩條山道,緊挨著元蒙邊境線,屬於前線的一座軍城。

此城雖然也占些地理之優,但作用不大,加上城池破舊,和六千老卒一比,十分的劃算。

“好!朕就和你再賭上一把,賭注就是這六千老卒和土門城!”

臨近午時,一眾大臣和元蒙使團轉至奉天殿,畢竟文采比試,在血淋淋的演武場也不合適。

眾臣分列兩邊,薑毅也湊在最後,演武的事情是完了,這不是還沒論功行賞嘛,薑毅可不會沽名釣譽的離開。

太監拿筆墨做好記錄準備,幾位文曲院大學士都賜了座,靜待元蒙郡主出題。

秋到邊城角聲哀,烽火照高台。悲歌擊築,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多情誰似南山月,特地暮雲開。灞橋煙柳,曲江池館,應待人來。”

耶律郡主一首念完,滿朝皆驚。

想不到一個草原民族的郡主,竟然寫出如此工整的詩詞來,情真意切,邊塞風情,戰爭陰影,無論詞句還是意境,都是上佳!

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

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

忽過新豐市,還歸細柳營。

回看射雕處,千裏暮雲平。

又是一首出,霸氣更顯,既有草原民族的悍勇,也有大夏人的細膩。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麵邊聲連角起,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最後又是新詞一首,直接將三首邊塞詩推向最**。

就連好多武將都微微點頭,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邊塞,麵對千萬敵軍巋然不動的場景。

一眾白胡子的大學士全都傻了眼。

大夏文人風花雪月,歎古悲今早已成了主流。

都是手無縛雞之力,麵無二兩閑肉的學子出身。

從來就沒去過什麽戰場邊塞,如何寫的出這樣熱血沸騰的詩詞?

幾位老學士也出了幾首,但都不盡如人意,絲毫沒有邊塞詩的熱血,都是些鶯鶯燕燕之詞。

“大夏文人確實儒雅,怕是從未走上過戰場吧,這土門城,我元蒙便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