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下搏命
第七章 月下搏命
“全軍止步，準備突襲！另外叫人燃起枯草，作造飯架勢。”莫問對身旁的張猛低聲囑咐道。
“明白了。”張猛點了下頭，轉身下去了。
“子廉武藝高強，突圍的時就交給你了。”曹操回頭對著曹洪說道。
“得令。”曹洪默默地拿起刀。
“賊將必以主公為目標，切不要遠離末將。”
“子廉，我還沒有老啊。”曹操抽出劍，比劃了一下。
【現在我們已經到了你們的埋伏點，做出了休息的架勢，就等你們出現了。】莫問看著周圍的樹林，樹葉隨風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你能擋住我們的突擊麽？】
“徐將軍，山下升起炊煙，曹軍已經在造飯。”望著月下那薄薄的煙霧，校尉向徐榮說道。
“好！兒郎們！隨我衝鋒，擊潰敵軍！”徐榮提起大斧，縱馬突出。
【真是激動啊……曹操的人頭！】那校尉握緊了刀，帶著部下衝了出去。
“殺啊”“曹賊納命來！”聽著樹林裏的喊殺聲，曹操在馬上一揮長劍，大吼道：“全軍突擊！”
徐榮和那校尉沒想到曹軍早有準備，一時被曹軍殺得大亂，但是所幸人多，又是四麵合圍之勢，很快就穩住了陣腳，突擊的曹洪也遇上了徐榮。
“汝等如今已是甕中之鱉，還不快快投降！”徐榮架住劈來的長刀。
“哼，此甕結實否？吾一刀即可將其化為瓦礫。”曹洪見長刀壓不下他手中大斧，抽刀橫掃。
“冥頑不靈！”徐榮矮身閃過，大斧反手砍去。
“主公，快走啊。”曹洪躲開大斧，高喊道。
【哼，看來曹操手下看來也有混得不錯的家夥啊……不過，你能改變什麽？】那校尉看著突圍而出的曹操，帶著自己一部（一千人）部下向曹操逃出的方向突進。
……
半夜鏖戰，莫問僅帶著五十餘人，隨著曹操逃出包圍。這兩個小時對莫問真是莫大的考驗：雖然月色不錯，滿天星光，但腳下道路依舊很難看清楚，道路崎嶇，路上碎石無數，莫問跑得腳疼，但依舊咬牙忍耐，跑了兩個小時，一行人終於跑到了一條大河邊。
“汴水！”莫問一歎，看見這些人已經無力再跑，便挑出幾個還有力氣的讓他們尋找周圍有沒有船。看著遠去的軍士，莫問感覺疲憊一下子全湧了上來。將曹老大扶下馬，然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讓自己疲憊的身體放鬆一下。
“可惡。”無奈的從馬上翻下來，那校尉感覺很惱火“劣馬在這種路段真心跑不起來。”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快追！敵將跑不了多遠的。”【你能突出重圍又能怎樣？前麵可是汴水！】
【人數應該夠了吧。】看著周圍這一百來號人，那校尉咬了咬牙，本來的一千人突破曹洪所率的殘兵後還有九百餘人，可是路上剛好又碰到了歸來尋曹操的夏侯淵和夏侯，還好夏侯淵和夏侯帶的人少，被他用大部分兵力拖住了。
【隻要拿了曹操的人頭，一切都值了。】他是這麽想的。
跑了許久，他眼前出現了一條河流，河邊有一群歇息的士兵，大約四五十人。“衝鋒！賊將就在眼前，取其首級者，賞錢一貫！”那校尉的眼睛立馬紅了，抽出佩刀，向前揮下。
士兵聽到有一貫賞錢，如同看見紅布的牛一般喘起了粗氣，狂叫著衝了出去！
【果然，追兵來了！】這麽大動靜坐在地上的莫問不可能注意不到。
提示：如今你已經獲得了曹操的信任，並且曹操勢力處於崩潰的邊緣，你的立場影響到了曹操勢力的命運。觸發隱藏選擇，你可以選擇背叛曹操，加入其他陣營，但是會有一些負麵影響。【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跳槽有什麽不對？不過你可要承受起跳槽的代價哦。】
【這個……】莫問一愣，隨即單手握劍，將自己撐起來，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追兵，回頭衝著僅存的四十多個部下說道：“對方一路追趕過來，乃疲兵也；吾等卻在此休憩多時，是為精兵。今狹路相逢，汝等懼否？”
“來吧，老子早憋了一股子氣了。”張猛舉起手中長槍。
“主公快走，這一戰就交給我們了。”莫問向曹操微微行了一禮，揮起手中長劍大吼：“諸君隨我奮勇！”
【開玩笑，在這個忠義的世界，叛徒可是很不招人待見的，而且和曹操共患難後肯定能讓曹操更加信任我，我還沒有輸呢！更何況……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啊！】
看著那群潰兵居然還敢反衝鋒，那校尉清了清嗓子。“汝等已是窮途末路，何不快快投降？吾乃張將軍麾下校尉王華，可保汝等不死！”
“哼！董賊已是天下之敵，汝等均是朝不保夕！我等降想汝？自尋死路耶？”莫問回嘴道。
【這家夥……應該是旅者。】莫問和王華一瞬間都對對方的身份起了疑心。
“張猛，與我一起衝鋒，殺掉那個校尉，我們就贏了！”莫問挺劍撥開數柄刺向自己的長矛，對著背後靠著的張猛說道。
“好！”張猛一聲大吼，橫起長槍猛地向前一推，前方三個士卒猝不及防被這股大力推了個踉蹌，莫問側麵突出，長劍劃破了兩名士兵的脖子，隨後一腳將另一名士兵踹倒。張猛接上一刺，結果了那士兵的性命。
“嗬，斬首是麽？區區兩人是我對手？我正想殺了你呢！”王華一笑，揮刀向前。
【居然自己過來了？這麽有自信啊。】莫問瞟了一眼前方，發現那個叫王華的居然向自己靠近。
【哼，那就來吧！】莫問揮劍結果了眼前的士兵，迎上了衝來的王華。
“鏗鏘！”長劍與大刀頂在一起，交界處濺起絲絲火星。
“曹操死定了！小子。”王華盯著擋在他麵前的少年軍官。
“哼，這個你說了不算。我們一定是最後的贏家！”莫問手上發力。“隻要你死了，他一定能活下去！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敢出現在我麵前。”
“當然有自信了，對付你這種毛孩子！”王華猛然發力，將長劍撥開。
“去死吧！”揮刀橫斬。
“不過是個喜歡妄想的大叔罷了。”閃過一刀。莫問嘲諷道。
“嘴上功夫倒不錯，不過你的劍太軟了啊。”架住下劈的長劍。王華笑道“不知道你在戰場上殺了多少人，但光會殺人不夠的，要有狠勁啊，今天讓我來給你上一課吧！”
“用你的生命作為代價！！！”王華大吼，長刀伴隨著烈烈風聲劈下，眼前的年輕軍官一點沒有閃躲的意思，仿佛傻了一樣……
【唔，張猛他們快撐不住了，己方隻剩下八，九人，而對麵還有三四十個，有幾個家夥還向我靠近了……該死！一定要快點解決他。】側眼瞟了下戰場局勢，莫問暗暗咬了咬牙。
【嗬嗬，小屁孩兒就是小屁孩兒，這就被嚇傻了。】王華此時心中十分得意。【殺了他，曹操還能逃出我的手心？】
撲哧，鮮血飛濺……銳利的長刀破開薄薄的鐵皮，皮革和棉布更是一削而斷。皮肉被斬開，鮮血如水般流出，莫問仿佛聽見了骨骼破碎的聲音。
不過長刀還是被莫問擋了下來，用左臂擋了下來。
王華還來不及驚訝，便覺喉頭一痛，鮮血噴湧而出。
痛！撕心裂肺的痛！莫問感覺左手仿佛不是自己了的一般。清秀的麵龐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而他對麵的王華也放開了手中的長刀，踉蹌地後退了幾步，雙手捂住傷口，希望能止住噴湧而出的熱血。
“哐當！”手臂上的傷口的摩擦力承受不住長刀的重量，莫問嘴角一陣抽搐，這時王華的雙手早已被湧出的熱血染得鮮紅莫問趁著他得意之時如同毒蛇般的刺擊無疑是致命的。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麽，抬起右手向嘴捂去。
【天真！】莫問忍住左臂劇痛，一劍削到王華右手上，四根手指連著大塊血肉飛出，一顆黑黝黝的藥丸從中掉了出來，
“咳咳咳！”唯一的希望也被無情摧毀，王華咳出了一大口血，怨毒地看著莫問，迎上他的，是莫問發紅的瞳孔，和瘋狂的目光。
“我說過，我們一定是最後的贏家！”稍微平複了一下胸中翻滾的熱血，無視他眼中的怨毒，莫問割下了王華的頭顱，用長劍挑起：“汝等頭領現已授首，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這時的莫問上半身早已滿是鮮血，恍若惡鬼。
看著首領的頭顱，剩下的三十來個士卒一下亂了陣腳，除了一兩個傻子放下了兵器投降，剩下的拔腿就跑。
總算贏了。莫問吐出了胸口一口濁氣，看了看左臂猙獰的刀痕，小臂上一條骨頭被劈斷，現在左小臂僅靠那根較細的骨頭和小半皮肉連接，“又要用福利？”莫問苦笑，瞟了眼王華的人頭，莫問低聲自語：“用半條手臂換你一條命，怎麽看都是我值吧？”隨即他又想起王華戰時的話，自嘲一笑：“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
撿起王華掉下的藥丸：保命丸（不可用）（這個福利對每個人有且隻有一次！不過這個味道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少年，要不要再來一顆，無毒副作用哦。）
【果然沒有漏子可以鑽啊。】莫問感歎著，隨手將那藥丸進嘴裏，當成糖豆嚼了起來。【嗯，草莓味的，好評。】
“頭兒，怎麽樣？”張猛領著殘餘的八個士兵趕了過來。
“還好，撕塊布包上就可以了。快去找主公！”捂住湧血的左臂，無視張猛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莫問命令道。
從自己衣襟上撕下一塊染血的棉布草草的包紮了下，一行人沿河而下，終於看到了和兩個士兵一同推著船緩緩移動的曹操。
“主公，來敵已潰。”莫問上前一步，向曹操報告。
“莫名，汝手臂無恙乎？”看著莫問滲血的左臂，曹操關心道。
【雖然知道這是拉攏人心的手段，但心裏還是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這就是領袖的魅力麽？】莫問暗歎。
“無妨，張猛，帶幾個有力氣的人快去推船，此處亦非安全之地。”吩咐了下張猛，莫問轉過頭，“主公，恕屬下冒昧，吾等何往？”
“不必如此拘禮，來。”曹操向莫問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隨後說道：“今次大敗，吾心甚寒，各路諸侯爭權奪勢，無一人願為大漢出力。吾欲先往洛陽見本初一麵，便返陳留。”
莫問沉吟不語，兩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那複原丸還是不用了。】莫問咬了咬牙，【作為武將我無法超越魏國的各個名將，但可以在其他地方出彩，這次受傷正好有個能在曹操身邊出謀劃策的理由。為了以後能在曹操麵前說的上話，左胳膊就殘廢一陣子吧。】半晌，終於思考完的莫問抬起頭。見那條木船距水還有數丈，便大聲喊道：“張猛，還要多久才能把船推下水？”
“此船甚是沉重，加之吾等久戰乏力，大約還需半刻”
“此時急也無用。”曹操說道：“不知莫名年齡幾何？家居何處？”
“末將已近弱冠之齡，幽州北平人士……無家。”【是啊，父親母親共赴黃泉那一刻我已經沒有家了……】
“無有親屬？”曹操有些吃驚的樣子。
“父母早亡，且均是家中獨苗。雙親逝後，兩家老人便鬱鬱而終。”【老爸老媽啊，你們走了之後爺爺姥爺他們也因傷心去世了，希望你們能在下麵能快快樂樂的。其他事情我都解決了。】
“不知汝可識字？”看著沉默的莫問曹操立刻轉移了話題。
“幼時父母曾教，雙親亡後曾在學塾外偷學一二，懂些道理。”【曹老大想幹什麽？】收拾了下沉重的回憶，莫問有些疑惑。
“唔，汝已近弱冠，家中又無長輩，吾便為汝取一字號，汝意下如何？”
“名不勝榮幸。”
【原來如此，這是個好兆頭啊。】莫問念頭一動，便同意了。
“好！且容吾細細思量……令尊令堂望汝成名，而能世所聞名者，無外乎仁義禮智信，忠勇謙孝廉，仁者當先。‘子曰：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動，仁者靜；智者樂，仁者壽。’汝字便為‘雲山’，若何？”
“雲山……謝主公賜字！”【是仁而不是忠麽……看來曹操還沒有什麽野心呢。】默默地咀嚼了一下這兩字的味道，莫問感覺還不錯。
“雲山……”曹操剛準備說些什麽，突然被一陣馬蹄聲打斷了，兩人轉過頭，發現四周均有有數十個黑影正向他們靠近。
“前方何人？”徐榮借著淩晨時微弱的月光，看見了坐在地上歇息的曹操和莫問。
“追兵？可惡！”莫問看了一下那條船，還有大約五米的距離，來人絕對能在他們把船推下水之前將他們殺得一幹二淨。【如今隻有一戰了！】莫問用還能動的右手撐起身體，將長劍從土中拔出，橫於身前。“諸君隨我迎敵！”
【真是倒黴啊，好不容易在曹老大麵前刷了不少好感度……不知能拉幾個墊背的呢？】莫問淡淡的想，【這是最後一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