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被迫分開
幾聲巨響過後,我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渾身骨頭好似摔碎似的。
腦袋裏嗡嗡直響,眼前直冒金星。
這下麵的空間漆黑一片,身下全是寒涼刺骨的水。
我清醒過來後,急忙四下尋找謝膀子和銀鈴兒幾人位置。
謝膀子那小子就比較慘了,被銀鈴兒砸在了身上,當了人肉墊子,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呻吟了許久,才緩緩坐起身子。
小惠摔斷了一根肋骨,靠在牆邊坐下,她肚子上被救有槍傷,這又傷上加傷,吃疼地咬著牙,已然站不起來了。
眼下缺醫少藥,隻能快些找到出口,離開這裏。
我們掉下來的地方是一處一字形甬道,有兩個方向,商議一番,決定走右邊的。
我背著昏迷的銀鈴兒,謝膀子扶著重傷的小惠,趟著水一路前行。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從頂端響起,強大的力道震得整個地下甬道都是一顫。
小惠虛弱的聲音從我後麵傳來:“是刀疤他們用炸藥在炸出口。”
話音剛落,頂端上便是傳來一陣細微的異響,緊接著嘩啦啦的小碎石如同驟雨般砸了下來。
要是這麽傻站著,早晚會被這些碎石塊給砸死,我緊忙邁開大步子往前跑去,躲避著這些掉下來的碎石塊。
可剛跑了沒兩步,忽聽一聲山石開裂的聲音,我下意識抬頭看去,隻見一塊巨大的石頭直墜而下,直直地向我砸了下來,我嚇得當即神經緊繃在一起,兩條腿加足了馬力往前跑。
緊跑慢跑,隻聽身後砰的一聲巨響,那塊巨大石頭砸在了地上,濺起地上的水,迸濺的背後全是冰涼一片。
扭頭望去,隻見那巨大石頭將甬道整個堵住。
謝膀子扶著小惠走得慢,不知道有沒有躲過這塊巨大的石頭。
我擔憂地大喊:“謝膀子,你們沒事吧?”
我呼喊了半天,巨大石頭的另一半才傳來一聲虛弱回應。
“七哥,我們沒事,你們怎麽樣?”
聽到謝膀子的聲音,我心下的緊張不安消失了許多。
我望著這塊巨大石頭,把銀鈴兒的身子靠牆放下,我試著攀爬了幾下,可這巨大石塊又陡又滑溜,根本爬不上氣,看來是沒辦法和謝膀子他們呢碰頭了。
“謝膀子,咱們兵分兩路去找出口,如果實在是找不到,就回到這裏集合。”我喊道。
石頭另一邊答應下來後,我就背起銀鈴兒繼續往前方走去,我帶著手電筒,在這黑暗的甬道裏倒是方便了很多。
剛才從上麵掉下來,摔得我渾身筋骨腫痛,背上還背著昏迷不醒的銀鈴兒,走了一段路後,已然是累的雙腿打顫,體力透支,一步也走不動了。
我把銀鈴兒放下來,讓她靠在牆邊上,就這一瞬間,我仿佛是脫了力一樣,我則是脫力似的,身子陡然一輕,再也撐不住靠在了牆壁上。
神識逐漸模糊,陷入了昏迷狀態。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聽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七……你醒醒......”
那聲音很是虛弱,卻能夠直透我的心髒,我猛地驚醒過來。
隻見黑暗中,靠著牆壁的銀鈴兒扭頭看著我,一隻手正搖晃著我的肩膀。
“銀鈴兒,你醒了!”我焦急地說道,“手臂上的傷怎麽樣了?”
“我……好多了......”銀鈴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能走嗎,不能走我背著你。”
我也是著急過頭了,銀鈴兒虛弱至極的模樣,說話都提不起來氣,又怎麽可能走得了路呢,我拿起來手電筒,伸手將銀鈴兒背了起來。
沒走兩步,頂端又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震得腳底下亂晃,一個沒站穩,險些仰倒過去,還好是貼著牆壁走,扶了一把牆壁堪堪站穩身子。
“小七,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
我知道銀鈴兒是關心我,害怕我撐不住。
“我沒事,你的身子骨很虛弱,我要是把你放下來,你根本走不了路。”
“我中的是屍毒,沒得救了……你把我放下來,你自己走吧。”
屍毒無藥可救,她害怕成為我的拖累,所以才這麽說道。
我一聽這話,當即有些不樂意了:“臭丫頭,你當我茅七是什麽人?丟下自己人的畜生事,我可幹不出來,我不管你中的是什麽毒,道爺就是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得把你帶出去。”
我這番話說出來,趴在我背上的銀鈴兒,身子輕輕顫抖起來,輕聲抽泣起來,滾熱的淚花滴落在我的脖子上:“小七哥哥,你真好……”
聽到這句話後,我那顆緊張不安,恐懼慌亂的心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子異樣的溫熱。
本來一肚子罵人的話,一時間全都說不出口了,不知不覺化作了一句溫柔話語:“丫頭,別擔心,小七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走了一陣後,前麵突然沒了路,漆黑的牆壁,好似到了甬道的盡頭。
我登時心裏又亂了起來,眼看著竟然走進了絕路,心裏更加擔憂起銀鈴兒中的屍毒。
“小氣哥哥,你看左邊是什麽東西?”
“左邊有東西嗎?”我聽到銀鈴兒微弱的聲音,隨後用手電筒往兩邊牆壁上照去。
登時又驚又喜,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沒想到走錯了路,竟讓我們找到了那顆死人頭留下巫術秘笈,飛頭降!
當時看見盡頭的是一堵石牆,心下太過著急,便沒有注意到這左邊的牆邊上竟然擺放著一處奇特的祭壇。
我背著銀鈴兒快步走了過去。
祭壇是一處方形的石台,石台下麵的蒲團早已被湧進來的水泡爛。
石台上麵擺放著一尊巴掌大小的石頭像,這尊石頭像,不知道是哪尊神靈,長著八個腦袋,每張臉都是五官端正,均是人麵,表情或哭或笑,或嗔或怒,神態各異,卻散發著一種讓人心悸的詭異氣息。
這石頭神像雖是死物,可我總覺得他那八顆腦袋上的眼睛都在盯著我看。
我眨了眨眼,那種怪異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這尊石頭神像的雙臂是朝上推舉的姿態,一個獸皮卷軸靜靜地躺在上麵。
“那卷獸皮就是飛頭降的秘籍殘篇。”
我將獸皮卷軸拿下來,解開係在上麵的紅繩,將其放在石台上攤開,約莫三十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