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竟然是二寡婦

果不其然,床頭上放著奇怪的布娃娃,布娃娃的上半身全部被撕開,裏麵塞的棉絮也翻了出來。

它是怎麽藏在布娃娃裏的?

那吃糖果吃得正歡的惡嬰也發現了我,扭過腦袋看向我,張開滿是尖牙的血盆大口怪吼了一嗓子。

那惡嬰著實駭人,兩隻眼睛猶如深淵,閃爍著凶殘的光芒。如同蜘蛛一樣的嘴巴,上下顎布滿了鋒利的尖牙,看起來輕鬆咬碎人的骨頭。

它那狹小的四肢看起來異常粗壯,背部頂著一塊黑紅混雜的肉瘤。

看上一眼,便覺得遍體生寒,雙腿發軟。

這他娘的哪裏還是什麽惡嬰,簡直就是一頭可怕的怪物。

我咬破中指指肚,將溢出的中指血塗抹在金錢劍上,緊握著金錢劍嚴陣以待。

那惡嬰也學聰明了,沒有像昨夜那般直接撲上來,而是四足朝地,緩緩拖動著身子,想要爬上牆壁。

我見它進入了墨鬥網的範圍,當即一把扯住墨鬥網的一角,墨鬥線急速收縮,將惡嬰的小身軀裹在其中。

它的身軀剛一接觸墨鬥線,就像觸碰到了高度電壓,身子急速抖動起來,一陣劈裏啪啦燃燒塑料袋的聲音從它身上傳出來,緊跟著飄起一陣黑煙。

那惡嬰尖聲怪吼著,身子不停地在掙紮著,雙手不斷撕扯著堅韌的墨鬥線,想要掙脫束縛。

我拿著專門克製惡嬰的黃符,走上前想要鎮住它。

就在黃符距離惡嬰眉心不到寸許時,它的利爪猛然伸長,一爪子撕開了纏住自己的墨鬥線,掙脫了束縛。

我心裏猛地一驚,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惡嬰竟然能撕開墨鬥線!

那惡嬰的動作極快,四足朝地爬起來好似蜘蛛一樣,脫離束縛之後,急忙爬到了牆上,扭過來腦袋惡狠狠地瞪著我,齜牙咧嘴,想要報仇。

這種邪性的髒東西,怨氣極重,生性殘暴,我害怕它會趁我不注意,跑去客廳傷害李曉婉,緊忙把房門關上。

那惡嬰見我關上房門,怪叫了幾嗓子,圍著我轉了一圈之後,倏地朝我撲了過來。

由於我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煉金光法,那個惡嬰的動作在我眼裏變得越來越慢,我的腿腳也比以前變得靈敏許多。

猛的矮下身子往前一個翻滾,輕鬆躲過了惡嬰的攻擊。

當我轉身想要揮劍劈砍它時,脊背上的皮肉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下意識伸手去摸,原來是方才翻滾的時候被那個惡嬰抓住機會,一爪子撓在了背上,我仔細摸了摸,隻有衣服被抓爛了,皮肉並沒有損傷。

見到我僥幸躲過它的攻擊,頓時更加憤怒,發出一聲恐怖尖銳的吼叫,一股狂風陡然在臥室裏席卷開來。

臥室裏的書本,床頭櫃上的糖果,亂七八糟的女人衣服,床單枕頭,全都四散飄散,窗戶也在這股狂怒陰風的摧殘下,直接震碎開來,場麵登時變得混亂起來。

我也被那股狂風吹得睜不開眼睛,下一秒,狂風戛然停止,一股陰寒之氣撲上我的麵門,一睜眼,就見一道黑影從我身邊閃現過去。

伴隨著一道刺啦聲,我心下一慌,低頭隻見一抹金光一閃而逝。

我肚子前的衣服被惡嬰撕扯的破爛,我撩開衣服一看,原來是爺爺留下的法術秘笈。

還好有前車之鑒,有那麽一點經驗,來之前想起把法術秘笈帶了過來,別在了腰裏,不然惡嬰這一爪子非得被我開膛剝肚不可。

那殘暴凶惡的惡嬰從我身邊掠過去之後,趴在了角落裏,小臉上變得沒有方才那麽凶惡駭人了,他抬起還剩下半隻的手掌,眼含淚水,露出些許委屈。

那剩下的半隻手就是方才從我肚子上抓過去的手掌,應該是剛才法術秘笈大顯威靈,傷到了它的手掌。

我急忙掏出來法術秘笈,抓在手裏,這玩意可比我手裏的金錢劍威力大多了。

我趁著惡嬰正在心疼自己的手掌,迅速移動向角落,準備用手中的法術秘笈消滅它。

離近之後,抓緊法術秘笈,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猛地朝它的腦袋砸了下去。

不曾想,那惡嬰突然抬起手臂,將這致命的一擊擋了下來。

可依然沒起到半點作用,那落在它手臂上的法術秘笈摧枯拉朽似的切斷了它的手臂。

那條手臂落在地上,瞬間腐朽而去,化作一灘腥臭撲鼻的黑水。

那惡嬰吃疼的哀嚎起來:“疼!疼!疼!”

我大喜過望,剛要抬起法術秘笈再補上最後一下,可我手裏的法術秘笈竟然被鬼氣侵蝕,如同腐朽了一般,半個角都化作了黑灰。

見我沒有攻擊,惡嬰慌忙跳上了窗戶,朝著樓下一躍而去。

我反應過來,腦袋彈出窗戶,望著那個逃跑的惡嬰,急忙跑出了屋子,去追趕它,乘勝追擊。

一路跑到附近的一個林子裏,那個惡嬰才停下來,它被我的法術秘笈打傷,身上的漆黑鬼氣不斷往外冒,最後突然趴在了地上,嘴裏呼喊著媽媽。

“媽媽,疼~媽媽,疼~”

正當我想看看到底是誰那麽畜生,豢養惡嬰去啃食其他母親的血肉時。

就見一個熟悉的妖嬈身影從林子的黑暗處走了出來。

“那是……二寡婦?”我心下大為震驚,“怎麽是二寡婦......”

二寡婦抱著一個骨灰壇子,望著地上還在掙紮,呼喊著媽媽的惡嬰,臉上浮現出溫柔慈祥的笑容,兩行清淚緩緩從眼角流下。

“我這個孩子最不乖了,剛生下來的時候,護士怎麽打他的腳心他就是不哭,最後我這個當媽的狠著心,扭的他的耳朵,這搗蛋鬼是不哭,這一哭啊,把整個醫院的人都給驚動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嗬嗬,我當時就覺得這搗蛋鬼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

二寡婦說著抬起頭看向我,抽了抽鼻子,“我男人走得早,這孩子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隻可惜這孩子是個短命鬼,醫院裏的醫生說他是先天心髒發育不全,活不了,按照你們道士的話來說,這小子上輩子做了太多惡事,這輩子才生在沒爹的家裏,又落了個夭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