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荒誕之夢

銀鈴兒告訴我們,如果遇到危險,或者是回來找不到路,就拚命地去扯腰上的紅線,她就能感覺到,然後把我們的陰神從生死之間拉回肉身。

這算是又多了一層保障,我心裏也安穩不少。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謝膀子並排坐在神壇前,半眯著眼睛,心裏存想著李曉婉的樣貌和名字。

一齊緩緩開口念動入夢法咒,這個咒語比較特殊,是不記載文字,記錄下來文字也不過是模仿著咒語的聲音,寫的一段語義不通的文字。

“……”

隨著法咒的念動,我漸漸陷入一種似睡非睡,半夢半醒的狀態,渾渾噩噩的有些醉酒的感覺。

差不多到了十二點鍾的時候。

謝膀子那邊腦袋猛地耷拉下來,顯然是進入了夢境,而我意識飄忽了半天,依舊沒能陰神出竅,入到夢中。

心下一急,暗道一聲:“壞了,沒進去!”

心想著得趕緊叫醒謝膀子,以免這小子真的回不來了。

結果我剛一伸手,就清晰地見到,自己的生魂脫離的肉體,我的雙手疊在小腹前,動也沒動。

正當我疑惑時,突然天旋地轉起來,如同身處急速旋轉的輪盤之中,生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扯力拽到了天穹之上。

再睜開眼時,已經是來到了一處純白如紙的世界之中。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李曉婉沒有睡覺,那我們不就玩兒蛋去了。

我現在隻能是在心裏默念著,希望李曉婉不是個喜歡熬夜的夜貓子。

我不清楚是不是成功進入了李曉婉的夢境之中,四下裏也沒有見到謝膀子的身影,不知道這小子跑哪去了,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情才好。

我身處的這個夢境世界,乍一看好似一個純白色的方盒子,可再仔細一看,卻又感覺四麵八方都是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

我一路向前走著,嘴裏不停的呼喊著謝膀子的名字。

我腳下每走一步,都會在那純白色的地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腳印,這個陌生怪異的夢境時間,讓我感覺到壓抑不安,我想要快點找到謝膀子,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錯覺,前麵不遠處突然冒出來了一座純白色的城堡,還是那種卡通片的風格,歐美那邊的造型。

城堡最上方頂著一枚偌大的透明寶石,綻放著七彩光芒。

推開城堡的大門,走進那開滿了純白色花朵的院子,這些花朵好似有著靈性,我剛一進來,小路兩旁的花朵便是紛紛朝我扭頭,如同雷達似的對著我,看我的心驚膽戰,直吞咽口水。

我害怕這些玩意是傳說中的食人花,不敢多停留,順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跑,一頭鑽進了那個純白色的卡通城堡之中。

當一進來眼前的場景就把我瞬間驚呆了,這他娘的也太豪華奢侈了吧。

那富麗堂皇的裝潢,高大壯觀的穹頂,華麗精美的壁畫,精致又夾雜藝術的吊燈,這個夢幻世界,還真他娘的奇妙。

桌子上的刀叉全都是明晃晃的銀子材質,一條紅毯從大廳裏一直鋪到樓梯上。

我心想,這李曉婉八成也是個拜金女,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然也不會夢到這麽奢華無度的公主式城堡。

正當我沉浸在這奢華的氛圍當中時,忽聽一陣呼喊,叫的還是我的名字,聽起來好像是謝膀子的聲音。

我尋著聲音快步跑到了二樓上,發現這小子整個人掛在了牆上,差點沒把我笑得尿失禁。

“哈哈,你小子還真衰呀,進來得快,掛得也快。”我找了較高的椅子把他放了下來。

謝膀子大喘了一口氣,問我:“這裏就是曉婉的夢嗎?”

“如果你腦子想的是李曉婉本人,那麽這裏應該就是她的夢境世界,不會錯了。”

謝膀子撓了撓頭,麵色有些尷尬,問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攤了攤手,幹笑一聲,答道:“我也是頭一次進入別人的夢境,你問我,我去問誰?”

“不過,既然是夢,李曉婉肯定就在夢裏麵,我出現的地點是城堡的外麵,在外麵我沒有看見李曉婉的身影,估計她應該在城堡的某個房間裏享受著公主般的待遇。”

我們哥倆順著那純白色的蜿蜒樓梯,一直往城堡的頂層走去。

這個城堡內部就像是一個封閉式的盒子,沒有窗戶,也沒有半個仆人的身影。

純潔無瑕到整座城堡裏都繚繞著一種無人的孤獨感。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見到了樓梯的盡頭。

那是一間非常大的純白色房間,優雅而精致,四麵牆壁上光滑如鏡,幾乎投射了我和謝膀子的模樣。

房間的中心是一張純白色的床榻,一堆各式各樣的布娃娃橫七豎八地堆在了床邊。

角落處,還放著一架精致美觀的鋼琴,無人彈奏的情況下,自動放出美妙溫和的音樂,繞耳的琴聲在空氣中流淌,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人浮躁不安的心情,能夠漸漸地平靜下來。

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女孩背對著我們,坐在**,手拿針線,正在縫製著布娃娃,這個白睡裙女孩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老同學,李曉婉了。

這些布娃娃,有的是白燦燦的臉,有的是紅盈盈的麵,塗著濃厚的黑色眼線,衣服扣子縫製得無神空**的眼睛。

我見到許多大城市的女孩都在玩這種奇怪的玩具,我對這種玩具總有一種可怕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柔軟的女孩子們都喜歡玩這種東西,玩點跳皮筋難道不好麽?

謝膀子那小子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臉迷醉幸福的模樣,遠遠地偷看李曉婉的纖細背影,傻笑著稱讚道:“曉婉還是跟上學那會兒一樣純潔無暇,就連做的夢都是白色的。”

我著實被這句話惡心到了,怪異的望向迷醉的謝膀子:“你這麽偷看她,說成是褻瀆,你不介意吧?”

“啊?”

“大老爺們家怎麽那麽花癡呢,還有呀,謝膀子,我跟你講,這是在夢裏,你大可不必這麽畏畏縮縮,大著膽子地跑過去跟她表白示愛,不用擔心她會記得你,一般來說,不重要的人出現在夢裏,醒來之後,就會將其忽略掉,就算是記得你又能怎麽樣?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