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坳怪樹
這頭餓狼顯然是餓極了,不吃了我們誓不罷休。
他朝我猛地撲將過來,我順勢往一旁一躲,手裏金錢劍再次砸在他腦門上,皮肉破開後,鮮血流了餓狼滿臉,看起來更加的殘暴嗜血。
餓狼盯上了我,一次次地撲向我,渾然不顧自己的傷勢。
我用金錢劍打了這頭餓狼差不多十多次,手上虎口處已然震裂,鮮血染滿了半個手掌,顫抖得有些抓不住金錢劍了。
我胸口處的衣服被撕扯破,胸膛上也留下了好些道血痕。
餓狼的身軀也有些搖搖欲墜,可那雙凶狠的眼睛卻依舊死死盯著我。
謝膀子趁機用殺豬刀一刀砍在了餓狼的脖子上,將它砍倒在地,見狀,我飛步跑過去,對著餓狼的頭顱就是狠狠地砸下去。
直到這頭餓狼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們才停下手。
我和謝膀子累得半死不活,幾乎脫力,又都受了些皮肉傷,顧不得地上的血汙,便坐下歇息起來。
那頭餓狼還沒有死絕,還在掙紮著,胸膛微微起伏,艱難地呼吸著空氣。
不知是不是月光有意作怪,一抹月華清輝就這麽灑在了餓狼的身上,將它那雙綠色獸瞳渲染得那麽突出。
它跟我對視著,眼睛裏沒有了絲毫凶狠的光亮。
我隱隱從它眼瞳裏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那不是殘忍,也不是嗜血。
而是為了生存下去的掙紮,它好像不是在跟我廝殺搏鬥,而是在與命運爭奪那一線活下去的機會。
孤獨一人生存下去,那種苦與難的感覺很難去形容。
它這一眼看進了我的心裏,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餓狼,而是我自己。
我心裏生出一絲感傷,對著餓狼說道:“朋友,活著很難,安穩地走吧,我會替你超度的!”
餓狼好似聽懂了我的話,緩緩地合上了眼皮,沒了呼吸,徹底地失去了生機。
銀鈴兒的小布包裏帶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藥瓶,拿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白色藥膏,給我和謝膀子塗抹在了傷口上,感覺冰冰涼的,不消片刻,受傷的地方便緩解了七七八八。
謝膀子被咬破的肩頭更是神奇地止住了流血。
“沒想到你們這麽有種!”銀鈴兒笑著誇讚我和謝膀子,“跟我們苗族的漢子有的一比了。”
謝膀子憨笑道:“我們蘇北這邊的人總的來說還是北方人,能被嚇跑的都是軟蛋。”
銀鈴兒把治傷的藥膏給我們塗完後,謝膀子拿起殺豬刀切開餓狼的頭顱拿回去裝逼,到時候我們就是十裏八村的英雄人物了。
“算了,謝膀子,給他留了全屍吧。”我伸手攔住了他。
謝膀子胖臉上有些愕然不解,“咱不當英雄了?搞不好老村長會請咱們仨好好撮一頓。”
“沒必要為了一頓飯毀了它的肉身,給它留個全屍,回頭我把它埋了,讓它塵歸塵土歸土。”
二人都有些不理解地望著我,我解釋道:“在這世上一個人孤獨地生存著,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從它眼裏看到了我自己,而且它死前,我答應替它超度……所以......”
“嘻嘻!”銀鈴兒聽懂了我說的話,嘴角勾勒出一絲怪笑,說道:“沒想到你這個男娃子還蠻善良的嗎,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我把餓狼的屍體拖到灌木叢裏遮掩好,然後做好標記,回來的時候也好找到它。
做完這些後,我們一行三人繼續向大山深處走去,也不知道那條五彩毒蛇怎麽領的路,腳下的山路越發崎嶇難行。
我們小心翼翼地穿越森林,努力尋找著那顆死人頭藏匿的地方,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低窪的山坳之中。
呼呼的山風吹過山坳,如同惡鬼的低吼一般,仿佛此地有一種無形的神秘力量在影響著我們,自從一腳踏進這處山坳,我便總覺得有一種極度壓抑的氣息籠罩著我,讓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謝膀子用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緊緊握著殺豬刀,眼神警惕地環顧著四周的林子。他心裏也充滿了不安。
突然,銀鈴兒的眼睛瞪大了,她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說:“你們看,那是什麽?”
我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那棵參天大樹上掛滿了白色布條,有點類似道觀廟宇之中的許願樹,隻不過多出了一點喪葬上的意味。
布條隨著山風起舞,好似有什麽東西向我們招手一樣,十分的詭異。
我們走過去查探一番,那白色布條上麵寫滿了詭異的紅色字跡,是用朱砂書寫而成的,不是道教的鬼畫符,而是一個個蒼勁有力,又好似飄帶狂舞的行書毛筆字,不過由於年代太過久遠的緣故,上麵朱砂已然脫落殆盡,所剩無幾。
我能認出來的字並不多。
但從字體和筆畫來看,這些字似乎是古代的文字。其中一個“咒”字我認出來了。
突然,一陣冷冽山風吹過,樹上的布條猛烈甩動起來,獵獵作響。
我們不禁頭皮一緊,同時感覺到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之感。
我抬頭望著黑壓壓的陰沉天空,那月色變得更加慘淡了。
謝膀子忍不住開口問道:“七哥,這些布條上寫的是什麽?”
我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答道:“這些字可能是用來鎮壓或是封印什麽東西的,咱們還是不碰為妙。”
降妖除魔不是小事情,弄不好就會把小命給丟了。
尤其是麵對這種藏在深山裏的邪物,經年累月受到山中陰氣的滋養,凶性很大,又懂得修煉,我的法術和符咒無法傷到它。
我轉頭看向銀鈴兒,想問她有什麽發現時,隻見她伸手拖著五彩毒蛇放在自己耳邊,好似在聽那毒蛇說話似的。
忽然,銀鈴兒臉色一變,對我和謝膀子說道:“小花說,那顆死人頭就藏在這樹底下。”
聞言,我和謝膀子都是滿臉驚駭之色,急忙退後了兩步,抓緊手裏的家夥什,望著那參天大樹的根部。
不過看了半天也沒能看見這樹底下有什麽能鑽進去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