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你這麽和老子說話的嗎?
聽到縣令的這番話之後,紛紛表示不幹。
他們就是衝著賞銀來的,現在要欠他們的賞銀,他們當然不幹。
縣令見百姓群情激憤,知道欠恐怕是不能欠了。
可是,一想到要一下給出去這麽多的錢,實在是肉疼啊。
他實在是不想給啊。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啊。
縣令轉頭看向趙泰,想要問問趙泰沒有什麽辦法,可,卻見趙泰對著他拱手,一副要告辭的樣子。
“縣尊大人,這一次幫你找回稅銀,與水神大人溝通,消耗了我太多的精力,我得回去好好休息才行了。”
“要是不能得到及時的休息,恐怕還會大病一場。”
“我就先告辭了。”
縣令聞言,立刻對著趙泰拱手回禮:“既如此,趙先生務必請回去休息。”
“您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難忘。”
“不日,我必定親自登門重謝。”
於是乎,趙泰、趙豐年父子以及小米三人便轉身離開了現場。
縣令望著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無奈歎息一聲:看來,現在的局麵,終究得由他自己來麵對了。
這次,恐怕真的要出血了。
縣令再一次覺得肉疼。
而後,縣令一咬牙,心一橫,抬頭看向群情激憤的百姓們,對著百姓們高聲宣布:“各位。”
“剛才我說的是玩笑話。”
“賞銀豈有欠著的?”
“今日就發。”
百姓們聽到縣令這話之後,紛紛高呼縣令英明。
縣令見狀,忍不住腹誹:有錢就英明,沒錢就是狗官是吧。
而後,縣令又下令衙役將稅銀搬進縣衙,稅銀他肯定是不敢動的,這個錢,他隻能自己掏腰包了。
想到這裏,縣令又是一陣肉疼。
……
與此同時。
趙泰、趙豐年父子則是返回了府邸。
小米也跟著去了府邸。
縣令的麻煩,管他們什麽事情?
反正,已經幫縣令把丟失的稅銀給找回來了,幫助縣令保住了一條小命,這已經算是幫了縣令大忙了,甚至是對縣令有救命之恩了。
回到府邸之後,趙豐年先洗了一個熱水澡,而後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趙豐年則是發現床頭擺放著一個盤子,盤子裏裝著熱騰騰的燒雞。
難怪睡覺的時候就聞到了香味。
趙豐年也不客氣,直接掰下來一個雞腿,慢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而,這時候,耳邊忽然想起了趙泰的聲音。
“兒子,好吃嗎?”
“這是我專門去給你買的,還惹熱著呢。”
趙豐年嚇了一大跳。
他一睜眼就注意到燒雞了,倒是沒注意到自己的老爹。
趙豐年瞪了自己的老爹,而後啃了一口雞腿,對著趙泰怒目而視:“你在這裏幹什麽?”
“嚇我一跳。”
被自己兒子斥責,趙泰沒有半點生氣,反而陪著笑:“兒子,你說,縣令什麽時候會登門道謝啊。”
“你說,他要是來了,你和他要什麽好處呢?”
“我怎麽開口要比較好呢?”
趙豐年白了趙泰一眼,一臉無奈:“我說老爹,你這麽多年白活了啊?”
“這種事也需要我教你嗎?”
“你用水神的名義和他要就行了。”
“你就告訴他,水神這一次可是救了他一命,他得好好給水神上一些香火錢才行,香火錢越多,就越有誠意。”
“還有,因為是你和水神溝通的,因此,香火錢不能給水神廟,得執教交給你才行。”
“這不就得了嗎?”
“縣令為了得到水神的保佑,給你的香火錢必然不會少到哪裏去,甚至會非常多。”
趙泰一聽趙豐年的這話之後,對著趙豐年豎起了大拇指,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兒子,不愧是你啊,還是你有辦法。”
“哈哈哈!”
忽然,趙泰想到了什麽,對著趙豐年一臉擔憂地詢問了起來:“不過,兒子,我們這樣用水神的名義給自己撈好處,真的好嗎?”
“不會遭到水神的報複嗎?”
趙豐年白了趙泰一眼,對著趙泰問道:“爹,我問你,你信水神嗎?”
“你信水神嗎?”
趙泰搖了搖頭:“我不信啊,我又不是靖遠縣人。”
“那我信嗎?”趙豐年指了指自己問道。
不等趙泰回答,趙豐年自問自答:“我也不信。”
同時,趙豐年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我相信科學的。
而後,趙豐年抬頭看著趙泰,問道:“所以,你在擔心什麽呢?”
“況且,我覺得,我們父子借用水神的名義來做事,不僅不會遭天譴,反而會得到他的保佑。”
“你想想,我們以水神的名義,幫助縣令找回了稅銀,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水神的功勞,他麽都對水神是不是會更加虔誠?”
“而且,這件事之後,很快外縣大人,恐怕都會對水神有所耳聞了。”
“我們父子兩人不僅幫水神加固了他在靖遠縣官民心中的位置,還幫他擴大的影響。”
“他應該感謝我們才對。”
“我們收取一些好處,實在是合情合理。”
趙泰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隻覺得趙豐年說的有道理。
剛才心中的一抹擔憂,瞬間煙消雲散了。
“對對對,是這樣。”
而後,趙泰對著趙豐年再一次追問了起來:“兒子,既如此,等我們從縣令身上撈取了好處之後,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總不能一直以水神的代理人的身份替縣令辦事吧。”
趙豐年回答:“當然不行。”
“等撈了好處之後,你就裝病,就說你病了,暫時請不了水神了。”
“等什麽時候需要用水神了,你說你病好了就行了。”
趙泰拍了拍手掌,直呼秒啊。
趙豐年瞥了趙泰一眼,心中暗歎趙泰一副沒見過市麵的樣子。
這算什麽?
這都是前世那些曆史名人玩爛了的招數。
趙豐年頓了頓,繼續道:“等之後,給你在衙門弄個職位,到時候,我們才算是徹底在靖遠縣的這一畝三分地站穩腳跟。”
“兒子,那你覺得我幹什麽比較好呢?”趙泰追問。
“師爺!”趙豐年毫不猶豫地回答,顯然是早就想好了。
“一來,師爺這個職位並非朝廷任命,而是由縣令本人招募,算得上是縣令的私人幕僚,你是完全符合條件的。”
“二來,師爺既然是縣令的私人幕僚,那麽,便深受縣令的器重,在縣衙之中地位很高,哪怕是由朝廷任命的縣承、主簿,都可能比不上師爺在縣衙之中的身份地位,在衙門之中,完全可是稱得上是縣令之下第一人。”
“三來,要是縣令對師爺言聽計從,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縣令完全就被師爺給架空了,到時候,師爺就是靖遠縣第一實權人物。”
“所以,綜上考慮,你做師爺最好。”
趙泰聞言大喜,而後,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兒子,師爺這個位置好是好,可是,已經有人做了啊,就那個張國忠,沒有空缺了啊。”
趙豐年聞言,自顧自地啃了一口雞腿,而後淡淡說道:“這還不簡單?”
“幹掉他就好了。”
趙泰聞言,麵露為難之色:“兒子,人家張國忠張師爺和我們無冤無仇的,我們就要幹掉認人家,這樣真的好嗎?”
趙豐年看了趙泰一眼,而後說道:“沒錯,你我父子二人是和他沒仇啊,但是,老百姓和他有仇啊。”
“這個張師爺可是橫行鄉裏,做了不少惡事。”
“我就是要替天行道,弄死他。”
“誰讓我是正義的化身呢?”
趙泰聞言,為之一愣,而後一臉疑惑地看著趙豐年。
心說你什麽時候變正義的化身了?
趙豐年笑笑,不再多說。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張國忠擋了他的路。
既然擋了他的路,那就得死,這個沒辦法。
而且,幹掉張國忠也算得上是為民除害,可謂是一舉兩得。
原本,趙豐年是打算在水神山將張國忠張師爺一起幹掉的,不過,看到縣令對燕捕頭背叛的反應那麽大,就作罷了。
要是指認燕捕頭和張師爺一起背叛縣令,超出了縣令的接受範圍。
這樣做的話,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因此,趙豐年選擇了作罷,隻能選擇再找機會除掉張國忠。
不過,對於趙豐年而言,收拾掉一個張國忠並不是什麽難事。
這般想著,趙豐年不知不覺就將手中的雞腿吃完了。
而後,趙豐年看著盤中剩下的燒雞,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而後立刻對著趙泰吩咐了起來:“爹,你馬上再去買幾隻燒雞。”
“然後,再從之前柳公送我們的布匹中挑一些出來。”
“現在就去,越快越好。”
趙泰一臉疑惑地看著趙豐年,問道:“兒子,你這是要幹什麽?”
趙豐年沒有回答趙泰的問題,而是再一次開口,對著趙泰催促了起來:“讓你去就去,問那麽多幹什麽。”
“等你辦妥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要幹什麽。”
“快去。”
趙泰見趙豐年發火了,趙泰無奈,隻得轉身離去。
心裏還不忘暗罵趙豐年,有你這麽和老子說話的嗎?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