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有辦法？
京城外，校場。
蘇牧一路騎馬來到這裏，校場之中照常傳來訓練時的喊殺聲，正片校場之中正是一排肅殺的景象。聽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麽不同。
盡管蘇牧來到校場的次數不多，但由於上次在這裏將高適痛快的教訓了一頓，又是和蘇定國和蘇北風一起來的，所以，校場看守的士兵，自然也就認識了這位蘇家的小少爺。
此次見是蘇牧，便以為是和之前一樣，有蘇定國等人準許來此，所以就直接將蘇牧給放了進去。
蘇牧跳下馬來，讓人將自己的馬帶去別的地方保管。
自己則是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那處自己熟悉的高台旁，果不其然，蘇定國和蘇北風此時都站在此處。
蘇定國雙手抱於胸前，蘇北風則是負手而立。
風聲吹拂著他們的衣袍獵獵作響，此時二人臉上正露出相同的神情，都是眉頭緊鎖著看向眼前的眾多士兵。二人的胡茬似乎已經很多天沒有修剪，一副憔悴的樣子。看得出來，這兩日他們為了訓練這軍隊費心費力，著實是下了不少功夫。
之前身穿囚服的那些囚犯們，此時也換上了一副簡單的鎧甲，開始拿著手中的武器操練起來。
乍一看，還真像是那麽回事。
可這訓練的成果嘛……
蘇北風猛然之間抬起右手，一道令旗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變陣！”
這不變陣還好，一變陣，原本整齊劃一的隊伍瞬間的散亂了起來。
“方向錯了方向錯了！”
“你站錯位置了吧！”
“滾，老子記了多少遍的，要是站錯了把頭給你！”
原本的隊伍之中，不僅站位變得散亂，還出現了嗡嗡的說話聲。
蘇北風見狀，望向了一旁的蘇定國，眼睛之中怒火幾乎要直接湧現出來：“爹，這群人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我這就去好好的抽他們一頓！”
說罷，他便拿起了一旁的一條鞭子，就要重下高台。
蘇定國一把將其拉住，低聲說道：“你給我回來！”
“你要抽誰？這裏看似風平浪靜，但暗地裏不知道買了多少眼線。”
“你今日抽服了他們，再過幾日皇上來了，看見這士兵的身上滿是鞭痕，你我怎麽說的清楚！”
“到時候，這兵就算練成也是白練了！”
大乾軍法，處在前列之中的一條就是：不得無故打罵士兵。
按理說，這條軍法的執行，是有著相當大的上限和下限。
平常來說，訓練士兵哪有那麽嬌貴的。畢竟他們將來走上的可是戰場，若是訓練時不到位的話，少挨了那麽兩下鞭子，到了戰場之上可是要送命的！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全朝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在盯著這校場之上的事。
稍微有些差池，就會被人拿住把柄，更別提是打罵士兵這種早就寫在軍法之中的事情了。
若是蘇北風今日真的動手，那恐怕還真合了朝堂之中某些人的意思。到時候消息流傳出去，不僅蘇北風要被追究責任，恐怕鎮北王府選取王儲之事，再也別想自己做主。
借著，蘇定國低低的說道：“頭兩天訓練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兩天出現這麽多幺蛾子，其中必然有詐。”
蘇北風似乎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他皺起眉頭，也壓下了聲音。
“那怎麽辦？我們總不能就這麽幹看著……”
蘇北風是越說越氣憤，眼神恨恨的看向了行伍之中。
“爹，這兩日朝堂之上流言四起，我看就是那幫人搞的鬼！”
蘇北風說的沒錯，這兩日在朝堂之上，全是有心之人散步的流言。說是蘇家父子練兵不利，連一幫囚犯都訓練不好。
在朝堂之上，更是有人直接刻意說起此事，想要當眾讓蘇定國難堪。
就連皇帝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畢竟他可不希望戰功赫赫的蘇北風，繼承下這天下之中唯一異姓王的王位。
蘇定國見狀，也隻好將此事暫時定為機密，聲稱此事的細則不宜外傳。
不過從蘇定國的態度之中，眾人也能猜到練兵之事並不順利。
一時之間，蘇家練兵在朝堂之上淪為笑柄。
畢竟，身為久經戰陣的蘇家人，如今連練兵都練不明白，確實是要被天下人恥笑的。
其實在校場之上，大多數人還是配合他們的訓練的。隻是有些潑皮還在搗亂，可以說是一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可麵對這些潑皮，他們也都不能打罵，這可讓他們難受壞了。明知道他們背後可能受人指使，但卻對此無可奈何。
正當二人煩心之時，蘇牧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
“爺爺二叔，大致的情況我已經聽明白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一試？”
二人正在思考，忽然聽到後麵有聲音傳來，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煩躁。然而下一秒，當他們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時，立馬回了過頭。
“蘇牧？你怎麽在這？！”
“我不是讓小六……咳咳，小六怎麽沒來？”
說到這裏，蘇定國和蘇北風兩張老臉頓時就是一紅。
關於此事，他們本來是不想讓蘇牧知道，也不想讓蘇牧插手的。
一來是蘇牧剛剛結束了治水之事返回京城，想讓他多休息些時日。
二來則是蘇牧這個蘇家的小輩如今屢立奇功，然而他們這兩個當長輩的，卻連個兵都練不好。
這……
若是要讓這小崽子見了，就別提有多丟人了。
蘇牧見到二位尷尬的樣子，心中自然也是明白了幾分。他也是給這兩位留了些麵子，開口說道：
“我有一法，不知道爺爺和二叔能否一試。”
“你有辦法？”
蘇定國和蘇北風二人的眼睛皆是一亮，看向一旁的蘇牧。他們想要在蘇牧這個小輩麵前保留些顏麵是真，但想要盡快完成這練兵之事更是真。
如今蘇牧有了應對之法，他們自然是好奇的。
放在之前，他們或許不會相信。
但放在現在，蘇牧這小子的聰明已經是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於是，他們立即附耳過去，讓蘇牧將自己的辦法說了一遍。
二人聽完，皆是眼睛一亮！
隨後，蘇北風重新舉起身後的令旗。
“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