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非，有內鬼？
呂千冷笑一聲：“怎麽，現在宮中辦事，倒要向你們匯報了嗎？”
蘇牧也沒有過多追問，而是正色說道：“水患之事，我三月之內定能解決。若是到時候還未完成，皇上自由論斷。”
“在此期間，呂公公，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再來指手畫腳。”
“否則，就算我治水失敗，我也會在妨礙治水的名錄之上，記下你的名字！”
“我還年輕，有機會東山再起。呂公公卻是……”
此話落定，周圍身著鐵甲的鐵騎們，手中的長槍皆是微微向上揚了揚。
一股令人震怖的威圧感，瞬間撲麵而來。
呂千見狀，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將手中的浮塵一甩。
“今日之事，或許有著諸多誤會，咱家日後自會徹查。”
“不過近日咱家初到此處舟車勞頓，暫且先去安歇。”
“至於你們，就現在這耗著吧！”
說罷，便拍了拍如同鐵桶一般將自己圍在當中的眾侍衛。
“走！”
眾侍衛也收起刀，灰溜溜的上馬，向著萬年縣縣城的方向跑去。
蘇牧翻身下馬，查看了下樊淼和周圍百姓的情況。
見眾人皆是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樊淼看著蘇牧，麵露愧色：“大人，也許正是下官的判斷出了問題，這才導致……”
還沒等樊淼說完，蘇牧便是一抬手：“我倒是認為，你的判斷沒有任何的問題。”
“至少這次工事垮塌，和你的設計應當並無多少關係。”
聽著蘇牧斬釘截鐵的聲音，樊淼有些呆住了。
要是蘇牧前來安慰自己兩句，自己也能夠理解。
不過，工程位置是否正確這件事，就連現在的自己都產生了懷疑。據自己了解，蘇牧對於水利知識基本是毫不清楚，他怎麽敢下這個定論的？
蘇牧指著河道：“那你便看看如今的這天氣，再看看這河道。”
“今日雨水與昨日相差並不多，為何偏偏昨日的水流，湍急到了能將修築的工事摧毀的地步？”
聽完這話，不僅僅是樊淼，就連周圍此時正圍觀著的群眾，此時都是猛然間一愣。
蘇牧所說的沒錯，如今這河道之中的水流雖然比起平日裏是稍稍大了些，但遠遠沒有達到能將河中的工事衝垮的地步。
現如今雨勢也是分毫不小，和昨夜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莫非……”
樊淼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猶豫再三，這才小聲的說了一句。
“有內鬼？”
蘇牧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其中有人暗中破壞。”
“來到這裏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上遊的閘口，發現在上遊的閘口中，有著近期人為扳動的痕跡。”
“我猜，應該是有人想要從中破壞。這才扳動河道閘口，使河水改道，衝垮了這裏的工事。”
“可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樊淼神色暗淡的說道。
縣太爺周祥雲和呂公公的身影，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浮現。
他隻想專心治水，可誰想到會如此的艱難！
蘇牧長長的出了口氣：“我們去閘口附近時，發現在那附近有人監視。”
“我雖然假意並未看出按兵不動，但實際上已經派出暗衛追蹤，想是過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了。”
正當二人說話時，人群之中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走！”
“走快點！”
二人回頭一看，隻見兩個一身玄衣的漢子，正押著一個骨瘦嶙峋的身影過來。
“大人，就是這人在水閘附近鬼鬼祟祟的蹲了半天。我們悄悄摸過去，這才總算把他給抓住了。請問大人，此人應該如何處置！”那兩個玄衣漢子問道。
“你，你們憑什麽抓我！”
被按住胳膊的那人，似乎此時還有些不太服氣，向著自己身後的兩個漢子喊道。
一旁的村民們卻在此時發出了一聲聲驚呼。
“呀，這不是縣太爺身邊的那個嗎！”
“我也記得他，整日在萬年縣裏，就屬他最跋扈。”
“上次進城，看見他和一個老乞丐在一起。也不知道人家妨礙他什麽了，竟然就把人家老乞丐打個半死。”
“狠呐，是真狠！”
蘇牧和樊淼在一旁對視了一眼，看來剛剛討論的事情已有定論，此人應該是縣太爺身邊的心腹。
既然如此，那便好辦了。
眼見自己被人識破了身份，那人也不裝了，直接昂起頭對著蘇牧二人開口說道。
“我乃是周縣令手下的典史範大寬，是縣令讓我盯著水閘，以防有人破壞。”
“果不其然，我剛一到水閘附近，就看到你們鬼鬼祟祟的進去。”
“正當我要報告縣令時，就被你們抓來了這裏。”
“我看是你們意欲破壞水閘被我撞破，才把我抓到這裏來吧！”
噗嗤。
蘇牧此時直接是被氣笑了。
不愧是周祥雲的心腹，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是一等一的高明。
若是今日隻有樊淼在場，恐怕還真的就被他給倒打一耙了。
可遺憾的是，蘇牧不是樊淼。
麵對範大寬的胡言亂語，他隻是稍微眼皮一抬：“一派胡言！找個僻靜的地方關了，本官要親自審問這賊人！”
那兩個漢子皆是一俯首，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是！”
……
過了半晌，眾人由河邊又來到了上遊的水閘附近。
操控水閘原本陰冷潮濕的小屋之中，此時被火把照的燈火通明。
“你，你們想要幹什麽！”
範大寬看著周圍這些人凶神惡煞的樣子，頓時就慌了神。
在他的心目中，原本是認為著天大地大縣令最大。縱然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麵對縣令也得說三分好話。而自己作為縣令的心腹，自然也能夠與有榮焉。
可他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一點沒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場景來。
而是一聲令下，從一旁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小匣子之中，是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
蘇家本就是軍人世家，在戰場上除了布兵排陣上陣殺敵之外，獲取情報也是重要的一環。所以蘇家之中，有著自己的的一套刑訊之法。
目前一套流程走下來，還真沒聽說有哪個能繼續緘口不言的。
過不了一會，小屋之中就傳來一聲哀嚎。
“啊！！！”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