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事

就事論事,李少安對現在生活很是滿意。

又一天日上三竿,吏部侍郎馮明生來到侯國公府拜訪,並商討婚禮流程。

此時兩人交談甚歡,吏部侍郎突然問:“怎麽不見少安啊,他到哪去了?”

“這兔崽子還能幹嘛,都快午時了還不起床,天天吊兒郎當不幹正事,真是丟我的臉。”李銘一臉痛聲的說著。

“國公,你這就不對了,少安那首《登科進》可是流傳於天下啊,連皇上聽了都讚歎不已。”

“我家玉霞琴棋書畫精通,還成天鑽研詩文,跟著她那些姐妹交流。少安又年少有為,成婚後二人相濡以沫,夫唱婦隨便能成就一番佳話。”

縱然之前對李少安有些成見,覺得皇上對他家不公。但先前李少安一首詩令他的印象大為改觀,覺得那些隻流言蜚語是偏見,繼續一想,侯國公府樹敵無數,明麵上難以撼動,但背地可對其子進行造謠。

“隨我來,帶你去那兔崽子院裏,看他作甚。”李銘道。

與此同時,初醒的李少安走出房門。

早春的中午還略有些微涼,他便搬了個老爺椅躺在院內在陽光下,嗑著瓜子和捏腳的霜兒閑聊起來。

不一會,也不知二人說了什麽,霜兒的臉紅樸樸的,妙曼的身姿一動不動,李少安把臉貼近麵前,嘴巴剛親到臉頰,又蹭了蹭,才躺了回去。

”咳咳——”

原來是李銘和馮明生站在走廊處。

霜兒突然啊的一聲,紅著臉招呼道:“老爺,侍郎大人……”

隨後背過身雙手捂臉,心裏默念完了完了,被老爺和侍郎大人看見了,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勾引少爺?再者告訴少夫人聽?”

此時的她,心裏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老實巴交站著等候吩咐。

李銘早已見怪不怪:“下去吧。”

霜兒如獲大赦,飛快的離開了院內。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李少安裝作無事的樣子開口問:“爹,這老頭誰啊?好像咱府裏可沒這號人。

“不得無禮,他是你未來嶽丈,今日來和我商討成婚流程。”接著又轉過頭對身旁的馮明生講:“你看,他這個懶散樣,娶玉霞是他八輩子的福氣。”

“還不問好。”李明催促道。

“小婿見過嶽父大人。”李少安站起行禮,恭敬的問好。

對於這個便宜的嶽父,如果能打點好關係,成婚說不定就能少要點彩禮,或是分文不要那更好。

“少安啊,上一次見你還是上次。”馮明生拉著臉,笑嗬嗬的說道。

李少安一聽,這不是廢話嘛?

自己甚至都懷疑,他是如何當上吏部侍郎的,這說話咋那麽笨?

在官場中,言語說辭是大忌,稍有不慎便一落千丈,若不是馮明生有聖恩照顧,早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腦袋……

見女婿沒有吱聲,馮明生顯得有些尷尬,隻好撓撓頭說:“今日我來主要是見你,你也知道作為一個父親最關心就是子女。我知道外邊對你有些偏見,或多或少都影響到玉霞對你的看法。在這件事上,你得多包容玉霞,她從小被我慣壞了,做錯事不舍得說,若你倆意見不合,以你為主。男人嘛,先處理好後院才能一帆風順,你切記。

“還有,那日詩會你對玉霞印象如何?”

“這,這個暫時沒見著,我不清楚她長相。”李少安略顯無奈道:“當時有右丞相之子帶頭挑釁,我無暇顧及其它。”

“哦?還有這事。”李銘出聲。

“但隨後被我壓了下去,他們連王爺麵子都敢不給,公然挑釁我,看來朝堂上的勢力,開始蠢蠢欲動了。”李少安冷聲說道。

“無妨,他們的觸手還伸不過來。不過你得多加提防暗處的,畢竟他們根植朝堂多年,底蘊不是你能想象的,雖然你身邊有我派的人暗中保護,但不得不防,天下之大,縱會有人冒著風險而來。”李銘不禁囑咐道。

可話音剛落,他又補充說:“即日起,你便開始熟悉家裏事務。”

一側的馮侍郎聽聞,從懷裏掏出令牌,向李少安拋去:“此物你拿著,這是我的令牌,以後你連我這的也一便管理,玉霞為女兒身,自不適混入這破事,所有人都會以你為首,如有不從,殺了便是,拳頭往往比說話管用。”

李少安看著手中多出的兩塊令牌,心裏像是有了塊石頭,沉甸甸的……便欲開口推脫。

“父……父親——”

熟悉自個兒子的李銘擺擺手,沉聲的講:“你……該長大了。”

見父親言語認真,李少安不好推脫,便收入懷中。

“你尋時間見見玉霞,快成婚了連麵都沒見,成何體統啊,她一個女孩子麵薄,不好主動找你,難道你還怕女人不成?”馮侍郎話語一變,聲音開始嚴肅起來。

“嶽父大人的話,小婿照做便是。”李少安端正態度,不敢有任何懶散。

馮侍郎擺過身,捂著長須道:“侯國公,我們繼續去品茶,以後咱倆的日子,可是清閑不少啊。”

“也好,讓這兔崽子好好練練。”李銘臨走前還再三強調著。

當距離四月十五隻剩兩三天時間。

銀月將至,幹淨的月光照射在離丞相府稍遠的院內,安逸的夜晚透露著一絲不尋常。

屋內,一名男子背著門,身影被月光拉的狹長,好似在等候著何人的到來。

“公子,有何吩咐?”

一名蒙著麵,身形詭異步伐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