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營黨結私
到底是何人?
這駕馬車的一出現,頓時引起所有人的嘩然,簡直是太張揚了。
眾人腦海中不經冒出一個名字,如此聲勢浩大,耀武揚威,除了侯國公之子恐怕再無他人。
“鄧大人快讓開……”
“為何?”
“馬車在向你駛來啊。”
“我TM——”
鄧明遠開始慌亂起來,而馬車距離他,也不過幾息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反應,若直接衝撞過來,自己不死也得沒半條命。
眼前馬車到了跟前,旁邊的同僚們深吸一口氣,都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生怕看到血腥殘忍的一幕。
也就在此時,馬車終於緩緩停下,李少安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地走了下來。
他穿著一身白色直袍服,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各位大人,怎麽一副神情緊繃的模樣?我長得很嚇人嗎?”李少安明知故問地說道。
“豎子!簡直是目中無人。”一幹官員思緒後,開口斥責。
在場的諸位官員,也深表不滿。
而在主位的丞相二人,也注意到了情況,都麵向過去,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腳步都沒挪開半步。
“太放肆了!”方才鄧明遠被嚇得心驚肉跳,現在已控製不住怨氣,怒罵道:“這是丞相大人的壽宴,你這麽做是在示威嗎?”
“鄧大人言語重了。”李少安擺出副無所謂的模樣:“我也是來給丞相大人祝壽的,方才出門太急,便叫車夫開快了些,但也實屬給我嚇了一跳。”
府邸裏的官員們麵麵相覷,這分明是故意的,還說得那麽大義凜然,真不要臉……
“來的人是少安嗎?”坐在主位的宋玉永語氣平靜,開口道。
“祝丞相大人高壽。”李少安走來恭維恭維道。
“賢侄能來就好。”宋玉永笑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口不罵賠禮人。宋玉永雖對此舉不滿,但也沒過多情緒,畢竟也是身處官場數十載的老狐狸了,等著日後在尋回顏麵。
而一側的梁寧顯然不快,拉著臉說道:“賢侄,好久不見啊,上次一別還是上次……”
李少安也不甘示弱:“原來是梁丞相,我與您的公子是故友,正等著與他會詩呢。”
“有的是機會。”梁寧沉不住氣道:“但希望賢侄能見到那天。”
“就不勞您費心了。”李少安笑了笑。
宋玉永見情況不對,一旁和氣地說:“賢侄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諸位大人。”
“這位是兵部尚書何應欽。”
“這位是吏部尚書關平。”
“這位可不得了,是大將軍梁曾元。”
“這位……”
李少安越聽越是心頭發麻,今日的壽宴上,幾乎來了整個大離朝堂的半壁江山。
這哪還是壽宴啊,擺明了是左丞相一脈人的聚會,是他們結黨營私的證據,這些人加起來,足矣讓大離四分五裂。
更何況軍隊還有不少人,要知道大離是禁止文武官私會的,就是避免相互勾結,借機霍亂朝政,而今日府內居然有數十名將軍,雖然大多數官銜不高,但都身居要職,其中以梁曾元為首,手底下的共控製著二十萬大軍,自己今晚回去哪睡得著覺啊。
“各位大人好。”李少安低頭示意。
而對方卻毫不領情,直接撇過頭去,各顧各的聊著。
這一幕,被在場的全部人都看在眼裏,侯國公之子丟了顏麵,他們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輕視啊。
簡直是無視!
就好像麵前沒人言語。
李少安的拳頭頓時攥得緊緊的。
忍!必須忍!自己現在失去的臉麵,待會如數奉還。
“賢侄啊,諸位大人忙於朝政,或許身體有些不妥,聽不清你所說的話,不要見怪。”宋玉永開口勸解道。
“是啊賢侄,你是不知朝政多麽繁瑣,連老夫也是苦不堪言。”一旁的梁寧隨之附和道。
雖然兩位丞相政見不合,也同屬各自的陣營,但卻有著相同的敵人,當即一前一後訴苦向他訴苦。
“二位大人多慮了。”李少安咂咂嘴:“我豈是小肚雞腸之人?”
接著又說道:“小侄先落座了。”
李少安獨自占了一桌,其他人也都袖手旁觀,集體將他孤立於此,不願落座此桌。
即使這樣有些刺眼,他也樂在其中,至少沒人和他搶菜……
“祝丞相大人福如東海。”眾人舉杯下肚,場麵當即熱鬧非凡,各自相互推杯飲酒,今晚的壽宴達到一個高峰,每個人臉上紅光滿滿,就連宋玉永也露出了笑意。
用餐過後,便是丞相到每桌敬酒。
“林大人玉器一對……”
“寧大人西域項鏈一雙……”
“何大人獸首瑪瑙杯一個。”
等到了李少安這桌時,宋玉永身後的箱子已裝得關不上蓋。
這時鄧明遠搶先開口說道:“不知李公子準備有什麽禮品啊?又或者是空手而來?”
李少安毫不在意:“禮品自然是有。”
“哦?在哪呢?莫非是拿不上台麵的東西?”鄧明遠哄堂大笑。
另一側的中年男子也走了過來,抿了幾口酒,來到李少安身旁故意挑釁道:“李公子,你說帶有禮品,為何不拿出來瞧瞧?”
“就是啊,以侯國公之子的身份,帶的禮品自然是非凡之物吧,不如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也算是圓了我們這些鄉巴佬的願。”又一名年輕男子站出來附和。
周圍的官僚一聽,甚是讚同他的看法,哪有人帶了禮品,還藏著掖著的?
看來是為了麵子胡說罷了……
而李少安隻是淺淺一笑,不慌不忙地道:“這禮品是送給丞相大人的,給你們看豈不是玷汙了?”
可鄧明遠猛地一怔,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裏油然而生。
他抬起頭,看到李少安一副奸笑的模樣,又想到自己被欺辱的場麵,不禁鬱悶著,難道他還有什麽詭計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