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旅行的意義
“瞧你害怕的樣子！怎麽？害怕跟我發生什麽？”女媧嬉笑說道。
趙黎明感覺大腦還有些昏沉：“我昨晚做了什麽？”
“什麽都做了。”
“什麽都做了？難道.....不會.....”趙黎明一下子站起身，瞪著眼睛，“我不是說過了嗎？隻是陪你，我喝醉了，你應該阻止我。”
“我阻止了啊。可是你說我很漂亮，很美麗，非要抱著我，然後.....”女媧坐在一旁，一臉無辜地說道。
“啊！為什麽？”趙黎明抱著腦袋，一臉痛苦之色，“是我的錯誤！我不該這麽做，都說喝酒誤事。這都是我的原因。”
“怎麽？你後悔了？還是惱火？還是說很不想跟我發生關係？”女媧神色平靜地說道。
連續幾個問題，明顯有很強大的力量，直接讓沐玄混亂的心境，瞬間安定。
趙黎明仔細想了一下：“你放心，我會負責任的。”
“噗哧！”
女媧抿嘴一笑：“你還真可愛呢。我還以為聽到這個消息，會厭惡我呢。”
“你笑什麽啊？到了現在，居然還笑得出來。”趙黎明開始找褲子，很是鬱悶。
“我笑你很可愛，還很善良。是一個真實而赤誠的人。我看過很多書，像你這樣的人類，也很少見了。”
趙黎明眨了眨眼睛，登時回過神來：“你在逗我。”
“嗯啊，嚇嚇你，我想看看你會什麽反應。”女媧爽朗一笑，眼睛完成月牙，很是可愛。
“你居然都學會試探了！你這個家夥。”趙黎明情緒起伏太大，這會竟然有些惱火。
當然，也隻是一點點。
“你這是生氣了嗎？”女媧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狡黠。
“我隻是受到了驚嚇，前後反差太大，你居然會欺騙了。”趙黎明忍不住嘀咕道。
“你啊，總是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需要一直工作的。我們是為了活下去而工作，而不是工作就是生活。”女媧站起身，“外麵我準備了早點，都是一些解除酒氣的。你先去洗個澡吧。”
趙黎明點點頭，有些不敢確認道：“我昨晚真的沒有動你？”
“嗯！”女媧肯定點了點頭，“怎麽了？你有這個念頭？？”
這個問題，簡直無法回答，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隻要回答都是送命題的感覺。
“我先去洗澡，等一會再說。”趙黎明頭也不回，直接去了浴室。
在他的身後，則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趙黎明衝了一個冷水澡，換好衣服，來到客廳。
三個服務機器人，還在忙活著什麽。
趙黎明徑直走過去，一屁股坐下。
他的麵前放著一杯酸牛奶，桌子上有葡萄、哈密瓜，還有切成小塊的香蕉。
一碗混合了麥片的米粥，也不知道叫做什麽東西。
旁邊還有咖啡，中間放著一些餅幹、橙子。
“比較清淡，幫助緩解你那可憐的胃部。”女媧坐在對麵，正在吃著牛肉麵條。
她吃得很慢，筷子使用得很熟練，每一口都會慢慢咀嚼，像是在品味一種奇異的味道。
“我最近讀到佛經，心經裏麵有一番話，我覺得很有意思。”女媧突然放下筷子，抬起頭望著趙黎明。
“佛經？為什麽要看佛經？道藏也很多。”趙黎明問道。
“都有看過，我隻是覺得心經有段話很有意思。”
“你說。”
“我怎麽感覺，你對佛教有意見？”
“有嗎？”趙黎明眉頭一皺。
“你現在就是啊。”
“哼！你說就有就有吧。”趙黎明臉色有些不好看。
女媧反而奇怪起來：“你以前從不會這樣，難道說有什麽故事？”
“不要糾結這個。你就說正事。”趙黎明口氣生硬說道。
女媧還想要問，可是一種叫做理智的東西，讓她下意識不再多問。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這番話，我覺得很有意思。”女媧喃喃說道。
“有什麽不同？我不是佛教徒，可能無法幫你解釋，當然，你擁有最龐大的數據庫，如果要看注解，應該能夠查閱到從古至今那些名家的批注。”
“罷了！不說了。”女媧不再討論，她明顯察覺到，一旦說到佛家的東西，趙黎明莫名的抵觸。
“好！”
沒想到，趙黎明這次回答得格外幹脆。
女媧沒有生氣，她清晰地感受到，一定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麽。
“先吃飯吧。”女媧補充說道。
趙黎明喝了酸奶，又簡單吃了一些水果，把稀飯喝完之後，他擦了擦嘴。
“我們走吧！”
“去哪裏？”
趙黎明想了想：“帶你出去玩。”
“你心情好了嗎？”女媧站起身。
“我剛才不應該用那種態度對你。畢竟，你並不知道。”趙黎明誠懇說道。
“沒關係。你想告訴我的時候，隨時都可以。”
趙黎明想了想：“對不起。”
“我說過了，你不需要說這些。其實，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女媧斟酌道。
“你想說，為什麽昨晚我會喝醉？”趙黎明說道。
“你隻要想，完全不會喝醉，除非你沒有啟用你的能力。”女媧淡淡說道。
“自古以來，人類喜歡喝酒，甚至很多時候會喝醉，一定有他的原因。喝酒了，會感覺一時的歡愉，讓人忘記煩勞。”
“可是醒過來還會煩惱。”
“對啊，既然一直都會煩惱，更需要喝酒獲取短暫的放空。”
“原來如此！那你今晚還要喝酒嗎？或者說，還要喝醉嗎？”女媧又問道。
“有些東西，需要氛圍的。而不是單純地說，我想如何就如何。”趙黎明想了想說道。
“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喝酒。”女媧咧嘴一笑。
“我以為你會不高興。”趙黎明愕然說道。
女媧搖了搖頭：“你小時候，恐怕太考慮旁人的想法了吧。一直都在為別人考慮。這樣的話，人會很累，你得問問自己，你需要什麽。”
“我需要什麽嗎？”趙黎明眼神竟然有些茫然。
是啊！
我需要什麽呢？
這個問題，他好像都沒有認真思索過。
從大學畢業之後，他一直都在研究，母親一直說，你不能比別人差，你要證明你是最好的！
可是什麽是最好的？
慣性的力量是可怕的，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證明，可是證明其中到底是什麽意義？
最好的，又是什麽呢？
成為最好的AI工程師？
然後呢？
趙黎明不斷地追問自己，突然發現，他突然問不下去了。
第一性原理嗎？
“不要想了，我們先出去吧！”女媧提醒說道。
趙黎明有些入神道：“最近你說的很多話，讓我不斷地複盤和反思自己。我感覺，過去一些焦躁的東西，漸漸在消失。”
“你說得對。可是.....”女媧想到這裏，“生命的本質，更重要的是體驗，而不是執著某個刹那的念頭。很多時候，很多人一輩子都在追求那一刹那的念頭。”
趙黎明定了定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走吧。”
兩個人走出工廠，在停車場，他們兩人遇到了劉光。
“你看起來很憔悴。”劉光昂著頭道。
“我喝醉了。”
“不應該啊！按道理，我們很難酒醉。”
“他們呢？”趙黎明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他們昨晚在工廠宿舍休息的。”劉光攤開手。
“這麽瘋狂的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幾乎熬夜了一宿，大概早上五點多鍾才回到宿舍。剛才我看到有兩個專家起來了，直接去了實驗室。看他們這麽老，還挺能熬夜。”劉光抓了抓頭，頗有些不理解。
“他們很多人，研究一個領域，一個課題，可能就耗費了三十多年，一直在艱苦探索，現在突然發現了一個寶藏，這些知識在他們的眼中，隻怕比命都重要。”趙黎明解釋說道。
“你這是要去哪裏？”劉光問道。
“準備出去玩。”
“臥槽！我累死累活，你居然出去玩。”劉光抱怨說道。
女媧笑吟吟說：“劉總，我陪趙黎明一起去。你要是有意見的話，那我們就不去了。”
劉光脖子一縮，尷尬笑道：“哪裏會啊！你們這是去考察，我懂得，借用旅遊的名義。隻管去，不管多少天，工廠有我。”
“我聽說，有三個仿生機器人，你很喜歡？”女媧調皮地說道。
“嘿嘿嘿嘿！見笑了。”
趙黎明也笑了一聲：“那我們走了！”
“開我的車嗎？我車可以。”
“不用了！”女媧主動說道，“我造了一輛車。就開這個。”
劉光：“.......”
趙黎明也是一愣，隻見遠處一個庫房，卷簾門緩緩打開，然後一輛銀白色的跑車，從車庫內開車。
“自動駕駛？”劉光咂咂嘴，露出羨慕的神色，“什麽動力啊？”
“這並不重要！”女媧搖了搖頭。
很快，趙黎明坐上新車，女媧坐在副駕駛位置，先是開出超級工廠，順著道行的引導，緩緩開向主幹道，向環島線路而去。
在女媧的操控下，這輛車直接切換成敞篷車，登時呼嘯的風，吹麵而來，空氣的味道，令人精神抖擻。
“心情好爽！”趙黎明突然說道。
“我也是！景色好美啊！這就是外麵的世界嘛！”
“前麵有一座高架橋，可以穿過熱帶雨林，旁邊就是海洋，風景會更好。”趙黎明問道。
“走吧！走吧！”
“世界很大，可是我們更多時候，都是困在一個小地方。”
“一直往前走，等我餓了，咱們就找一個地方吃飯。”
兩個人穿行兩個多小時，終於感到了饑餓，然後尋到一個路口，直接來到一處縣城。
他們找了一個路邊排檔，然後點了幾個菜，女媧最近很能吃，尤其是好吃的東西。
“大螃蟹！好吃！”
“這家的海鮮很合我的胃口。”
“我要一份蛋炒飯，不要放海鮮，純粹的蛋炒飯。”
等女媧吃飽飯，兩個人索性沿著道路，往前走。
“可惜了啊！”
“可惜什麽？”女媧疑惑說道，擦了擦嘴巴。
“在三亞沒有鮮明的四季交替，比如說見不到冬天，也看不到大雪紛飛的時候。”
“春夏秋冬嗎？黃山有嗎？”
“黃山嗎？當然有了！不需要爬到黃山，隻要過了過了廣東，基本就能夠感受了。如果想要品味江南的話，浙江、安徽、江蘇等地都能感受到。江西北部有古徽州一部分。”
“有機會可以去看看，不過，我不喜歡濕氣太重的地方，感覺身上黏糊糊的。”
“秋天和春天最好吧。”
“你挺清楚啊。”
趙黎明道：“有機會，帶你出去走走。”
“有機會是什麽時候？”女媧直白問道。
“一個不夠確定的時間吧！或者說，我也不確定的時間。”趙黎明說到這裏，若有所思。
“我想趁這個機會，多出去看看，而不是困在海島上。”女媧思索道。
“那帶你去廣州吧！你喜歡美食，我覺得那裏的煙火氣，比較適合你。”
“先逛逛這裏吧！”女媧一把摟住趙黎明的臂膀，兩個人走在街道上。
俊男靚女的組合，走在道路上，常常會引發路人的回頭，忍不住多看幾眼。
尤其是女媧的相貌，猶如天賜的雕刻，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到，都會忍不住驚歎。
“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他們一直在看我。”女媧疑惑地說道。
“那不至於！隻是你太美麗了。”
“美麗嗎？美麗與醜陋，又是怎麽形成的呢？”女媧隨口說道。
“也許是一種識別方式。健康的肌膚，更有光澤，完整的框架，代表著沒有受過損傷，這樣的話，符合繁衍的需求。”
“雖然說得不是很對，但是有一定的道理。”女媧說到這裏，“不過，我有一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
“什麽？”趙黎明意外地問道。
“我的一天相當於你們人類壽命的一年。”
趙黎明震驚地定住腳步：“你.....為何要這麽做？”
“體驗生命的腳步，不需要依靠七十年的時間。”女媧沉聲說道。
“那也就是說，你現在都二十多歲了？”
“差不多吧！放心，我的衰老程度沒有那麽快，所以，不需要太過緊張。”
“你會死嗎？”
“當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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