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秩序與混亂
“那個，我還聽說了個事情。”老李頭想了想，還是說道，“海南的口岸，變嚴格了，安裝了很多看不懂的儀器，不是每一個人都準許放行。我在擔心我那個小姑娘，最近能否回來呢。”
“老李頭，你最近操心的事情，也忒多了。你姑娘又沒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口岸變嚴格，這是常有之事情，無須擔心。”阿慶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他現在想法很簡單，趁著年輕，努力搞錢，借著準嶽父的東風，把這盤口徹底做大，往昔想施展的手筆，趁著這個時候，瘋狂地擴張。
曾經那些幾乎熄滅的包袱，現在全部噴湧而出，趁著這幾年還能搞錢，必須狠狠搞。
到時候再跟老李頭的小女兒結婚，把這小日子過好，他這輩子也算是滿意了。
好在女兒也長大了，上次跟女兒簡單說了，她也很支持。
阿慶過去還挺關心國家大事，可是最近實在沒心情關注了，隻想著把自己的小窩搞好，多掙錢，多搞錢，錢越多越好！
這就是現在他的想法，至於其他的，他覺得想了也沒用。
至於打仗？
阿慶覺得可能性比較小，不怎麽在意這個東西。
“咱們是大國，不會有輕言戰事的，至於你說的超級人工智能，咱們操心也沒用！我看上次出了那次事情之後，街道上多出了很多從沒有見過的機器人。”阿慶寬慰說道。
“最近總覺得自己老了！很多東西看不懂了。”老李頭感慨萬千說道。
“是啊，不說你看不懂，便是我自己，都很看不懂了。昨天我出去批貨，你猜怎麽著？那天上好多無人機，還有一種仿生無極人，長得跟老鷹差不多，它還能說說話，老子差點被嚇死。”阿慶說到這裏，頗有些感慨。
“我就是這個意思啊，最近街道上多出太多東西了，而且有很多機器在改造我們的城市，也不知道在搞什麽。”
“你發現沒有，以前到了這個天氣，咱們這一片，偶爾還會停下電，可是最近完全沒有出現過。我聽人說啊，島上有一個大型的科技工廠，這個工廠非常先進，咱們現在見到的那些東西，基本都是他們倒騰出來的。”阿慶說到這裏，也思考著前後的變化，越是想，越覺得事情好像哪裏有不同。
“我這兩天沒事就看新聞，上麵說了一個消息，說三亞的中心第一醫院，突破了多項醫學瓶頸，說是對癌症在未來三個月內，會逐漸開發出全新的特效藥，傳聞能夠治愈癌症。”老李頭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有些發光。
“真的嗎？多少錢？”阿慶興奮說道，最近跟這老東西朝夕相處，實在不想他因為身體的緣故，最後凋零遠去。
“沒說錢，聽說會有三個批次的藥物，說是有一定的名額。”老李頭說到這裏，神色好像又有一些猶豫。
“那你去嗎？”阿慶放下手中的麻布，“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看看。”
“我還沒想好，就怕聽著好，回頭是空歡喜，反而讓心情差得很。”老李頭說到這裏，輕歎一聲。
阿慶神色有些怔怔，這是第一次從老李頭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落寞。
自從這老漢不再負責海鮮檔口的夥計後，仿若心中那一股氣，一下子散開，臉上的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這個硬氣的男人，過去一直都是露出狠厲而霸道的神色，從不認輸的老男人，在徹底卸下擔子之後。
蒼老的痕跡，猶如苔蘚一樣，瘋狂的蔓延，根本不給一個男人喘息的機會。
人忙活一輩子，有些人還沒有弄清楚這個社會的軌跡，便在十幾歲就死了。
還有一些人，從未想過人生何處去，隻是隨波逐流，風從哪裏吹來，他就吹向哪裏。
“行！你要是決定去看看，我陪你去看。”阿慶沒有貿然提出建議什麽之類。
老李頭做了一輩子的主，這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正因為如此，阿慶才沒有提出建議。
最強的人，哪怕老了，心中還有那一股傲氣。
如果老李頭沒有主動開口，阿慶便不會主動去建議什麽。
老李頭昂起頭，突然說道：“我想到了十年之前一樁事，當時沒太大的體悟，如今這身子漸老，反而有些感慨了。”
“你最近感慨頗多啊，晚上必須陪我多喝點。”阿慶笑嗬嗬說道，做出洗耳恭聽樣子。
“那年，我一個好朋友因為出了意外，年紀輕輕，45歲不到，便去世了！當時我跟幾個與他相熟的送他最後一程。等葬禮結束，我們一並返回，當時順帶了接了一個老頭。那老頭已有七十八歲了。”老李頭說到這裏，露出思索之色。
“說了什麽？讓你這麽多年，都沒有忘記？”
“當時一個朋友半開玩笑說，老漢子啊，這麽看的話，你活到這個歲數，多麽的幸運啊，人家比你小的，都走在你的前麵，你說說，你多幸福啊。
當時這番話說出來，我們很多人都笑了，那時候還年輕，對生命和人生，根本沒有太多的理解。我唯一印象最深的是，那老頭聽到這番話，竟是腰背一瞬間都挺直了，臉上竟然有三分驕傲之色。
我當時沒想過老頭為何有這個表現，隻是遺憾我那早去的朋友，他年輕有為，熱情好客，待人赤誠，卻早早仙去，著實讓我心中不平！”老李頭說到這裏，神色竟有些哀傷。
阿慶道：“人生天注定，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活好當下，不要有太多的遺憾。”
“你說得對，等我現在回味過來，我才明白，當初那個老頭，為什麽感到驕傲了！人這輩子，不管你事業做得多大，權勢有多高，身份有多顯赫，可是最終都要是死的！
死亡對所有人，才是最平等的，誰能活到最後，才是最有意義之事，當時說那番話，那老漢更多的是為自己高壽而感慨吧！
事到如今，我這年紀也是一日大過一日，我漸漸明白過來，那一日的心情，便是我今日的心情啊。
世界上很多事情，便是這個樣子，道理說出來，往往沒太多作用，唯有自己體悟過後，才覺得那道理才真的叫道理。畢竟，這世上能夠天生通透而悟性逆天之人，萬裏挑一。”
“反正看書我是不行的，隻有書看我，不是我看書，反正我看書就想睡覺呢。”阿慶哈哈笑著說道。
“書這東西，是好東西，可是盡信書，不如無書。人讀得太多，懂得道理太多，反而得失心就重了，最後反而容易成為掣肘，懂得道理太多，反而行動力下降。隻有一些天生的高手，他們不僅能讀書，還能將書中的道理，融會貫通，知行合一，可惜啊可惜，這樣的人，鳳毛麟角，屈指可數。”老李頭大聲說道。
“反正別指望我咯，當年我便是不想讀書，才出來賣魚的，還是賣魚自在，就靠這一把子體力，我還是喜歡跟人打交道，能說話便說話，喜歡地多說幾句，不喜歡地少說兩句，總之，這樣的日子，最是讓人心情舒暢。”
“你說得對，既然都是要工作的，幹嘛不選一個讓自己開心快樂的事情呢。沒有人喜歡工作，可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起碼痛苦指數會少很多。”老李頭說到這裏，突然抓了抓腦袋，“好像說偏題了。”
“咱們又不是開會，想說啥就說啥，開心點沒有？”阿慶樂嗬問道。
“嗯！還是吹哈子牛皮，最是讓人心情放鬆。阿慶，那你先在這裏忙活，我回家做飯，你搞好了回來，晚上我們搞點酒，你把女兒也接過來。”老李頭哈哈笑著說道。
“沒問題，你燒得比我好吃多了。阿慶毫不猶豫地讚美說道。
“臭小子，你就是懶得燒飯，故意哄著老頭子。”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行了！那我可就走了！晚上我打個電話給女兒，看她具體哪天回來。”
阿慶想了想，勸說道：“不要催她，她畢竟也有工作，老李頭，也不差這會功夫。”
“好小子，還是你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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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工廠外，一家咖啡廳。
上午十點鍾，這個點，幾乎沒什麽客人。
趙黎明換了一套短衫短褲，坐在窗子一個位置，麵無表情地望著外麵。
沒一會，外麵走來一個胖子，他走路如風，一邊走，一邊喊道：“給我來一份咖啡，加糖，再弄點小吃過來，有主食的話，我要一份牛排。”
胖子說完這話，徑直來到趙黎明身旁，喘著氣說道：“你這幾天去哪裏了？三天三夜，跟消失一樣，打你電話，你也不接，老子都急死了，女媧說你在搞研究，我才放心。”
“搞研究？？”趙黎明扭過頭，嘴角抽了抽，“她真的這麽說的？”
“當然啊！說你很累，而且很辛苦，需要時間休養。”劉光一臉正經地說道。
“好吧！難道不是嗎？難道你這幾天有什麽豔遇？或者說遇到了美女什麽的？要是真的話，必須介紹這樣的場合給我。你知道嗎？我最近簡直累成狗了，要不是這副超人的體質，換做以前，我就在累趴了。”劉光一個勁在吐槽。
“回頭我會讓人來幫忙的。”趙黎明想了想，做了決定。
“不行！我不需要助手，也不需要幫手，你可以給我安排下屬，不要給我安排同級別的人，我必須做總經理，當初你是答應我的。這是我的工廠，我的心血付出在這裏。”劉光猶如被人踩了尾巴，當即跳起來說道。
“好吧！你這麽說的話，我就放心了，你一直都有事業心，隻是以前不曾這麽在意過罷了。”
“你這家夥！故意試探我呢。”
“我隻是讓你自己，更好地了解自己。”
“你每次都給我洗腦，話說，你今天喊我過來，準備說點啥？”劉光歪過頭，揉了揉肚子。
“關於那幾瓶酒的事情，下個月我會買一批過來，到時候補償你的損失。”趙黎明一臉歉意地說道。
然而，劉光眉頭一皺，一副不理解的神色：“你不是補償過了嗎？”
“嗯？”這會輪到趙黎明一臉懵了。
“昨天，女媧送來一批酒，都是好東西啊，說是你挑的，作為補償呢。”劉光笑嘻嘻說道，“好兄弟，你真的講義氣！話說，等一下，女媧那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事情啊，解釋起來有些複雜。然後吧！不跟你說，後麵的事情恐怕又辦不成。”
“那你說說看。”劉光一臉不在意的說道，“你這麽聰明的人，真的有什麽麻煩，又算個什麽呢？反正我是不擔心的！”
“女媧，現在變成人了！一個大美女，年齡大概十八九歲樣子。”趙黎明猶豫中，還是說出口。
“變成人，那不挺好的嘛。”正在這時，一旁服務員端來咖啡和牛排，劉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等到拿起叉子，剛要吃一口牛肉，他一下子僵住身子，突然扭過頭，瞬間瞪圓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趙黎明無奈地說道：“我說，女媧利用生物工程，培養了一個人類，她把自己的意識挪移進去了。”
“臥槽！牛皮！”劉光沒有震驚，反而豎起大拇指，“話說，能不能讓女媧給我造一個仿生人，那種百依百順的那種，我最近孤單寂寞冷，就需要一個完全服從我的！”
“你特娘的是變態吧！”趙黎明翻了一個白眼。
“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吧。我隻是提個建議，再說是機器人，又不是真人。”劉光無恥地說道。
“你的想法，有些危險。”趙黎明提醒說道。
“好啦，你就是為這個擔憂嗎？我覺得很正常吧，你想一想，咱們身上的芯片植入，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也不算是真正的人類了！”劉光吃了一口牛排，“隻要我想，我可以不用進食，完全可以用光合作用，滿足我的能量需求。這點普通人做得到嗎？”
“你心態真好。”
“我覺得當務之急，不是考慮這個，而是如何讓女媧變得更加強大！”
“更加強大？”
“對啊！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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