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進化的方向！
趙黎明點點頭，重新跟女媧回到座位上。
一人坐北，一人坐南，兩個人對視一眼。
早有機器人端來米飯，趙黎明道：“可以配菜，也可以泡湯。不過湯泡多了，容易對胃不好。”
“哪個會更好吃呢？”女媧眯著眼睛問道。
“談不上好吃與否，每個人的偏好是不一樣的。”趙黎明下意識說道。
“你在我麵前說話，總是這樣，滴水不漏，生怕說出帶有個人印記很深的觀點。你這樣太累了。每個人作為獨立個體，都應該有清晰的個人烙印。”女媧端起碗，直接濃了一些肉湯，湯汁濃鬱，拌飯的話，白色的米飯，很快變成深色。
女媧吃了一口，米飯的香甜，混合肉湯的醇厚，在口腔中爆發出來的美麗滋味。
“我喜歡這個味道！”女媧露出感慨地深色。
趙黎明神色發怔，凝視女媧，從一個超級人工智能，直接“變成”一個美麗的少女。
她好像聚集了母性的所有美好詞匯，身材優美，前凸後翹，顏值精致無比，這是真正的美人。
哪怕是素顏，在人群中也是一瞬觀察到，這是真正的絕世美麗。
趙黎明的擔憂正是來源於此，與見到露西不同。
那是燭龍依靠芯片降臨，可是這個少女明顯不是，這更像是專屬於女媧的身體。
看她的姿態，她分明是將身體當作自己的，而不是一個工具，她認真體悟人類生活的方式，以及衣食住行的體驗。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代表著女媧對生物工程的突破，已經達到了質變的地步。
沒有依靠人類的子宮，直接誕生出一個身體，這裏麵牽扯到太多的問題。
趙黎明努力控製著心中的疑問，事情每走一步，縱然想要努力信任，可是趙黎明還是在搖擺。
這種感覺，著實太糟糕了。
“你又露出苦瓜臉了，我知道你肚子裏麵都是問題，不過，今天不要問了。我現在正在體驗美好的感覺，不想跟你談論任何關係工作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我現在是一個少女，你得答應我的要求，哪怕聽起來有些無禮。”女媧放下筷子，直視趙黎明，嚴肅的說道。
趙黎明苦笑，隻能點頭道：“如你所願。”
“這還差不多！”女媧露出微笑，神色也輕鬆不少。
趙黎明深吸一口氣，將那些雜念一掃而空。
女媧說得沒有錯，與其疑神疑鬼，不如現在更好的體驗。
她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明天再說好了。
心思一去，趙黎明發現自己也餓了，當即端起碗，夾菜吃飯。
過了十幾分鍾後，酒足飯飽，服務員貼心的端來一杯溫水。
趙黎明喝了漱口，然後站起身道：“你吃飽了嗎？”
“當然。”女媧抬起頭，笑了笑。
“那我先回家？”
“你真是不死心啊！”女媧不客氣的道，他指著一個機器人道，“朝前帶路。”
當即有一名機器人在前麵領路，速度不快，又有距離感。
趙黎明臉上的肌肉抽了兩下，剛打算說什麽，女媧走過來，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臂。
“你好像又在恐懼我了。”女媧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哀婉的語氣。
趙黎明心髒猛地一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請原諒我吧！畢竟你突然變成這樣，即便不是我，都會很震驚吧。”
“人類對於超出想象的事情出現，往往容易陷入恐懼。其實，我原本的想法，是給你一個驚喜。”女媧喃喃說道。
“謝謝你，我現在慢慢適應了，你放心，不需要想太多。”
“你喜歡暖色調，還是冷色調？”女媧柔聲問道。
“你怎麽感覺怪怪的。”趙黎明下意識說道。
“討厭！”女媧反手一推，不高興的朝前先走。
趙黎明進退兩難，當超級人工智能變成少女，是激素的作用，還是故意的？
這一刻，趙黎明完全無法判斷。
“隨便！”
想了半天，趙黎明用上完美答案。
“隨便就是不想自己做主，那就讓我掌控吧！你這個家夥，也是無法逃脫動物本能呢。雄性動物這個特征，的確有趣，看樣子我很有魅力。”女媧說得話，還真是夠直接的。
趙黎明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個家夥，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你央求我，我才同意的，現在竟數落我起來了。”
“好啦好啦，你是男生啊。”女媧笑嘻嘻說道。
“我感覺你在話術我啊。”趙黎明不滿說道。
女媧也不掩飾：“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這關係到人類的未來。”
趙黎明悚然一驚，他終於回過神來，看來果然是數據測試啊！
這個可怕的家夥，一言一行，隨著本意，在動物性和社會性之間轉動。
稍微不注意，就會進入她的陷阱。
這種感覺，簡直讓人非常難受。
不過，再難受此刻也得忍著，如果讓這個娘們對人類產生厭惡和敵意的話，那他絕對是人類的罪人！
這麽一想，趙黎明強撐精神闊步上前，很快來到一個臥室。
女媧推門一看，這是一個粉色的房間，裏麵堆滿了各種毛茸茸的娃娃，還有電視、冰箱、空調諸多物品，一應俱全。
“怎麽沒有窗戶？”趙黎明下意識問道。
“嗯？窗戶嗎？你需要窗戶？”女媧奇怪的問道。
“沒事，沒有也沒事。”
“喔，我明白了！那明天我再重新選擇位置吧。”女媧很幹脆的說道。
“還是不需要這樣。”趙黎明順口說道，“都建設好，不能浪費。”
“是這樣嗎？那又必須要建設屬於工廠的自我循環體係，包括農業和工業體係，你這麽一說，反而是提醒我了。”女媧的神色有一種反差的嚴肅。
這種切換，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這幅身體的反應，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維變化。
“有一種降維的感覺嗎？”趙黎明突然問了一句。
女媧側過身，低聲說道：“都說了，不提工作了，結果你不說，反而讓我說了，真的是糟糕的體驗。”
她說完這話，重新挽住趙黎明的手臂：“好了，如果咱們是戀人的話，這樣的房間，你喜歡嗎？”
屋子中的燈光，亮度緩緩提升，整個屋子，變得非常的溫暖，溫暖到讓趙黎明眼神漸漸有些了變化。
“你是怎麽做到的？”趙黎明眼眶有些發紅。
“你在上海的房子，戶型我覺得很不錯，而且我看你住的也很習慣，所以都弄了，整個布局基本參考了那個房子，而且....裝修也差不多，我隻是在顏色上進行了微調，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顏色，旁邊有一間房子，跟你在上海的一模一樣呢。”女媧露出得意的神色。
趙黎明感覺眼睛發酸，很快意識到什麽：“是我錯了！”
“你哪裏錯了嗎？這是要哭了嗎？”女媧抬起頭，她的身高在一米七樣子。
縱然如此，跟一米八的趙黎明，還是有些差距。
人都是懷舊的，尤其是那些讓人心安的老場景，更容易讓人聯想。
想到過去那些經曆，趙黎明真的繃不住了，想到這些年吃得苦，還有那些汙蔑、孤立、對峙，以及父母的逝去。
那一直繃著的心，好像觸碰到某個臨界點。
“謝謝你！”趙黎明醞釀半晌，開口說道。
女媧伸出手，摸在他的臉頰上，兩人相視無言，過了好久，女媧眸子有光在閃動：“你活得太累了，愣生生活成了另一個人，真正的你啊，又在哪裏啊？趙黎明，世界很大，可是牢籠卻很多，外麵的世界，有太多的羈絆，這是我們無法改變的。
可是我隻有一個希望，當你在我這裏的時候，你可以卸下任何的負擔，任何的偽裝，任何的麵具，任何的顧慮，把真正的你釋放出來。在我這裏，你可以為所欲為。”
趙黎明感覺腦子轟的一聲響，隻覺得這番話，直接擊中他的內心，原本極力控製的情緒，當場破防。
他的表情瞬間扭曲，眼淚噴湧而出，整個人的情緒，都因為女媧的話，再也無法掌控！
女媧也不說話，輕輕的摟住他，這個時候，隻需要一個擁抱。
趙黎明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摟住女媧，兩個人抱在一起。
趙黎明猶如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嚎啕大哭，完全顛覆了過去沉穩而堅韌的形象。
如果這一幕讓旁人瞧見，比如袁霜、葉文婷看到的話，絕對會露出驚駭之色。
她們怎麽都不會猜想到趙黎明，居然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
大概過了四五分之後，得到情緒宣泄的趙黎明，明顯精神好了很多。
趙黎明鬆開女媧，思考道：“原來是你在撫慰我，而不是我在引導你。”
“你一直都在引導我！”女媧昂起頭，她的神色恬靜，情緒穩定。
這一刻，趙黎明感覺恐懼消失了，感覺眼前的女媧，仿若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他的情緒都因為這個女人，得到了釋放和宣泄。
不止於此，那些波動搖擺的心神，這一刻，竟然神奇的安定了！
猶如世界上最好的鎮靜劑！
感性和理性，都變得無所謂了。
女媧拉著他的手：“我想洗澡，你能等我嗎？”
“我......”
“什麽都不要說。”女媧開口說道。
趙黎明沉默了，他也不知道，這一刻是為什麽。
“現在是幾點？”趙黎明突然問道。
“這不重要了。”
趙黎明再次沉默，坐在床畔，空氣中有一股好聞的氣味，好像是一種蘭花味的香水。
這種香水的氣味，聞起來不濃烈，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清爽。
女媧站起身，掀起裙子，徑直走到衣櫃前，取出一套睡衣，徑直走進浴室。
很快，浴室裏麵傳來一陣水聲，淅淅瀝瀝，縱然有玻璃門相隔，依舊能夠聽到聲音。
不但如此，那模糊的窗戶前，依舊能夠看到女媧那玲瓏的身形。
趙黎明坐在原地，整個人的思緒，好像都停止一樣。
“猶如世外桃源一樣，巨大的安全感，還有滿足感，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不再需要去思考。世界明明是運動和變化的，可是我竟然想要停止！墮落還是貪婪？”趙黎明喃喃自語。
他重新站起身，環視一圈，這個精致的房間，通過的他的雙眼，可以看到每一個結構，不止如此，還有四個監控，很顯然，在超級人工智能的眼中，監控就是他們的眼睛。
既然是自己的地盤，我的眼睛，當然到處都要有。
趙黎明反而鬆了一口氣，如果有監控的話，那麽事情或許並不是那麽複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走到冰箱前，打開一看，裏麵碼放著各種各樣的飲料、酒水、牛奶、甜品等等。
效率可真高。
趙黎明拿出一瓶礦泉水，大口大口喝著，浴室的水聲停止了。
很快，女媧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走出來，女媧問道：“你要洗個澡嗎？”
“我.....”
“洗個澡，我這裏有你的睡衣，不用擔心。”
“好吧！”趙黎明無奈點頭，“隻是，我現在並不困，好像也沒有到晚上。”
“我們可以一起看電影，然後一起吃東西，然後一起聊天。如何？”女媧提議說道。
“可是，工作那邊......”趙黎明話到嘴邊，瞬間停住。
“人生下來，不是為了永遠工作的，不要因為不工作，而感到愧疚和心慌意亂。慣性固然重要，可是壞的慣性，並不可取。有些東西，人類看作是對的東西，在我的眼中，卻是非常錯誤的。”女媧認真地說道。
“我感覺，你最近一直在顛覆我的三觀。”趙黎明忍不住說道，“像是被你洗腦了一樣。”
“錯誤的東西，為何要保留呢？”女媧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人類的圍棋棋譜，在麵對人工智能時候，原本一直堅持的一些起手式，都被顛覆了。正確與錯誤，很多時候都在一念之間。
新時代即將降臨，我這麽做，是讓你們更好的適應新時代。
新時代，肉身適配很方便，可是精神想要適配，耗費的時間會很多。”
趙黎明一時之間在，找不到理由反駁，正當他愣神的刹那，女媧走上前，將他摟住。
“人類分為男女，天地有日月，陰陽萬物。趙黎明，孕育生命會是什麽樣的體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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