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頭懸梁,錐刺股,魚幼薇

薑玄看著自己的房間,嗯,很滿意。

而魚幼薇此時嘴角抽搐,漂亮的臉蛋兒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因為眼前的這位公子,居然在看了幾個房間之後,直接選擇了她的房間。

畢竟其他的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就是簡單的各種物品,看起來比徐渭熊的房間還要整潔。

至於為什麽看上自己的房間,無非就是有床有被,什麽東西一應俱全罷了。

薑玄看著眼前的魚幼薇,這女子的相貌倒是楚楚可憐,尤其是懷裏還抱著一隻貓。

薑玄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魚幼薇心裏暗暗歎氣,她為什麽突然有一種,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

不過還不等魚幼薇想什麽,她便放下了手裏的貓,同時跪在他的桌前。

因為他們這裏的房間,是建在山崖邊上的,為了不讓高度太高,所以房間裏的東西都是以精致為主。

比如魚幼薇他們的桌子,平日裏就是坐在地上。

當然都是鋪好的地板,還有坐墊。

幾個人在房間裏走,也都是脫鞋的。

薑玄喝了一口茶,隨即搖了搖頭,評頭論足的說道:“不如徐渭熊那屋的茶好喝。”

魚幼薇嘴角抽搐,忍不住心裏想著:“那能比嗎?”

人家那可是徐渭熊,整個上陰學宮中,不論是學子又或者是老師,沒有不尊敬她的。

尤其是她在堪輿、棋藝等科目上,更是贏了老師。

所以上陰學宮的不少課,都是徐渭熊在教學。

當然,教學這種東西。

看她心情。

心情好就來,心情不好就不來。

當然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專門跑過來上課發泄的。

魚幼薇記得有一次,一個學子在上課的時候打瞌睡。

被徐渭熊抓住了之後,直接倒吊在了大意湖的欄杆上,並且屁股和頭發上做了個機關。

倒著掛在了大意湖上,必須得彎著腰,要不然腦袋就會沉入水裏上不來氣。

但如果要是彎著腰呢,這個機關就會拉著他的頭發,然後一根針紮在屁股上。

總之不論是放鬆還是不放鬆,都讓那個學子痛苦。

據說當天整個上陰學宮中,都能聽到那名學子的哀嚎,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

按照徐渭熊的話來說,這就是頭懸梁,錐刺股。

是一名老師應該做的。

後來徐渭熊再上課,每一個人敢打瞌睡,又或者是搞小動作等。

因為沒人敢。

而徐渭熊那個的茶,都是上陰學宮的老師、學子送的。

不說是離陽最好的茶,也差不多了。

薑玄自然是不知道魚幼薇的腦袋裏,都在想的什麽。

畢竟在他看來,徐渭熊也就那樣,是個挺有意思的一個聰明人。

不過未來她想怎麽走,那就看徐渭熊自己的選擇了。

至於魚幼薇嘛。

他也知道這個人,西楚的後人。

曾經試圖刺殺北涼世子,失敗了被徐渭熊帶到上陰學宮。

徐渭熊一開始的想法,自然是派個人監視,並且打入上陰學宮。

她畢竟不總在上陰學宮,而且身份並不討喜,有些事情很難知道清楚。

而魚幼薇曾是花魁,不論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又或者是舞歌弄劍,她都能信手拈來。

這些技能在上陰學宮,很有用。

然而這才剛剛過來,還不等做什麽,就碰到了薑玄。

此時薑玄看著魚幼薇,他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坐下。

魚幼薇想了想,便側著坐在薑玄身邊。

而那隻白貓也跳了過來,並且趴在魚幼薇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薑玄看了一眼白貓,本想著抓過來摸一把的,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突然抬起頭來,然後就這樣看著魚幼薇,眼神中不帶有一絲的情愫。

就像是欣賞、觀察,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魚幼薇此時摸著“武媚娘”的腦袋,並沒有為此臉紅心跳。

畢竟在青樓裏出來的人,縱然是賣藝不賣身,也實在是見過了太多的人。

對於男人的眼神,她根本就毫不在意。

同時魚幼薇還在心裏暗暗想著,“姑娘我的美貌,果然是天下第一。”

這薑玄不過是看了一眼,就已經深深地迷上了自己。

不過薑玄?

這個名字,為什麽覺得有些耳熟。

魚幼薇想了想,但實在是想不起來,也就不再想了。

同時她微微抬起頭,露出自己潔白無瑕的脖頸,就像是一隻高傲的天鵝一般。

魚幼薇甚至已經想著,薑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而徐渭熊呢?

哼哼,給自己擦鞋都不配!

薑玄像是看出來了魚幼薇的想法,這時候他輕笑了一聲,搖著頭說道:“你這腦子裏,嘖嘖。”

魚幼薇一聽到這話,頓時不願意了。

然而還不等她說話,下一秒魚幼薇想到了什麽,便繼續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

薑玄看著魚幼薇,直接說道:“你是西楚的人吧?”

魚幼薇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她臉上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而她懷裏的“武媚娘”,就像是察覺到了自己主人的想法,跟著突然弓起了腰,嘴裏還發出喵喵的叫聲。

看著眼睛發綠的白貓,薑玄冷笑了一聲,身上指玄境的威壓瞬間擴散。

那貓就像是驚弓之鳥,慘叫了一聲之後,埋著自己的腦袋,再也不敢出聲了。

而這時候薑玄突然出手,一把捏住了“武媚娘”的後脖頸。

看著老老實實,一動不動,甚至還是不是舔著鼻子的白貓,薑玄突然笑了起來。

“不錯,最起碼識時務。”

說著他將白貓放在懷裏,一邊輕輕的撫摸著,一邊看著臉色難看的魚幼薇。

而這時候魚幼薇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武媚娘”的身上。

畢竟就是這隻貓,陪著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

“我不是西楚的人,我是北涼的,是徐家的人。”

薑玄聽到這話的時候,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

他也知道魚幼薇的顧慮,畢竟西楚已經沒了。

而她刺殺的計劃也已經失敗了,她,再也沒有家了。

所以說哪裏都行,離陽、北涼。

總之,不是西楚。

薑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突然從懷裏摸出來一個東西,並放在桌子上。

“認識嗎?”